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李文靜的應允, 程亦歆才勉強能睡個好覺。
若是圈內的其他人，她還不至於那麽緊張，可這對於圈外人的池意來說, 突然受到那麽多人的謾罵, 心理再強大都會有影響。
就像她剛出道，看到黑粉言論都能氣好幾天, 做夢閉上眼睛都是那些評論。
…
城市另一處，李晃正窩在沙發上打遊戲, 房門突然被人踹開。
抬頭就看到經紀公司公關經理氣勢洶洶走進來, 身後還跟著經紀人。
“你小子還在這裏打遊戲！”經理走過來一把將他的手機打掉，“誰讓你發那條微博的！你知道處理你艸粉的事公司花了多少錢嗎？知不知道你下半年的廣告代言被取消的有多少！還給我捅婁子到處惹禍！老子一天天處理你的事腦袋都大了！”
“草！是她送上門自願的, 現在跑來仙人跳！”玩遊戲被打斷的李晃tui了一口，站起身的氣勢不輸於對方：“代言取消就取消了唄，又不是接不到，那些品牌排著隊等我接，這一批不行換下一批不就得了, 我不就發條微博，你叫喚什麽？礙你什麽事了？”
“媽的，那你別讓老子給你擦屁股！”公關經理越想越氣, 上手就推了他一下, 這一下直接就把人震住了。
說話的底氣都都弱了幾分：“你敢打我……跟你說, 我的合同明年就到期了，我要告訴老劉, 外麵一大把公司想要簽我！”
“我可去你大爺的，一群腦殘粉捧你, 真把自己當顆蒜了。”公關經理惡狠狠道：“我之前怎麽叮囑你的, 惹誰都不要惹生意人！你不知道哪個是你爹, 哪個是你爺爺。”
“我不就罵了個開商場的嗎？你逼逼什麽呀？現在粉絲輿論走向不很合理？我出一口惡氣就放過她，誰讓她當著那麽多人麵罵我，媽的，臭女人。”
他們的對話經紀人都聽不下去了，自覺退出房間。
倒了血黴才被分配到這麽下頭的藝人，偏偏還有那麽多人被虛假人設蒙蔽，賤男能不能快點死啊？
·
第二天，原本打算周末回去的池意，臨時被叫回了家裏吃午飯。
這個“家裏”，指的是馮家，馮氏公館。
邁巴赫在氣派的大門前短暫停下，核對過車牌後，大門緩緩向兩邊打開。
駛過中央噴泉，邁巴赫在其中一棟白色別墅停下。
說是公館，更像一個莊園，裏麵應有盡有，普通人想象不到的也有。
管家告知他老爺子去釣魚了，馮年退休後迷上了釣魚，就在公館裏修了一個池塘專門用來釣魚。
池意老遠就看到池塘邊上坐著一個人，白色的薄衫，頭頂戴著草帽。
聽到腳步聲，馮年轉過頭來，看到外孫女那張臉上瞬間掛滿笑容。
即便年近七十，老爺子那雙眸子炯炯有神，身上穿著簡單的衣衫，看似不起眼，可就是這麽個不起眼的老頭幾十年如一日穩居財富榜首。
“我們家意意回來啦。”馮年拉過自己身邊的小馬紮，“快來坐快來坐，讓外公看看你瘦了沒有。”
“我很好，外公。”池意快步走過去，“外公這段時間身體怎麽樣？”
“挺好，上個月做了體檢，除了年齡大該有的小毛病都很正常。”馮年細細看池意的臉，想起女兒，那雙眸子多了幾分動容。
時隔多年，想到當初白發人送黑發人，老爺子心仍舊很痛。
這些年，把對女兒的愛加倍放在孫女身上，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給她所有的偏愛。
在池意上學時還多次教育她，如果有人想欺負她就告訴他們，外公姓“馮”，馮氏集團的馮。
這樣的教育方式也多虧池意沒有慣出嬌縱的性子。
馮年拿了根魚竿，讓孫女陪著自己釣魚，精明的魚兒不上鉤，更多是想要聊聊天。
“前幾天你外婆在電視上看到你了。”
池意正在思考外公忽然叫她回來吃飯的緣由，現在聽到馮年冷不丁提起這事，立馬明白過來了。
“嗯……那天去探一個朋友的班，她在錄節目，也是沒有想到會出鏡。”
“挺好的。”馮年樂嗬嗬的，“我看電視上那些人總說上鏡會顯胖，我寶貝孫女還是那麽好看。”
