蕭沉玉見小姐醒了後便離自己遠遠的,有些納悶。

後又看著自己一身髒兮兮,想著……可能是被嫌棄了吧。

便想去生個火,再洗個澡。

誰料剛一起身,便被蕭音叫住了。

“你……幹什麽去?”

見她怯生生地望著自己,眼神中又充斥著依賴,讓他分外有成就感。

“屬下去撿些柴來取暖。”

“我和你一起去。”

蕭音拂著身上的土灰,緊著起身。

蕭沉玉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點頭稱是。

他好喜歡這樣的小小姐,真想和她永遠留在這……

讓她一直一直這樣依賴他,粘著他。

他攙扶著走路還有些跛的蕭音,在山洞周圍撿著柴火。

此時天已微明,蕭音心裏掛念著其他人,心神不寧……

蕭沉玉看在眼裏,心下也不怎麽開懷。

他滿心滿眼,隻有小姐一人。

可小姐心裏,卻裝著那麽多心事……

真是不公平……

撿了些柴火,蕭沉玉帶人來到河邊。

“小姐……我想……”

他扯著自己胸前沾了血漬的裏衣,微微垂著眉目。

在蕭音麵前,總是裝作一副無辜又膽怯的模樣……

蕭音眨了眨眼睛,看著不遠處的小河,微微轉了身去。

抱著膝蓋,背對著河岸,蹲坐在樹根上。

“我在這兒等你。”

蕭沉玉聽見她的聲音,就忍不住嘴角上揚。

勉強克製著,輕聲點頭,“有勞小姐。”

泡在溫涼的水下,他也總是控製不住瞥向岸上的蕭音。

看她用小木棍隨意地寫寫畫畫,不由得心下歡欣。

小姐她,真是奇怪又可愛。

人前那麽囂張跋扈,人後又這樣純真乖巧。

明明跟著她已有三年多,卻又好像剛剛真正認識她似的……

嘴硬心軟,麵冷心暖。

這樣乖順的人兒,真的是從前那個以淩虐為樂的嫡小姐嗎?

想到她從前狠辣歹毒的模樣,蕭沉玉勾著的嘴角,一點一點沉了下來。

可又見她用髒衣袖擦臉,越擦越髒,像個小花貓長了胡子似的……

天哪!

他的小姐,怎麽會這樣可人……

這樣的小小姐,隻有他一個人見過吧!

暗藏得意地快速洗了衣服,他從裏衣撕下一塊幹淨的布,浸濕拿給小姐擦臉。

麵上是難以遮掩的欣悅。

幫她重新理了理頭發,正了正發髻,他柔聲輕問:

“小姐等我去抓條魚來?”

蕭音眨巴著水靈靈的大眼睛點頭,“嗯……”

好乖……

蕭沉玉攥緊腰間的刀柄,才不至於失態,穿著濕漉漉的衣服,轉身又下水去抓魚。

蕭音跟到河邊,蹲坐在岸上看他在水裏叉魚。

他的裏衣洗了,濕噠噠地貼在身上。

隱約可見健碩飽滿的胸肌,緊實的腹肌……

不過十四歲,就發育得這樣好……

那以後,豈不是會很可口?

蕭音後知後覺地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想什麽呢?

他可還是個孩子!

現世她比他大了十歲都不止!

真是太不道德了……

還在自我譴責時,蕭沉玉木棍上已經叉了兩條魚,濕淋淋地上了岸來。

“小姐,臉怎麽這麽紅?受涼了嗎?”

“沒……沒有。”

蕭音忙捂住紅燙的小臉背過身去。

一時忘了腳上有傷,晃了一個趔趄。

“小姐小心!”

蕭沉玉手裏舉著魚叉,隻好探手,用滾燙的胸膛去撐住她。

蕭音本就慌張,被他燙得更是無所適從。

咬著嘴唇,滿麵通紅。

踉蹌幾步,兀自一跛一跛地走在前邊,整個人都在咕嘟咕嘟冒熱氣……

心裏暗歎:

萬年單身狗,竟然對著個小毛頭心動了……這可真是鐵樹開花啊!

不由再次加快了腳步。

蕭沉玉悶著頭跟在蕭音身後,回想著自己是哪裏惹到了小姐……

怎麽又開始不理人了!

左思右想,也還是無果……

幸好回了山洞後,小姐便看不出異狀了,蕭沉玉生了火,將兩條魚烤熟。

隻是吃慣了山珍海味的蕭音,對著幹巴巴的烤魚,有些難以下咽。

蕭沉玉也知道,這烤魚沒滋沒味的,比不了府上珍饈。

但是……

都兩天了,什麽都不吃怎麽行啊!

便想方設法哄著她,多少吃上幾口。

“小姐,這裏的肉最嫩,您嚐嚐?”

他撕下一小塊魚腹嫩肉,遞給蕭音。

蕭音歪了歪首,被金瑤伺候慣了的她也沒多想,探首便接了過來。

雙唇劃過指尖,柔軟的觸感讓蕭沉玉身體仿佛過電一般,遍體酥麻……

他保持著那個姿勢,呆愣良久,被蕭音喚了兩聲方才回神。

“……還不錯,挺好吃的……蕭沉玉?”

“呃……哦,這裏還有……”

他語無倫次地又撕下一塊嫩肉,動作機械僵硬。

蕭音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他,抬手接過去,坐在火堆邊上,慢條斯理地吃起來。

蕭沉玉有些失落……

將那兩個手指隱在袖子裏,輕輕揉捏磋磨……

小姐的唇,好軟……

想……親……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麽,他周身一抖,嗆咳起來。

蕭音適時遞過水給他,清亮的嗓音嗔怪他:

“你慢一點!都這麽久了……吃東西還是那麽急!”

他灌了一大口水,方才澆熄心頭躁火。

垂眸回話,“小姐勿怪……”

蕭音白了他一眼,繼續吃著手中的魚肉。

蕭沉玉抿了抿唇,掩下心中僭越不堪的心思,也坐到了火堆對麵。

兩人吃了魚,熬了兩晚的蕭沉玉,才困倦地靠在山壁上睡了過去。

蕭音也不吵他,隻輕輕地將他半幹的外衣披在他身上,獨自坐在洞口發呆……

心裏擔憂。

不知道……蕭言他們如何了。

此時的蕭言真是……一言難盡!

他被送進了二當家房裏,捆著手扔在榻上。

“賊人!你們要對小爺做什麽?趕緊放了我……”

“噓——”

緩步進來的二當家嘴角帶著淺笑,抬手將披風扔在椅子上,長發散落,柔聲恐嚇。

“再吵……就將你的嘴堵上!”

“你……你想幹什麽?”

二當家站在床邊,不急不緩地脫著衣服,玩味地看著**驚恐的蕭言,反問:

“你說呢?十五歲的嬌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