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王玉兒早早便醒了,還給蕭音找了自己的衣服。
“換下來吧,你那個太髒了!”
蕭音摸著粗布麻衣的粗糙料子,有些作難。
可王玉兒說的也對,這身衣服是該洗洗了。
換上粗衣,才剛穿上不多時,頸上便被磨紅了……
她無暇顧及那麽多,將緞裙投洗了曬在外邊,便過來看蕭沉玉。
心裏還在得意,若非自己穿越而來,占了原主的身子……
憑她一個嬌小姐,此刻恐怕連衣服也不會洗!
等到王郎中院裏時,蕭沉玉也已醒了,看到她穿的衣服,微微蹙了眉頭。
蕭音見屋裏無人,便蹲在床邊與之平視,略顯局促地問:“很醜嗎?”
蕭沉玉急忙搖了搖頭,又見她頸上已被磨紅,不由有些疼惜。
“不醜……是屬下沒用,讓小姐受苦了……”
蕭音卻不以為然地笑笑,起身。
“那你就快點好起來!”
“是。”
蕭沉玉應得堅定,也說話算話。
隻在**躺了兩日,便能下床活動了。
蕭音也沒什麽別的能幹的,每日除了回老屋睡覺,便是在這兒陪著他。
隻是今日已快到晌午,蕭沉玉還未等見蕭音。
王玉兒來了又走,也不知了去向。
他便兀自披衣起身,和王郎中打聽了老屋的方位,活動著胳膊腿,緩慢尋去。
遠遠看到與王郎中口中描述相似之處,他見了又不免心酸。
小姐那樣金枝玉葉的人兒,怎能住這樣的破屋呢?
簡直連府裏的茅廁都比不上……
這樣想著,他拄著刀,加快了腳步。
才到院門口,便聽見了屋內小姐的尖叫——
“啊!別碰我——”
他神色一凜,再感覺不到身上的疼痛,提著刀快步進屋。
黑乎乎的屋內,一個壯碩的身影正在試圖往**爬去。
嘴裏還念叨著……
“小美人,你看你住的這什麽破地方……不如到我家去,必叫你吃香的喝辣的……”
“滾開——啊!”
又聽見小姐驚恐的叫聲,蕭沉玉全身的血液都在翻騰。
纏滿繃帶的身體,不知從哪裏迸發出的力量,一步就竄了上去,扯過壯碩的男人扔到了地上。
“蕭沉玉……”
蕭音顫抖著嘴唇縮在床角,袖子也被扯掉了一隻……
一見他,眼淚倏忽落了下來。
蕭沉玉咽了咽唾液,壓著眼底的怒火,試圖收斂周身的戾氣,輕喘著開口:
“小姐,我來晚了。”
蕭音咬著嘴唇搖著頭,極度恐慌鬆懈後的眼淚,大顆滾落……
“把他扔出去……扔出去……”
她盯著地上狐疑的老伯之子,顫抖著說。
蕭沉玉微微頷首,再看向壯男的眼神,滿是殺意!
他二話不說,抓起壯男的脖領,就往外拖。
敢掙紮,就回手給上一刀。
直將人拖到雜草叢生的後院,方才鬆開手。
衣服早掉在了院門口,如今渾身繃帶都在滲血,他卻渾然不覺。
壯男剛爬起來,便被他一腳踹倒,上前補拳,每一下都精準落在穴位上。
那人開始還能罵罵咧咧,後來隻剩求饒不迭。
可蕭沉玉根本沒有解氣!
他都舍不得碰一個指頭,不敢肖想玷汙的小姐,豈容他人覬覦?
蹲在豬頭旁邊,眯了眯眼,而後提手稍一用力,便將壯男兩顆眼珠挖了出來。
壯男捂著臉蜷縮在地,哀嚎著滿地打滾。
他哼笑一聲,將眼珠扔在地上,踩爆。
又抬起一腳,踩在壯男嘴巴上,碾壓!
“敢看小姐,挖眼!”
而後又蹲下身,捏住男人血肉模糊的下頜,猛地用力,拔了他的舌頭!
“敢辱小姐,拔舌!”
男人痛苦地翻滾著,再叫不出聲來。
可蕭沉玉還是不滿意,單膝壓住壯男的胸口,一手按住他的頭頂。
全力一擰,男人再沒了生息……
可他猶覺不夠,抓住男人的頭發撿起腳邊的刀,看準頸關節,蓄力割頓!
男人血淋淋的頭便被割了下來。
他這才微微勾唇,口中呢喃著:
“敢傷小姐,斬首!”
他將腦袋扔進茂密的雜草叢,在灶堂洗了手才進臥房。
“小姐……”
又恢複了那般楚楚可憐,人畜無害的模樣。
他試探著伏在床邊,向縮在床角瑟瑟發抖的蕭音張開手。
蕭音看著蕭沉玉的小心試探,胸中恐懼緩和了不少。
活了兩世,她還沒被切切實實的侵辱過……
男女力量的差距,她第一次體驗。
盡管拚盡全力,也不過拖延些時間……
若蕭沉玉沒來,那她隻怕……
才剛顫抖著丹唇,抬起眼眸瑟瑟地看向他,便被闖進來的王玉兒嚇得蒙住了腦袋。
“蕭沉玉!你怎麽到這兒來了?你傷還沒……”
“滾出去!”
蕭沉玉沉目怒喝,嚇得王玉兒立時僵在了原地……
“你……你說什麽?”
“滾,出,去!”
王玉兒這才看到蕭音狀態不對,垂下眉目,跺了跺腳跑了出去。
蕭沉玉重又過來哄著蕭音。
他不敢上榻,隻微微傾著裹滿繃帶的上半身,將手伸得離她更近。
“小姐……沒事了,別怕……沒有人了,來……過來!”
這才看到,他剛剛的兩嗓子,吼得蕭音也不敢大喘氣。
又有些自責。
看著蕭音還是縮在那,小小的一團,一動不敢動……
他試探著輕問:“小姐,那我過去可以嗎?”
蕭音還是沒有反應,他輕緩著動作,慢慢移過來。
終於到她身邊,蕭沉玉狠狠鬆了口氣。
心裏想著,小姐到底還是和他親近些……
猶豫著輕輕撫上蕭音的肩膀,蕭音一抖,終抬起了小臉。
一看都哭成淚人了……
又叫蕭沉玉一陣心疼。
“不哭了,小姐……沒事了……”
蕭音抽噎著,垂眸盯著他的繃帶。
半晌才喃喃開口:“血……”
蕭沉玉這才低頭去看自己的身體……
還以為是小姐怕血,便抬手扯過被子遮住。
“好了,沒有了!”
蕭音這才吸著鼻子,抬眼看他的臉,小心翼翼地問。
“那個人呢?”
蕭沉玉想著此前庶小姐和怡和的事,覺得小姐不喜歡他擅自行動,便瞞了下來。
“扔出去了,扔得遠遠的。”
不同於從前的可憐巴巴,此刻的蕭沉玉眼裏亮亮的,滿是柔情……
莫名叫蕭音安心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