說罷，浮在水麵的浮標**起圈圈漣漪，馮年沒有著急起竿，而是說：“但是——我怎麽看微博有人在說些閑言碎語呢。”
池意訕訕笑了下，試圖轉移話題，“外公，你不是不怎麽上網嗎？怎麽還看起微博了？”
“老家夥也要接受新事物，不然會被新時代淘汰。”馮年摸了摸下巴的胡子，紮手。
浮標晃動得更厲害了。
“魚兒咬鉤了，意意，替外公收杆。”
池意頷首，抓住魚竿，起鉤的時間掐得剛剛好，一條肥美的鰱魚浮出水麵，在空中瘋狂擺尾。
“不錯，是條大魚。”馮年讚賞地點點頭，“中午就吃這條魚了。”
池意把魚脫鉤放進水桶裏，看到很遠開來一輛黑色賓利，以為是舅舅回來了，卻看到9999的車牌，是老爺子的座駕。
那輛賓利在距離他們還有幾米的地方停下，車上下來幾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保鏢，又從後排車廂的像拎雞仔似的把一個被套頭的男人拎下車。
“草，你們知不知道我是誰，竟然敢綁架我，你們不想活了……！”麻袋頭套裏的人聒噪地叫囂著，那討厭的聲音池意一下便聽出來是誰。
保鏢聽得煩了，照著頭套來了一腳，又把人拎到池塘對麵水邊上。
馮年臉上的笑意收斂了許多，盯著那團麻袋眼裏是遮不住的狠意。
“意意啊。”老爺子語重心長道：“和這些小魚小蝦玩玩打發時間可以，但你要知道，我可舍不得我的寶貝孫女被人詆毀。”
“要不把他溺死吧。”馮年轉頭笑眯眯道，那滿不在乎的語氣仿佛說的不是人，隻是個微不足道的螻蟻。
“外公，現在是法治社會，不要搞這些。”
馮年先是一愣，隨即哈哈笑了出來，慢慢站起身，慢條斯理撣了下褲子。
“行，聽我孫女兒的。人我就交給你了，想怎麽出氣都可以，天塌下來有外公替你兜著。”
馮年揮揮手，腳步輕快朝主宅走，一個保鏢見狀迅速走過來替他拎起水桶，跟上老爺子的步伐。
看著馮年的背影，池意輕歎了口氣，她是沒有想到外公現在也跟上時代潮流5G衝浪了，盡管她已經長大了，可老爺子護犢子的態度一如從前。
生怕自己受一點點委屈。
她收回目光，看到池塘對麵的已經從地上勉強站起來的人，雙手被綁在身後，不斷扭動著身體試圖想把繩子鬆開。
嘴上還在罵：“奶奶的，你們有本事給我把袋子鬆開……！偷襲算什麽好漢！你們這些王八犢子……老子……！”李晃嘴裏說著髒話，突然感覺頭頂被人一揪。
頭頂麻袋和少量頭發被扯開，顧不得感受頭皮的疼，突然見光，被青天白日眩了一下差點沒站穩。
他張口就要罵，看到滿臉橫肉的黑衣人高抬著手隨時準備給他一個巴掌，頓時收聲。
再看到緩緩朝自己走來的人，突然哽住了。
“你……”
李晃沒有想到會在這裏、這種情形下看到池意，像這種綁架撕票的劇情，他隻有在電視裏才看到，從沒有想過“天之驕子”如自己會遇到這種情況。
“看到我你不應該意外才對。”池意說。
明白大概率是被報複的李晃瞬間很心虛，顧左右而言他，“你想做什麽？你們是□□嗎？光天化日綁架我，你們眼裏還有沒有法律了！”
聽到這話，池意沒有忍住，笑了一下。
“法律，當然是有的。就是不知道如果按照法律，強迫未成年發生關係判幾年呢？”
李晃眼神閃爍了下，“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
“你們公司老板應該會清楚，畢竟才花了大價錢把你這條醜聞壓下來。”池意頓了頓，“當然了，我也可以讓他這錢打水漂。”
“你到底想幹什麽？！就算、就算我和未成年發生關係了那又怎麽樣，那是她自願的！！我可沒有強迫她！你想別拿它來要挾我！！”
心虛的表現是企圖用音量壓製住對方，那嗓門池塘裏的魚都不敢嚇跑了。
保鏢聽得耳朵嗡嗡的，心裏十分鄙夷他的所作所為，抬手就甩了他一個巴掌，找到借口義正言辭道：“跟我們池總說話小聲點！再嚷嚷把你舌頭割下來喂魚！”
