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畫展工作人員就把剪彩的視頻傳給了顧硯深,顧硯深對這種無聊的東西沒興趣,本想讓秘書對接處理一下,但不知道為什麽,點開放大了沈晚檸的畫麵。

前麵還好好的,然後就看到那老頭子摸她的手!

原來是這樣。

白天誤會她了。

他給畫展打了一通電話:“蔣館長馬上解雇,明天別再讓我看到他。”

理由都沒給,但他是高貴的投資方,沒人敢和他對著幹。

晚上的時候他來到的沈晚檸的家,可能因為下午的事情略有些愧疚之情,但一看到她和謝子行在一起,他說出的話就控製不住得難聽!

“什麽饑渴?什麽幽會?”沈晚檸明顯怒了,幾乎是跳起來扇了他一巴掌,“顧硯深!你的腦子裏隻有這些齷齪嗎!”

她很生氣,力道很重,顧硯深被一巴掌打偏了頭。

他笑了一聲,捋了把額前的發絲,冷白的臉上出現暗紅的五指印。

但絲毫不影響燈光下他姣好的五官。

“這樣就急了?剛剛你們在幹什麽呢?”他懶散地靠在牆上,雙手環胸盯著她。

“我當然是……”

她該怎麽解釋剛剛的行為?

協助謝子行躲起來?為什麽要讓謝子行躲起來呢?

“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樣!”

“哪樣?”顧硯深反問了句。

這會兒謝子行敲了敲自己的拐杖,仰著臉看顧硯深:“哎喲真是稀客啊,沈家的大門你竟然也稀罕進來?”

言外之意就是他常來?

“我自己太太的娘家,為什麽不能進來?倒是你,在這裏做什麽?”

“來我朋友家轉轉,我聽說她下午又被你欺負了,不知道真的假的。”此時謝子行就像是高高在上的娘家人,嘲諷地盯著顧硯深。

“你果然是什麽都和他說。”顧硯深譏笑一聲,瞪向沈晚檸。

沈晚檸:?

不是她說的啊。

但他誤會了自己竟然一句道歉都沒有!

“你走!我們沈家不歡迎你!不管今天我幹什麽,哪怕和謝子行上床了都和你沒有任何關係!”沈晚檸用力地推著顧硯深出去,像是在發泄。

力道懸殊,顧硯深紋絲不動。

他攥住了沈晚檸的手腕,臉色陰沉得讓人害怕:“你說要和謝子行幹什麽?”

“幹什麽也不關你的事!怎麽?今晚厭倦了沈洛洛,打算嚐點別的?”

“沈、晚、檸,”顧硯深掐住了她的下巴,一字一頓地喊她的名字,“跟我回去,馬上就走,我們顧家的太太不會出現在別的男人的房間!”

他話音剛落,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並不管,沈晚檸都覺得好笑:“私人手機呢,萬一是沈洛洛呢?”

顧硯深瞪著她好半晌,終於甩開了手,沈晚檸往旁邊跌了兩步,揉著自己的臉大口呼吸。

他拿出手機一看,果然是沈洛洛。

他頭一次對沈洛洛有一種被綁架了的無力感,他接通了電話:“喂?”

“硯深,家裏有野貓一直叫,好嚇人啊,你快回家好不好?”

這會兒他心裏很煩躁,以前聽見沈洛洛的聲音就會撫平,但這次怎麽也撫不平。

“別怕,我就回去了。”雖然很煩,嘴上還是輕柔哄了一句。

沈晚檸別過了臉,心裏有一種被剜了一刀的痛。

同樣的一天,自己被顧硯深一再誤會惡語相向,沈洛洛隻是稍微撒撒嬌,看他那個態度!

顧硯深掛斷電話的時候,沈晚檸已經拿了牆角的掃把:“顧硯深!你走!你走不走!”

“潑婦!”顧硯深罵了一句隻能退出她的房間,一路出了門。

沒有人知道在這棟樓外麵的大樹下,沈洛洛一邊欣賞著美甲一邊觀賞這邊的盛況。

她看顧硯深出來了,心滿意足地上車,偷偷跟著他,但不知道怎麽的,顧硯深到了馬路邊自己的車上,竟然停了下來,往回走!

還是想回去找沈晚檸嗎!

沈洛洛趕緊停了車跑過來:“硯深!”

顧硯深回頭:“怎麽在這裏?”

“我睡不著啊,就出來找你啦,真沒想到,能在沈家的小區門口見到你。”她故意這麽說,果然顧硯深臉色有些緊繃。

“嗯,剛好路過,我們回去吧。”顧硯深拉住沈洛洛的手上車,沒再往小區內回頭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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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館長算是業內資深人士,不少業內優秀藝術家都是他的徒弟,莫名又突然地被解雇,一時間流言四起!

沒想到矛頭竟然都是指著沈晚檸的!

說她是政界大佬的地下情人,因為看蔣館長不順眼,直接叫大佬開了他!

說她私下和蔣館長見過,因為蔣館長不給她繪畫的機會,刻意打擊報複!

說她年紀輕輕,針對蔣館長那麽一個老頭……

沈洛洛也看到這些新聞了,滿意地合上了電腦,並且把顧硯深電腦中關於那次剪彩的視頻都刪除幹淨。

她刻意和顧硯深隱瞞了此事,靜待輿論發酵。

偏偏沈晚檸不怎麽上網衝浪,出門的時候卻看到不少人對她指指點點,甚至家門口的牆上都貼上了——傷害老人該當何罪!

這些人竟然都人肉到了她家。

沈晚檸匆匆回家,上網才看到這些消息!

她趕緊給畫廊打電話,要那天剪彩的視頻,但畫廊告訴她,那天的視頻意外都丟掉了,恢複不了!

“但我們已經傳給了顧總裁和蔣館長一份,您看是不是可以問問他們?”

顧硯深?

沈晚檸抱著手機打算給顧硯深打電話的時候,忽然發現網絡上第一個發這條造謠言論的是ID為“不要吃兔兔”的賬號。

她猛地想起上學那會兒沈洛洛的網名就是“不要吃兔兔”。

所以沈洛洛明知她會知道,就是故意挑釁示威,告訴她,現在就是我在搞你你能怎麽辦?

沈晚檸感覺渾身的血都往頭上衝,她撥了顧硯深的私人電話,還沒接通,窗外已經傳來了喊聲:

“我是蔣館長的徒弟!你要針對他就先針對我!別當縮頭烏龜,出來說清楚!”

“啪”一聲,一塊爛番茄砸在她家窗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