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玩家一起出現,想要獲取任務就得進李明家,那勢必其中有一人需要交出身上的一件東西。
交出的東西成為死亡條件,禮物標識了玩家的身份,村民就會來帶走這個玩家扔進深坑裏。剩餘的兩名玩家可以選擇見死不救,如果救人,就得按照李老的指示,觸發另一條死亡條件,而登山繩和刀對於那個深坑來說,是兩件很重要的工具。
如此說來,打從一開始,係統就將這些設計好了。現在想來,段鶴瑤不禁感慨它的精妙之處,畢竟裏麵的每一個環節,它不僅設置得很周全,甚至洞悉了玩家的心理。
而這一點,另外兩人不會察覺不到。
段鶴瑤想了想,試探道:“如果說我們在遊戲裏死亡的話,那會怎麽樣?”
“外麵的我們也會跟著死亡!”徐昕一臉認真地回道。
段鶴瑤:“……”
她的臉色立馬陰沉了下來,畢廈見狀,連忙否定道:“別聽她瞎說,這隻是個遊戲而已,死了就出局了唄。”
徐昕張了張嘴,沒吱聲。
段鶴瑤沒繼續問下去,這種遊戲她沒什麽興趣,但是對誰將她扔了進來這件事,那就有興趣了!
三個人重新回到李明家,徐昕的膽子奇大,她下意識就貓到了主臥室的窗口,屏住呼吸並將耳朵貼在了窗戶上。
裏麵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看來李明一家並未被今晚的發生的事吵醒。
等她回來後畢廈壓低聲音道:“現在怎麽辦?”
徐昕抬頭看了眼黑漆漆的天空,十二點開的酒席,吃飯大概花了一小時,她們剛剛這一折騰,少不了又是一小時,這麽推算下去,再結合此時月亮所在的位置,這會也就淩晨兩點左右,那距離天亮還有段時間。“先回房間裏休息會吧。”
畢廈看向段鶴瑤,三個人中除了徐昕以外,他們兩人都有接觸過洞裏的怪物,所以身上沾了不少粘液。尤其是畢廈,這會冷靜下來,那股子臭味實在讓他接受不了。
徐昕“咳”了一聲順勢捂住了鼻子,小聲道:“我們那屋旁邊就是廚房,裏麵應該有水,你們兩人去洗一下吧。”
段鶴瑤被“喜錢”的事弄怕了,這會想來還心有餘悸,於是忍不住確認道:“用了廚房的水不會觸發死亡條件吧?”
“不會!”徐昕信誓旦旦地回了一句。
在他們兩人去廚房的時候,徐昕沒有跟過去,而是借口先回房間休息了。
進了廚房,裏麵果然有水缸,畢廈一個健步過去找到盆率先給段鶴瑤弄了一盆水,為了以防萬一,他特地聞了一下,水沒有異味。
“鶴瑤,要不你……”
他的話還沒說完,段鶴瑤忽地“噓”了一聲,並掐了掐他的手臂。而她的視線,則死死地鎖定在門口處。
畢廈疑惑地轉過頭,當他將視線也轉移到門口時,手裏的盆“砰”的一聲摔到了地上,陰風頃刻間直衝腦門。
那三個長得一模一樣的村民,不知道什麽時候過來的,此時悄無聲息地站在門口,正以一種詭異的姿勢在盯著他倆看。
畢廈嚇得雙腿直打顫,僵持了一會後將舌尖抵在牙齒上,含糊不清道:“他,他們想幹什麽啊?”
段鶴瑤緊蹙眉頭,她可以確定來廚房的路上並沒有被跟蹤,至於進來後那三人為何堵住門口,她也不知道。
難道說徐昕剛騙他們的?
廚房也是死亡條件?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她真的覺得這個遊戲有夠變態!
想到這裏後,段鶴瑤掃了一眼身旁,借著窗外的月光,廚房的台子上有菜刀、鍋鏟等用具。她不動聲色地將菜刀摸到手裏,打定主意一會血拚出去。
但叫人奇怪的是那三個村民看了一會後,竟又不約而同地離開了。
段鶴瑤舒了口氣,手一鬆,菜刀差點掉落下去,緊跟著趕緊同畢廈簡單洗漱了一下就離開了這裏。
回到房間,畢廈氣勢洶洶地要找徐昕算賬,可環顧了一圈,根本不見對方的身影。“靠,這位“姐”丟下我們了。”
“什麽意思?”段鶴瑤一頭霧水。
畢廈揉了下太陽穴,“李老說的是“明天”挖墳,但是並未說幾點,你別忘了,現在已經是“明天”了,是不是意味著我們也該出發去墳地了?”
段鶴瑤:“?”
“等等等。”她仔細理了一下對方這話的意思,疑惑道:“你的意思是徐昕撇下我們先去墓地了?”
畢廈點了點頭,“我也隻是猜測,畢竟這是遊戲,很多東西不會按照常理走。況且,人心叵測,我們與她又不熟。”
段鶴瑤:“那現在怎麽辦?”
“徐昕應該剛走沒多久,跟過去看看。”說著畢廈率先出了房門,外麵的月光比之前亮了不少,能見度明顯上來很多。
段鶴瑤還是覺得不對,經曆了剛剛的事,她現在很怕自己再次觸發遊戲的死亡條件,所以有點拿不住主意。但也不敢坐以待斃,畢竟那三個瘮人的村民還在,鬼知道他們還會做出什麽可怕的事。於是咬咬牙,決定聽畢廈的。
大概走了一刻鍾,兩人聽到了不遠處的樹林裏有聲響,畢廈指了指,“那裏應該就是墓地了,看來那個爛心腸的徐昕速度比我們想象中的要快。”
兩人躡手躡腳地朝著聲響的來源處走去,剛走沒一會兒,他不自覺地捂住了鼻子,“你有沒有聞到一股難聞的味道?臭臭的,又說不上。”
段鶴瑤點了點頭,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血腥氣,仔細聞,還夾雜著一絲腐臭味。如果非要形容的話,像是三伏天將一塊豬肉扔在外麵漚了三天三夜的味道。
“你倆幹什麽呢?”旁邊灌木叢裏忽然傳來了聲音。
這一猝不及防的說話聲嚇得段鶴瑤和畢廈差點原地暴走,徐昕趕緊眼疾手快地將他倆拖了過去,“噓”了一聲。
見是徐昕,畢廈臉色立馬變了,“你怎麽在這,那挖墳的……”
徐昕搖了搖頭,她也是剛過來就看到那邊已經有人了。
距離有點遠,靠著那點月光,也僅能看出是一個人影,是男是女,多大歲數,長什麽樣,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