一米九的保鏢站在他麵前極具壓迫感，人一下就老實了。
李晃看清楚目前的局勢，他可不是四個保鏢的對手，識時務者為俊傑，先裝一回孫子保命要緊。
“你到底想怎麽樣……”
“沒想怎麽樣，請你來喝個茶而已。”池意輕飄飄道，“來都來了，說說你和程老師之間的事吧。”
“程老師……你說程亦歆啊。”李晃頓了下，“我跟她什麽事也沒有。”
那見眼中釘的表情，池意可不相信什麽事也沒有，她給保鏢使了個眼色。
保鏢揮舞著拳頭：“看來是挨打沒到位！”
“別打！我說我說——！我們真的什麽都沒有，就拍明月行，是我們第一次合作，也就是有一天晚上我去她房間敲門，她沒有給我開門，就這樣。”
“沒開門，然後呢？”
“然後我就去別的房間了。”
“你敲門是想做什麽？”
“孤男寡女還能做什麽？劇組很多臨時夫妻啊，都是成年人了，**那點事還用擺上來說嗎？”李晃說得理所當然。
池意強忍住把它丟進池塘裏的想法，拿出手機，點開自己的微博評論區，放在李晃麵前。
“最後一個問題，你解釋一下為什麽你的粉絲在我的微博發瘋。”
那些不堪入目的發言，在這之前看到心情爽得不行，可現在看到卻頭皮發麻，仿佛每一條都在加速他生命完結。
心裏害怕得直發毛，又不得不強裝鎮定，理直氣壯道：“他們發瘋關我什麽事啊？我隻是一個明星，粉絲想說什麽，是我管得了的嗎？你找他們去啊，找我幹嘛？跟你說快把我放了，今天的事就當沒有發生過。”
粉絲發言，理論上來說明星無權限製。
但作為公眾人物，李晃有義務約束自己的粉絲理性發言。
可是，從和他合作的女演員裏，無一不被罵的情況來看，很有默認粉絲發瘋、借合作演員製造話題給自己炒作的嫌疑。
這在商人看來，就是過河拆橋，兩麵三刀行為。
“你說得有道理，這麽看來你還很“無辜”。”池意沒感情地笑了下，“不過既然來都來了，不請你喝一杯，倒顯得我太小氣了。”
“你知道就錯就好，既然是誤會，茶我就不喝了，把繩子給我解開，我回去就算兩清了，接下來還有通告，別耽誤我的行程……”他話還沒說完，就被保鏢摁著趴在地上。
麵前的池水映照出他此刻狼狽的模樣，距離他隻有幾厘米的水麵在白光下波光粼粼，太陽的反射光無比刺眼，越來越近的池水好像隨時會湧進他的鼻腔。
李晃腦袋不斷往後仰，“喂，你們還想做什麽……”
池意走到他身旁，半蹲下，一把抓住他的頭發。
稍用力，李晃的腦袋高高揚起，她沒感情地笑了下：“不是說了請你喝茶。”
“現在看來茶是沒有了，你將就一下。”
說完，她直接把李晃的腦袋摁進水裏。
李晃瘋狂搖頭掙紮，可他越掙紮，水更瘋狂湧進他的鼻子和嘴裏，身體想要反抗卻被保鏢死死摁住動彈不得。
呼吸不了，說不出話，聽不清聲音，他要死了。
在他覺得快死的時候，池意抓著他的頭發從水裏抽離。
李晃嗆了兩口水瘋狂大喘氣，渾身直發抖，瀕臨死亡的恐懼讓他這輩子都忘不了。
才緩過來，池意又抓著他的頭發，以為又要被摁進水裏，立馬求饒：“我錯了我錯了，求你求你別殺我！別殺我！！我再也不敢了！我不想死！求你了！”
這回池意並沒有把他摁進水裏，而是讓他看清楚水麵的倒影，自己驚恐到鼻涕眼淚快要溢出來的狼狽模樣。
池意表情一如平常的從容，嘴角多帶了些殘忍的笑意，他竟從倒影裏看到池意眼裏的寒意，比深冬的雪還要讓他覺得冰冷刺骨。
“李先生，我希望你能明白一個事實。”
“你費心引導的輿論傷害不了我，現在像廢物一樣趴在地上求饒的人隻有你。”
“還有——”池意頓了下，手上力道加重，抓起李晃的頭發，迫使他揚起頭直視自己。
露出完美的笑容：“以後對程老師放尊重點，可以嗎？”
她鬆開手，這回李晃像死狗一樣癱在地上，漫天的恐懼讓他不敢動彈。
“好了，麻煩你們把我的客人送回去。”
