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宅被監視了,可能因為燕小山的國籍,所以暫時還沒有拘押他。楚平也匆匆的趕到了京市,楚蔚把大燕集團的事情,全部移交給他。
康健老爸死的很慘,他們這一派係為此大做文章,康健也被釋放出來。理由是毒癮發作,保外就醫。為了平息民憤,伏強被槍斃了。讓伏誌剛感到憤怒的是,伏強的腎,和他配型失敗。如今康爸又死了,伏誌剛偷雞不成蝕把米,蝕了好幾把米,一怒之下病倒了。
伏誌剛的老婆和伏誌剛多年夫妻,看到伏誌剛病的死去活來的,心裏也不好受,到處給伏誌剛張羅腎源。
楚平剛剛理清大燕集團的頭緒,家裏來電話,楚媽病了。楚蔚一聽就急了,楚平來京市的時候,楚媽不放心張偉,並沒有跟過來,怎麽好好的病了呢。
楚蔚和楚平商量一下,把公司扔給楚平,楚蔚和燕小山回去看楚媽去了。
楚媽住在高幹病房,楚蔚和燕小山一下飛機,就趕了過去。看見楚蔚,楚媽的精神好多了。值班的護士過來給楚媽測量體溫,順嘴跟楚媽聊了兩句,誇楚蔚長的漂亮。楚媽聽得眉飛色舞啊,這麽多年,大夥一提到楚蔚,那遺憾的眼神,讓楚媽痛苦,如今胎記沒了,楚媽別提多痛快了。聊著聊著,護士無意中說起,伏誌剛住在隔壁呢。楚媽追問:“誰?”
護士笑盈盈的回答說:“伏誌剛啊。以前天天在新聞裏出現,現在都住院了,新聞裏還有呢,我才知道,都是拿老鏡頭,剪輯出來的。”
楚媽不樂意了,說什麽也不和伏誌剛在一家醫院,非要回家。楚蔚一邊寬慰楚媽,一邊琢磨,這裏麵有故事啊。看見楚蔚的眼神,楚媽哪裏還不明白,楚蔚又瞎琢磨了。沒辦法,總不能讓楚蔚胡想瞎想,楚媽就講了。
張偉,是伏誌剛的兒子。
這伏誌剛病了,他老婆給他張羅著治療,人都瘦了一圈。伏誌剛看老婆挺真心真意的,就吞吞吐吐的說了,說他還有一個兒子。老婆一聽,真是欲哭無淚啊,敢情這些年來,伏誌剛沒少花花啊。伏誌剛跟老婆賭咒發誓的,說他也是估計的,前幾天看報紙,聽說了張偉的事兒,他私下裏合計,搞不好,張偉是他的兒子。
哭也哭了,鬧也鬧了,伏誌剛的老婆琢磨一下,以前伏誌剛在機車集團的時候,本來都擔任分廠廠長了,就是因為跟女職工耍流氓,才不得不調走的。興許,那個張偉,真是伏誌剛的兒子。於是,就找到了張偉。楚媽也替張偉高興,不管怎麽說,找到親爹總是好事吧。
伏誌剛挺慎重,做了DNA檢驗,報告證明,兩人的父子關係,有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的可能。皆大歡喜啊,伏誌剛抱恙給張偉接風。張偉在酒宴上,當場質問伏誌剛,為什麽以前不認他?
伏誌剛嗬嗬一笑,說,如果張偉的媽媽,肯告訴伏誌剛的話,伏誌剛早就認了這個兒子了。
張偉又問:“那你和我媽什麽關係?奸夫**婦?”
伏誌剛嚴肅的說:“不要那麽說你的媽媽。你的媽媽是個好女人。那個時候,你媽媽和你的養父是年輕的夫妻,年輕人麽,總是為雞毛蒜皮的事情吵架。你養父年輕時脾氣不好,吵架喜歡動手打人,你媽媽就跑到廠子裏,找領導哭訴。唉。”伏誌剛看看張偉,遙遙頭,接著說:“我那時候,正好是他們的領導,就勸說你媽媽。人在情緒波動的時候,有時侯會做一些平時不敢做的事情,我和你媽媽就…,沒想到就有了你。”
張偉冷笑說:“你的意思是說,我媽媽遭遇家庭暴力,找到你哭,結果被你上了。”
伏誌剛尷尬的說:“看你說的,隻不過勸的次數多了,難免產生點好感。你養父那脾氣,暴躁。”
張偉百般刁難伏誌剛,伏誌剛都是笑嗬嗬的解答。張偉認為,這伏誌剛,可能是和楚媽一樣的人,都是關心自己的。楚媽的所作所為,溫暖了張偉的心,很容易的,張偉的心裏,就接受了伏誌剛。於是,回到楚媽那裏,把這些事兒跟楚媽說了,就搬到伏誌剛那裏去了。這期間,張偉也看到伏誌剛需要換腎,就主動提出,捐腎給伏誌剛,並做好了準備。
張偉認為,他的媽媽是被養父害死的,要不是養父在手術室大鬧,媽媽也不會離去。養父不配擁有媽媽的遺物。在進行換腎手術之前,張偉氣衝衝的回到了原來的家,去奪取媽媽的東西,養父醉醺醺的看著他,一言不發,任憑張偉指著他的鼻子,罵他是凶手。
