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應有恨被逼急了,把秦冷淵推得翻了一個跟頭,碰的一聲,頭撞到病**。秦冷淵隻覺得眼冒金星,一時間坐在地上起不來。

應有恨倒急了,“沒事吧?”

秦冷淵受寵若驚,連忙說:“沒事。其實我若真撞傻了,說不定更好,就不用想起我之前做的那些傻事。”

雖是玩笑的語氣,其中說不盡的心酸,應有恨雖然還是板著臉,“胡說八道。”到底不是不心軟的,又怕多說多錯,說完這句,就要走人。

秦冷淵哪裏肯放他走,立時撲過去死死抱住他,應有恨想要掙脫,卻又不敢用力,隻悶著聲音叫他放手,秦冷淵這次果然聽話放了手,他卻又狠不下心走了,又不能拉下臉來哄他,僵立在那裏,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秦冷淵心裏暗喜,但是十分識相地低頭站在一邊,偶爾抬頭偷偷望一望他,眼中分明滿是懇求之色,卻也不敢開口說話。

應有恨怔怔的看著秦冷淵,此時他低眉順目,但是形容憔悴,有種說不出的憋屈之感。秦冷淵本是病人,自然臉色不佳,但應有恨看著卻難受,想著這麽久以來隻顧著自己的恨,不知不覺中他已經是這個模樣了,心裏長長歎息,再多恨意都淡了些。

兩個人坐在安靜的病房中,默默對視著,他們之間橫亙著無限的寂寞,在那裏沒有話語。隻有用愛才能去填補那巨大的寂寞。

這樣近,又這麽遠,應有恨清冷的白□□生袍,似乎拉開了彼此的距離。秦冷淵想要縮短這距離,然而他每進一步,應有恨必然會退後一步,兩人之間保持著微妙的但是隨時可能被顛覆的平衡,痛苦仿佛漫無邊際,隻得在絕望中摸索。

許久,秦冷淵終於黯然道:“對不起,是我不好……”話沒有說完,眼淚已經落下,“但是我出車禍的時候,你不知道我多害怕就這麽死了,你永遠也不會原諒我。”生、死還有愛,都是大事,卻偏偏由不得自己做主,與命運無法預知的強勢相比,那一刻他覺得自己無比渺小,即使再執著也毫無用處!

應有恨見他如此傷心,不由走近他想要擦掉他的眼淚,然而手剛觸及他的麵孔,便遭雷擊般縮回,“我早已原諒你,是你自己作繭自縛。”他隻是不再愛他。

“可是你為何不快樂?”

“我自小……”

“有恨,我知道曾經有一段時光我曾經讓你快樂 ,那時你比較愛笑。”秦冷淵突然緊緊抱住他,臉埋在他的頸畔,濕濕的。“都是我不好,…………是我……”

應有恨直挺挺地站著,不知該是抱緊他,還是推開他,一時猶豫之下,隻聽到秦冷淵叫著他的名字,在他的頸畔耳邊呢喃輕吻,“有恨,有恨,原諒我……””聲音裏充滿盼望淒酸之意,仿佛有述不完的衷情。應有恨心中一酸,隻覺**氣回腸。

秦冷淵眼角藏著許多熟悉的情意,可是那背後還有藏不住的苦楚,他的吻終於來到應有恨唇上,應有恨竟不能自持起來。

嗬,有一首老歌這樣唱,輕輕的一個吻,已經打動我的心,深深的一段情,教我思念到如今……愛你恨你,問君知否,原來應有恨尚未從秦冷淵那裏畢業。

秦冷淵加深了這個吻,狂風驟雨般的**襲來,兩個人瘋狂的癡纏,在**歡愛了幾次,根本不記得了。末了,應有恨筋疲力盡得隻想倒頭就睡。秦冷淵把他緊緊摟在懷裏,不肯鬆手。 雖然這幾年來床笫之歡是一直都有,但是之前兩人心結重重,哪裏像今日這般水乳交融?

應有恨小睡一會,醒過來穿好衣服,

“幹嘛?” 秦冷淵從後麵將他牢牢摟住。

“回家,等一下就會有護士來巡房了。”應有恨推開他的手,努力撐起虛軟的身體下床。

“你就說昨晚來探病,聊得忘了時間,最後睡在這裏不就好了?反正大家都知道我是你朋友。”已經有好幾個護士小姐問過,應醫生和你一定很要好吧,聽說你出事,連班都不上了,可見應有恨當時有多緊張。

“第一,你不是我朋友,你隻是我們科的病人。我很討厭分手了還是朋友這種假惺惺的套話;第二,我們醫院有規定的探病時間,我不能帶頭違反,第三、我一件襯衣從來不會穿2天。” 做人不能沒有原則,應有恨不願意讓別人知道自己的私生活,也不想說謊。

“應醫生,你剛才和我上床的時候可不記得什麽規定時間,或許你是敢做不敢說,還是你都隨便和病人上床?”秦冷淵聽他這樣說話,也怒了。

應有恨摔門而去,秦冷淵見他如此,想要追上去,但是恐怕眾人見了,應有恨越發生氣,隻好作罷。

他一直想著自己對不起應有恨,就縱著他順著他,沒想到應有恨竟然越發變本加利,其實,秦冷淵若是真有些什麽他也不見得好,隻是應有恨自己想不明白罷了。

唉,應有恨實在固執,不過他也就是這點可愛,原先愛的時候,愛得銘心,如今恨了,也是刻骨,清楚分明的一個人,說到底還是大少爺脾氣,而且臉皮又薄,大約他是太急了,應有恨又別扭起來了。現在秦冷淵能想到這些,隻是剛才到底有氣,竟沒有忍住。

應有恨如今這樣待他,本是他自找,他想應有恨開心還來不及,倒跟他鬥氣,現下後悔不及,知道之前種種隻怕都是白費。

果然,有一陣應有恨都沒消息,秦冷淵雖然掛念,卻不敢冒然前去見他,免得應有恨越發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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