吩咐完保鏢後續事情，池意慢慢踱步回主宅。
走到門口剛好遇到馮心嵐回來在停車。
“小姨。”
馮心嵐迅速下車走過來，一臉擔憂道：“老爺子怎麽突然把你叫回來，不會是……”
“是的。”池意無奈笑道：“外公把人綁過來了，我剛處理完這事。”
“就說不敢讓老爺子知道……”馮心嵐扶了扶額角，“沒整出什麽大問題吧？”
“沒有，人已經送回去了。”
“那就好，看來你外公這幾年脾氣還是好了很多。”馮心嵐頓了頓，“不過，他的爛事我有耳聞，這種人活著也是個禍害，他那些黑料夠他謝罪退圈一條龍了。”
“能被錢壓下來的黑料爆出來也沒有太大的意義了。”池意說，“最多被罵到退圈，可他錢已經賺夠了，就算不當明星一樣過得很好，他得不到實質性的教訓。”
馮心嵐腳步頓住，問：“你剛折磨他了吧？”
池意笑道：“沒有哦，隻是友好交流了一下。”
“……”
明明是和煦的笑容，怎麽讓人覺得害怕呢。
兩人邊走邊說，進門就看到馮天遠坐在客廳，應該是剛回來。
“舅舅。”池意喊了一聲。
“大忙人回來啦。”馮天遠笑著調侃道，“我剛聽老爺子說，我外甥女遇到麻煩了？”
“沒什麽麻煩，是外公太緊張了。”
“誰讓你外公最疼的就是你。”馮天遠稍稍斂了斂笑容，“不過遇到什麽麻煩要第一時間和家裏說，我們都是你的家人，可別一個人撐。”
“知道的。舅舅。”
“怎麽沒有看到嫂子？思齊也沒有看到。”馮心嵐問。
“今天初一，她們大早上跟著媽去寺廟燒香了，估計快回來了。”
才坐了一會兒，家裏三個女眷就回來了，馮思齊見了她臉上就差寫著“吃瓜”兩個大字。
在馮家吃完了午飯，池意下午還要上班。
“我去送姐姐！”聽到池意要走，馮思齊迅速跟上。
快走了幾步，挽上池意的胳膊，一直走出長輩們的視線範圍。
小姑娘壓不住想要八卦的心，“姐，這段時間我太忙了都沒問你，那天晚上你和誰在一起？！想不到我姐終於跨過那條紅線成為真正的成年人了——！我未來姐夫帥嗎！？”
“我不是已經回答了麽，不是。”
“騙人，我明明聽到你身邊有人，你就告訴我嘛，我保證不說出去！”
“是有人。”池意頓了頓，“但不是你“姐夫”，再說我們就是蓋著被子純聊天，不是你想的那樣。最後，不是男人是女人。”
“啊？”馮思齊愣了下，“姐你喜歡女人？”
表妹天真的一句話把池意問得噎住了。
她思考了下，決定和程亦歆的關係先保密，一方麵考慮到程亦歆職業的敏/感/性以及馮思齊是粉絲怕泄露出去，另一方麵想等穩定一些再和程亦歆商量告訴自己家人。
“你是怎麽得出這個結論的？”池意反問。
“是哦。”馮思齊八卦之心瞬間冷卻，笑嘻嘻道：“可能是我身邊gay朋友太多，有點應激了哈。”
“這事先放一邊，還有一件事我想問你——”馮思齊眨巴著她的大眼睛，“姐，你什麽時候和程亦歆關係那麽好！？”
“你可別騙我哈！我都看到超話有人拍到你們逛超市了，我這幾天太忙了，才知道你倆還一起上綜藝節目了！天啊！我兩個女神姐姐同台，我做夢都想不到！”
池意用之前搪塞小姨的借口說：“就是在你生日會上我們認識的。”
“嗯？？？！”馮思齊睜大眼睛，“生日那天我都不好意思和她多說話，你竟然勾搭上了！”
“誰讓你不主動。”
“這不是不好意思嘛。”馮思齊忸怩了下，“那姐，你作為知情人士，幫我扒一扒，她和餘司揚是不是真的啊？！我最近看到明月行的剪輯，他們好配啊我靠！”
“……”池意停下腳步，轉頭重新把表妹審視了一遍。
“馮思齊，你看視頻看傻了吧。”
“真的呀！這回我有合理的證據！”馮思齊跟賣安利似的，“你等等啊我找找，亦門歆司szd三大證據！”
池意本來還著急回去上班，聽到馮思齊這麽說還真就站在原地等她，看她能扯什麽鬼話出來。
“首先，第一個。《快樂周六》你肯定看了，上麵主持人不是問她理想型嗎，她說喜歡廚藝好的，放眼望去整個娛樂圈，餘司揚就有餘大廚的外號啊！”
