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又被耍了

韓子陵的那一番話,不但是重創了皇亦梵,他自己,亦是痛不欲生。

一關上禦書房的門,他的雙肩就跨了下來,腳下一個踉蹌,差點倒地,幸好一直等在外麵的風揚眼疾手快,扶住了他,且俯首擔憂的凝望著他:

“師兄???”

韓子陵抬起頭,對著他露出一抹淺淡而憂傷的笑容:

“沒關係,我自己可以的。”

風揚點了點頭,放開了手。

之後,兩人便一前一後,沉默的離開了皇宮。

“師兄。”

風揚本是走在前麵的,可他卻突然停住了腳步,讓低垂著頭,看著他黑色衣擺發呆的韓子陵差點撞了上去。

韓子陵有些茫然的抬頭,望著前方停下腳步,扭過頭來的少年。

“恩???”

風揚深深的吸了口氣:

“師兄說出真相的話,皇上未必會怪師兄。”

韓子陵稍稍的怔了下:

“我知道。”

然後,他加快腳步,越過了風揚淡淡道:

“可是,他終究要娶妻生子,我與他若和以前一樣,必會牽絆他,而且。。。我們前天已經從皇非顏手中拿到了藥。亦梵生命無憂,我身體內的機能卻在不斷衰老,能活的日子,怕是不多了。。。所以。。。即使明知現在這麽做會傷害到他,我還依然必須這麽做。”

風揚總算是徹底明白韓子陵到底在想著什麽了。

隻是,他的心也很痛,他有些羨慕皇亦梵了。

韓子陵因為護著皇亦梵,所以不想皇亦梵知道他的事情,但,韓子陵不敢在皇亦梵麵前說的事,卻全部都告訴了他。

知道那些。。。不但皇亦梵會痛,他也會痛,可是,韓子陵顧忌的,卻隻是皇亦梵而已。

當然,他這麽想,並非是希望韓子陵也對自己有所隱瞞,隻是,稍微有些難過而已。

不過,這樣更好,至少他知道了,可以幫韓子陵分擔一些。

“那藥。。。真的能治好皇上的病麽???”

對於這點,風揚相當的疑惑。

皇亦梵那毛病,是打娘胎裏落下的,不但宮中禦醫,隱世民間的各個神醫也被先皇召進宮中數次,都沒有結果,皇非顏那裏,怎麽就會有藥呢???

而且,既然知道皇非顏那裏有藥,先皇為什麽不直接找皇非顏要,卻是在死後留下遺旨讓韓子陵去要?

韓子陵也不甚清楚,隻是蹙眉歎息道:

“我也不知道,那藥就在前幾日我們從攝政王府裏拿回來的那個錦盒中。”

可惜,回到家後,因為噬魂的關係,他們根本沒來得及看就放到一邊了,等他醒過來後又是滿心的皇亦梵,是以,到現在還沒能打開那錦盒。

“那個錦盒。。。”

風揚的麵色變了變,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前天他打開錦盒的時候,錦盒是空的。。。

他望了望韓子陵充滿期冀的眼神和疲憊的麵龐,立即把想要說出的話咽了下去。

也許,那錦盒有夾層也說不定,風揚在心底這麽安慰自己。

他們的家離皇宮也不是太遠,沒一會兒就到了。

韓子陵迫不及待的想要看錦盒裏麵的藥,隻是,他打開錦盒後,裏麵也是空無一物。

手中拿著空錦盒,韓子陵麵色慘白無比,他,又被皇非顏給戲耍了。

他還沒來及憤怒,風揚便在外麵揚聲道:

“師兄,季禦醫來訪。”

韓子陵深深的吸了口氣,壓製住怒氣,將錦盒藏到袖口中之後,便起身出去迎接。

季素峰來此,自然是為了皇亦梵的事。

當他說起皇亦梵病發,且堅決不願再喝韓子陵血液的時候,韓子陵呆若木雞。

他麵上帶著痛苦之色:

“都是我的錯。。。我以為,我拿到可以治好他的藥了。所以才那麽肆無忌憚的想要和他劃清界限,不再幹預他的生活,誰知。。。”

季素峰見他那樣,更是生氣:

“韓太傅,皇上他素來敬重你,你若是去向他道歉,想必還來得及。。。一直不喝你的血,我怕病發次數多了,皇上會有性命之憂。”

韓子陵搖了搖頭:

“我已經把話說的那麽絕了。。。這樣吧。季禦醫,你就按亦梵說的給他開藥,不過,以後要麻煩你來我這裏取血,然後摻到藥中,效果大概也是一樣的。。。”

“韓太傅,你。。。你和皇上,真的無法挽回了麽???”

韓子陵點頭:

“這樣就好。。。”

說完之後,他抬眼認真的望了季素峰一眼:

“以後,我不在亦梵身邊,亦梵,就靠你照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