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再次來到當初那個位置。
撕裂空間，進入虛無。
那浩瀚虛無的星海依舊冷漠無垠的運轉著。
“到底怎麽回事！”林夕憤怒的大吼起來。
恐怖的氣息令星海震動。
甚至無數顆小星辰都承受不住，直接爆裂，碎成無垠空間中的塵埃。
“你這狗日的天地法則，到底哪裏出問題了，所有聖人都不放過？”
“你想幹什麽啊！”
“屠光聖人啊？”
“有本事滾出來，不是有天道意誌顯化嗎？來，顯形！王勝不在了，你看看我能不能廢了你！”
林夕憤怒且瘋狂的咆哮著。
恐怖的法音，方圓萬裏的空間都隨之破碎崩潰。
好不誇張的說，若是林夕沒有刻意壓製，現在所散發出來的氣息，屠掉幾座小域都是綽綽有餘的。
可是虛無空間空空****，什麽回應也沒有。
天道意誌麵對林夕如此挑釁，也選擇了緘默。
罵累了。
林夕直勾勾的虛無空間。
內心越發不寧靜了。
“王勝！”林夕冷不丁的低吼一聲：“是不是你？你是不是沒有被困住？天道意誌，是不是被你改變的？”
聯想到當初王勝意圖取代天道時的場景，林夕很難不懷疑他。
因為當時，天道意誌受
到創傷。
導致聖人層次的修士全都本源崩潰，盡數隕落。
現在最有可能的原因是，天道法則並沒有因為時間倒轉而恢複，所以才會出現這種情況。
但不知道為何，林夕卻有一種預感。
這一切與王勝脫不了關係。
“顧不了這麽多了。”林夕眼中寒芒大盛，召喚出了尋仙鐧，然後握住尋仙鐧重重的朝著虛無砸去。
轟！
虛無空間裂開了縫隙。
詭異的黑風再次灌入虛無之中。
林夕神情不變，再次舉鐧砸了下去。
轟！
裂縫蔓延，巨大空洞再次出現。
此刻，林夕沒有猶豫直接走入了其中。
他不能再等了。
既然找不到原因，他就親自進去看看。
他不能任由親人好友就這麽不清不楚的死去。
虛無空間之中。
一切與林夕當初看到的沒有任何區別。
死寂，黑暗。
上下左右皆是無垠之域。
不論往什麽方向飛去，遇上的都隻有無限。
在這裏，甚至無法站立。
林夕將自身神識蔓延出去，竟然連半點邊際都感知不到。
“不在？”林夕眉頭緊皺。
他本以為能夠看到王勝。
可是並沒有。
這才幾個月而已，王勝不可能會死。
莫非是到處跑，已經跑出
自己感知範圍了？
很難想象王勝會是那種會無頭蒼蠅般亂竄的人。
林夕沉思片刻，掌間緩緩浮現出金色的碎片。
這是當初從王勝身上強行奪來的。
“既然感知不到，那就讓你的力量來指引吧。”林夕緩緩放開了金色碎片。
金色碎片脫離林夕手掌後，快速往一個方向飛去。
林夕見狀，自然也毫不猶豫追了上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
前方浮現出一個金色的虛影。
是王勝！
王勝就這麽佇立在黑暗虛無中。
但是卻有些變化。
此時的王勝，看起來年輕了許多，神情也不再平靜淡漠，反而意氣風發，眼中有光，整個人極其鮮活。
不像是謀劃幾十萬年的老怪物，更像一個唇紅齒白的少年郎。
隻見金色碎片飄去，融入了金色虛影之中。
“林夕，你可算來了。”看到林夕的到來，王勝竟然顯得非常欣喜，臉上的笑容毫不作偽。
林夕一臉驚疑：“你在等我？”
“當然了。”
“你等我幹什麽？”
“當然是為了謝你。”
“謝我什麽？”
王勝笑而不語，隻是搖頭。
林夕微怒，但也沒有忘記自己究竟為何而來：“天道法則變化，導致聖人莫名吐血，這件事
是不是你幹的？”
“這你也太冤枉我了，我如今已經不需要取代天道了，靈界的聖人如何，與我毫無關係啊。”王勝一臉無辜。
說實話，林夕沒想過王勝是這個態度。
本來他應該很警惕的。
畢竟他確實不是王勝的對手。
但王勝嬉皮笑臉的態度，實在讓人有些憤怒。
“那這是怎麽回事？”林夕冷聲質問道。
王勝歪頭思索了一會兒：“也許隻是個意外，你還記得我說過麽，修仙要修心，而成仙卻要修萬物。”
“記得，那又怎麽了？”
“那就對了，我雖然已經對靈界沒什麽興趣了，但是當初確實覺得聖人不該存在，實在影響天地萬物平衡。動不動就能用道域幹涉現世，扭曲規則，甚至不受天道約束，這種存在，對天地無疑是毒瘤般的存在。”
林夕眉頭緊緊皺起：“所以呢？”
“所以......他們會死啊。”王勝理所應當的說道。
對於這番解釋，林夕完全無法理解。
可說完這話後，王勝麵帶微笑，身形虛幻，逐漸消散在了虛無間。
“喂！”林夕想要去攔。
可是失敗了。
他這才看出來。
此時出現在麵前的，並不是真正的王勝。
隻是他留下
的一道影子。
真身並不在此處。
究竟去哪裏了，不得而知。
至於他為什麽要留下影子......
林夕還沒想明白。
“為了謝我？謝我，謝我什麽？”林夕陷入沉思，他臉上逐漸的浮現出幾分震驚神色。
不會吧！
如果非要說林夕有恩於王勝的話。
隻有將他騙到此地放逐這件事了。
因為當時告訴對方，這裏是仙界。
可林夕很清楚，這裏並不是仙界，這裏什麽都沒有，尋仙鐧也隻是聞天語的一種猜測而已。
“難道是我錯了？”
“不可能啊。”
“這裏怎麽能是仙界呢。”
林夕淩亂了。
他開始懷疑自己腦子出問題了。
“唯有找到真正的仙界，萬物平等，才算真正的萬事遂心”
但王勝曾經說過的話卻莫名浮現在了他的腦海中。
雖然不知道王勝從何得出的理論。
但他確實是最有資格為定義仙界的人。
林夕一悚。
王勝真的成仙了？！
找到了那萬事遂心的仙界。
所以一切事物由他心意變化而變化。
他認為聖人影響萬物平衡了。
所以聖人就莫名其妙的陷入了慢性死亡的局勢中。
哪怕他已經離開，這股可怕的影響力依舊滲透到了靈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