“第二個就是他們上節目暗戳戳穿情侶裝，我們群裏有人扒到他們倆穿的衣服是一個國外小眾品牌，是之前出的情侶款，鞋子也是一個牌子的情侶款。”
“……這也能算證據，上節目會有服裝師做造型，營銷罷了。”
“在這之前我也以為是營銷，直到——！昨天晚上！”馮思齊越說越激動，“姐，既然是營銷的話，情侶的東西肯定就隻會在鏡頭裏出現，對吧。”
池意勉為其難點了一下頭。
“那你看看這張——！”馮思齊把昨天路人拍到她們兩人逛超市的照片給她看。
並沒有任何異常。
馮思齊又無限放大程亦歆腳上的鞋子，“這鞋子啊！就是和餘司揚的情侶款，私下也在穿，說明什麽？說明他們是真的啊！暗戳戳給我們發糖呢！”
“……這種同類型的鞋子很多，你怎麽就知道一定是同款。”
“這是超話裏有人扒的，無限放大之後比對過細節，絕對是和餘司揚的情侶款！”
池意皮笑肉不笑了下，“所以，你是說，她穿著和別人的情侶款，和我一起逛超市。”
“對呀！這不就好奇想問你嘛！姐，一線吃瓜的感覺怎麽樣！”
“好，好極了。”
“唉唉唉……姐你別走啊……”
眼看著池意上車關上車門，一踩油門揚長而去，馮思齊還在後麵喊：“所以他們倒底是不是真的啊！”
……
剛拍雜誌從攝影棚出來的程亦歆重重地打了個噴嚏。
“誰又在背後想暗算我。”
“是有人想你了吧。”小雨打趣道。
“最好是這樣。”
上了保姆車，程亦歆第一時間拿出手機。
池意評論區的評論新增有所下降，李晃轉發的微博還在，她嘀咕了句李文靜的辦事效率真慢。
本想關掉微博，又不小心在最近訪問裏點到了“亦歆一意”的超話。
昨晚路人發出來的新“糖”，cp粉們磕得很歡。
@姐姐餓餓飯飯：佳人們！我突然發現，她們穿得好像是情侶裝！一個黑一個白，誰看了不說絕配啊！[查看原圖]
@媽咪好餓：兩個美女絕配！路人鏡頭裏的池總顏值好能打啊！我要昏古七了！
@亦歆一意szd：姐妹們現在關注我就是老粉！我站1意！亦歆受起來絕對很絕！誰不喜歡色氣姐0啊！
“？？？”
我？受？沒事吧您。
真想讓這些站1意的cp粉看看池總純情小鹿的樣子。
想到晚上要直播，程老師雨露均沾點進“亦門歆司”超話看了眼，省得主持人說起自己還不知道。
沒想到點進去就看到那條扒出來她和池意逛超市穿和餘司揚情侶鞋的微博。
“？？？”
cp粉咱就是說別太離譜！
她怎麽也沒想到自己隨手拿的還真就拿到了情侶鞋。
算了，就當是給電視劇加熱度。
回公司路上，小雨接了個電話，詢問道：“歆姐，公司有你一個件，還挺大的，我讓人給你送辦公室？”
“什麽東西啊？”
“送的人說是MZ未來城分店的店長，應該是鞋子吧。”
MZ不就是圖片中她腳上情侶鞋的品牌嗎？
“估計又是給新劇宣傳的，那就放我辦公室。”
程亦歆怎麽也沒有想到，她回到公司看到的不是一雙鞋。
擺得整齊的橙色鞋盒，摞得比人還要高，辦公室的空間放得無處下腳，茶幾、桌子都被擺滿了。
這壯觀的畫麵她隻在鞋店的倉庫才看到過。
“這是幹什麽啊？把我這當倉庫了？”程亦歆愕然。
聽到聲音的店長從鞋盒堆裏走出來，畢竟是大客戶，沒有客戶親自簽收店長也不敢走。
“程老師您好，我是給您送貨的麥蔻，也是未來城分店的店長。”麥蔻拿出簽收底單，“這裏是365雙鞋，您確認無誤就請在上麵簽個字。”
“？？？！你說多少？365雙？？？！”
要不是職業道德感裏的表情管理，她肯定此刻眼睛瞪得像銅鈴。
“我什麽時候買這麽多鞋了？我又不是蜈蚣腳。”
“噢這不是您買的。”麥蔻端著職業笑容，“是池總來我們店裏下的單。
“怕您鞋子穿壞了心疼，送您365雙鞋，每天換一雙。”
“…………？？？”
救命，她女朋友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