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Faint卻根本不把秦冷淵放在眼裏,一把推開他。
應有恨捏緊拳頭,用力揮出,可是手腳一點也不聽使喚,Faint輕鬆避開。原來應有恨的動作太慢,他冷笑一聲,“鍾書寧的師弟,真夠差勁,不過你師兄勝我也隻是勉強,你就是沒喝醉也隻有挨揍的份。”
說完重新提起應有恨重重摔在地上,腳上精致的意大利手工小牛皮鞋踩上應有恨的臉,“被人甩自然是你不夠好,還不趕緊迎頭趕上,有什麽好怨天尤人的,少在這丟人現眼了,害親朋好友為你擔心,倒讓仇人在這裏看笑話,回去再修煉幾年吧。小朋友,社會上很危險的,道行不夠,就不要出來混。”
應有恨一拳狠狠砸在Faint的後膝,吃痛,踩住應有恨的力道一輕,應有恨立刻奮起掙脫,向前衝去。
可是應有恨還沒衝出幾步,背後突然感到一股大力擊來,應有恨被這股力量推得直直飛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應有恨掙動手腳想爬起來,胸腹一股難以言喻的惡心感傳來,一低頭,居然劇烈地嘔吐起來。
Faint看著他吐,表情十分厭惡,自口袋裏掏出一方雪白絲帕甩到他麵前,“擦幹淨你的嘴角。”
應有恨看著那手帕想起當日與秦冷淵做芝士蛋糕,秦冷淵用手帕為自己擦汗,如今卻鬧得如此,如何肯接,狠狠地瞪著Faint “要你管?”
“誰管你,這麽髒我連打的興趣都沒有,踢兩腳就是了。”說完果然補上兩腳。
秦冷淵看不下去,拉住他:“別打了”
“你剛才自己說的,你們已經分手了,我現在教訓這不知輕重的臭小子,跟你有什麽關係?打死打殘,我會出醫藥費,請專人照顧他餘生。死小子,你自己說,是要在前男友的憐憫下灰溜溜地逃走,還是自己站起來和我大打一場?”
“不用你管。”對著秦冷淵說完,應有恨奮力站了起來。
“這還差不多,是男人的,趕緊站起來,打完回家睡覺,明天該幹什麽幹什麽。”Faint雖然口頭有了些讚許之意,但是踢出去的一腳可是毫不客氣。
應有恨接招,眼神變得犀利,似是清醒了一些,可惜頭愈來愈重,眼看就要被一腳掃中。
“子瑜,你在幹什麽?”趕到的鍾書寧根本來不及相救,隻得大喝一聲。他耳上戴著一粒豔光逼人的祖母綠耳釘,一般男子佩戴未免太過妖嬈,然而他容貌俊秀,戴上越發光彩照人。
“我在幫你清理門戶,你們的武俠片不是常說這句話?你不是還頭痛嗎,怎麽來了?”Faint硬生生避開應有恨,奔過去一把扶住鍾書寧,盯著他看。那雙碧色的眼睛竟然和鍾書寧上的祖母綠的顏色一樣,他雖惱怒應有恨要鍾書寧操心,私下教訓應有恨是一回事,可若是當著鍾書寧的麵傷了他師弟,隻怕鍾書寧一怒之下頭痛越發劇烈。
“你知道幾句中國話,就這麽亂用,我就知道你答應要把哼哼帶回來,沒那麽輕易。頭痛好了點,就急忙趕來。”鍾書寧又好氣又好笑,卻也發作不得,到底這件事應有恨也有錯。隻得拉開Faint
“我答應你的,會做不到?”
“隻怕人是帶回來,體無完膚,我還不知道你是什麽火爆脾氣啊。”鍾書寧十分無奈。
“你這寶貝師弟,喜歡丟人現眼,我看你怎麽把他好好帶回去。”
“哼哼,心裏有什麽不痛快的事情,喝酒是好的,但是這裏是公共場合,到底不比家裏。我家裏有陳年好酒,中外名酒都有,我們回去喝個痛快吧。”
“等下,師兄。”應有恨走到秦冷淵麵前,“你曾經說過直到死亡將我們分開不適合我們,那換一句吧,《聖經》裏告訴我們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我們兩清了。”
話音剛落,一巴掌已經狠狠甩了過去,用力之重,秦冷淵嘴角立刻出血,用手一摸,吐出一顆牙齒來。
有些感情是指甲,剪掉了還會重生,無關痛癢;有些感情卻是牙齒,失去以後永遠無法彌補。
“有恨……”秦冷淵看著應有恨,眼神很是複雜。
“醫療費給你,你知道我對自己所做的事情一向負責,你也是成年人了,該為你自己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應有恨掏出信用卡給秦冷淵,再不理他。
“哼哼,我送你回家。”
“不,我會自己坐計程車,師兄你回去休息吧,很抱歉要你為我擔心,以後再也不會了。還有Faint謝謝你,很久沒有這樣活動過筋骨了,我現在神清氣爽。”
Faint說話雖然刻薄,但是字字珠璣,已經被說得連那人一根手指頭都不上,怎麽還能自甘墮落,自然要越發奮進,從頭開始。
若是糾結在這些往事裏,不想好起來,那自然是好不起來。其實他實在不喜歡這樣紙醉金迷的生活,酒吧裏的酒不夠醇正,音樂似乎太過大聲,燈光又晦暗,空氣還渾濁,喝醉後還難受得要命。
他還是喜歡網球場清新的紅土氣息,歌劇院裏優美的花腔女高音,還有在陽光下盡情揮灑汗水的淋漓痛快,所以他依然隻能做應有恨,學不來那些失意的癡情人。
但是為什麽還是手下留情了,明明都是那人害得他那麽糟糕?正在洗澡的應有恨,看著自己狼狽的樣子,突然狠狠一拳砸在鏡子上,鏡子應聲碎裂,應有恨手上鮮血直流,這樣才對不是嗎,以他自小練習的拳法,要打掉秦冷淵所有牙齒都不是問題。
但是他已經不想去想了,這一切已經沒有意義,而且弄傷了自己,又要讓師兄擔心了。
應有恨為自己包紮好傷口,躺在**,眼皮愈來愈沉重,終於什麽感覺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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