張偉在整理媽媽的遺物時,發現了一本日記。人啊,為什麽好記日記呢。很自然,張偉開始翻看。他最關心的,當然是自己的身世了。
張偉的老媽,那時候大家叫她小胡,小胡聰明漂亮能幹,人人都誇獎她。伏廠長常常親自表揚她,拍拍她肩膀什麽的。拍完肩膀,手順勢下滑,在她的**上掠過,導致小胡非常害怕領導表揚。
小胡結婚了,丈夫是個普通工人,脾氣不好,但對她好,非常體貼。一起分到廠裏的小姐妹,小胡和小徐以及楚媽最要好,三人都非常漂亮,楚媽嫁個工程師,小徐還沒有找到對象。
小胡的丈夫,管不住自己的脾氣,終於惹禍了,把人打傷了。據保衛科的人說,搞不好,得給開除了。小胡無奈,隻好去求分廠廠長。麵對小胡的苦苦哀求,伏廠長直嘬牙花子,埋怨小胡的丈夫:“娶這麽個漂亮媳婦,還有精力出去打架,要是我,寧可死在你身上。”
小胡不理會伏廠長的胡說八道,低著頭,說:“隻要別開除了,什麽處分都行,罰多少款都行。”
伏廠長不是一般人物,文革期間,還沒畢業的他,依靠文攻武衛,進入了革委會,手握一方權柄,呼風喚雨的,風光無限。多少女知青,為了入黨,讓他弄上了床。文革結束,他屬於三種人,下了台。他又想方設法,討個老幹部的女兒當媳婦,又在企業中嶄露頭角。
伏廠長說:“小胡啊,要說你們一起分來的這批人中,屬你水靈。總讓人想犯錯誤。你說,你就穿著工作服,腰身都這麽苗條。咱們這工作服也挺肥大的,愣叫你**給撐起來了。好像原先沒這麽大,和結婚有關吧,便宜那傻小子了。”
小胡臉紅的像紅布似的,一狠心,算了,開除就開除吧,日子窮點,也沒什麽了不起的。於是跟伏誌剛說,請伏廠長幫幫忙,然後就要往外走。
伏誌剛不緊不慢的說,事情很嚴重啊,尤其是現在嚴打期間,搞不好,進去就別想出來了。
小胡剛剛邁出的腳步,又收回來了。伏誌剛的眼裏,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小胡又哀求廠長,廠長把小胡按住了,去脫她的工作服,小胡拚命掙紮,廠長始終無法得逞。伏誌剛幹脆放了她,說:“一會兒我就給保衛科打電話,把人送到派出所去。”
小胡大驚,眼中蓄滿了淚水,廠長斯條慢理的解開了小胡的扣子,扒下小胡的褲子。日記上,寫著滿滿幾頁的‘禽獸’二字。張偉驚呆了。
張偉的養父醉醺醺的進來,咕咚,喝下去一口酒,他早就看過日記了。他後悔,他不是人,他逼死了自己的老婆。現在,他滿麵嘲諷的看著張偉。他惡毒的想,張偉會怎麽樣對待他的親生老子呢。張偉來的時候,他就渴望著張偉能看到這本日記,他每天都被怒火折磨著。
張偉的指甲陷入了肉裏,他繼續往下看。
伏誌剛最後答應小胡,不會開除小胡的丈夫的。但是,伏誌剛需要的時候,小胡就得過來跟他。再後來,小胡懷孕了,她向毛主席祈禱,孩子千萬不要是伏誌剛的。
小胡生活在伏誌剛的**威下,每天戰戰兢兢。伏誌剛的魔爪,又伸向了小徐,他花言巧語的,讓小胡把小徐叫到了他的辦公室。小徐最後掙脫了伏誌剛,從辦公室跑了出來,這讓躲在外麵的小胡,鬆了一口氣。小徐跑出來時,恰好被楚平看見了。楚平這時候,春風得意,剛剛提拔為工藝科副科,疾惡如仇,馬上衝進去,替小徐打抱不平,還要報告給總廠知道。
伏誌剛非常害怕,他本來就有小辮子,上麵明文規定,不許重用文革三種人。他一麵哀求楚平放過他,一麵通過他老婆,迅速調走了。小胡也算得解放了。
伏誌剛還是有勢力的,這件事,最後還是被壓了下去。由於涉及到別人的隱私,楚平也沒有張揚這件事。但伏誌剛懷恨在心,通過狐朋狗黨,壓製楚平,使得楚平一直靠邊站,直到後來機車集團子弟高中火災,楚平才鹹魚翻身。
小徐後來也沒有怪罪小胡,依然和小胡來往。日記裏隱諱的指出,小徐可能愛上了楚平。
張偉額上青筋跳動,雙目赤紅,啪的合上了日記。養父就在這時,瘋狂的大笑起來,說:“我是凶手,我他媽是凶手。我老婆給別人睡,我還是凶手。**犯倒是風光啊。你終於有大靠山了。”
張偉扔下所有東西,單單拿著日記,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