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硯深猶豫一下,接通了電話:“洛洛。”

“硯深,你是不是在管晚檸姐姐剪彩活動的事情呀?”

顧硯深嗯了一聲,沈洛洛那邊哭腔就起來了:“硯深,你,嗚嗚我說這兩天你怎麽不大關心我,你後悔了是不是?你更喜歡姐姐是不是?”

沈晚檸聽不到他們談話的內容,她猜沈洛洛不會蠢到說實話,隻會在兩人情敵關係上做文章。

她往旁邊挪了挪,這男人一邊同別的女人打電話,一邊坐在她旁邊,她難受到惡心。

“你想多了。”這個時候的顧硯深竟然異常冷靜。

那邊沈洛洛乘勝追擊:“硯深,我不想這樣,我不想疑神疑鬼的,你別和晚檸姐姐扯上關係了好不好?”

聽她的聲音,馬上就要哭了。

顧硯深歎了口氣,輕聲哄她:“這件事沒什麽商量,我會叫助理盯緊這件事,以後不會再見她。”

此刻坐在顧硯深對麵的沈晚檸:?

他們現在不是在見麵嗎?

那邊沈洛洛似乎又撒了幾次嬌,顧硯深的語氣輕柔了很多,但依舊沒答應她。

快要掛斷的時候,沈洛洛叫他今晚早點回來。

想幹什麽不言而喻。

掛斷了電話,顧硯深朝她招了招手:“過來。”

沈晚檸裹著被子蜷縮在床角,戒備地看著他:“請問顧總裁,在您的認知裏,我們這樣不算是見麵嗎?”

顧硯深沒說話,將棉簽又放進藥盒裏沾了沾。

“所以你現在算是什麽?名正言順地和妻子待在一起,還是在地下情人的感情裏出軌?”沈晚檸譏諷了一句。

“你希望我現在是在做什麽?”顧硯深抬起頭來看她,黑亮的眼深邃勾人。

沈晚檸垂下頭:“出去吧,我自己上藥。”

顧硯深沒再多言,把藥盒放到桌上,自己退出了房間。

他大概是去找沈洛洛了。

為什麽。

自己剛剛為什麽不留住他?明明很想留住他啊,她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啊。

但是……

沈晚檸雙手環抱住自己,心裏難過得厲害,窒息一樣痛。

-

沈洛洛的公寓內,七八台電腦同時工作,她在後麵監督:“怎麽就連剪個視頻都這麽慢!花錢雇你們都是幹什麽吃的!”

前麵,七八個電腦技術人員正努力偽造出一個毫無剪輯痕跡的視頻出來。

“廢物東西!廢物東西!”沈洛洛劈裏啪啦砸了桌上不少東西,滿口髒話,“再做不好都她媽給我滾蛋!”

公寓門口突然傳來開門的聲音,沈洛洛一看監控,馬上從暗小的隔間出去:“硯深,你回來啦?”

她的聲音婉轉動聽,絲毫沒有剛剛的盛氣淩人。

一襲低胸妖豔小黑裙,黑絲加小皮鞋,清純不失嫵媚的妝容,她整個人都寫著“**”二字。

顧硯深看了她一眼:“睡不著?”

她電話裏說她現在根本睡不著覺,失眠,心悸。

顧硯深一回來看到她的穿搭,就知道是怎麽回事。

“撇開這些,你是不是有事情想求我?”顧硯深換了鞋進來,攬住了她的腰。

好像忘了上一刻還在沈晚檸身邊。

“別急啊,先喝一杯。”沈洛洛扭著臀到吧台倒了兩杯酒,遞給他一杯。

顧硯深低頭一聞:“酒裏加了什麽?”

沈洛洛笑:“一種對我欲罷不能的藥。”

顧硯深了然,他笑:“想讓我不管沈晚檸?放心,已經沒什麽關係了。”

“那你應該也不會在意那些視頻了吧?”

沈洛洛問得急切了些,顧硯深微微皺眉:“自然會有助理繼續推進,你怎麽這麽關心這個?”

“我……你,你都說了不管,其實還在管她……”沈洛洛露出不高興的神色,胸口蹭到顧硯深身上,故意蹭著他。

但他很有原則,已經決定了的事情基本沒有改變的機會:“這件事不要再提了,我確定會管到底。”

沈洛洛心慌,平日裏拿捏男人的技巧都拋到腦後了,急切地攀上顧硯深的脖子親他:“硯深,不行,別管她了好不好?我會吃醋的,別管她了……”

“我覺得你需要冷靜一下。”顧硯深避開了她的親吻,“公司裏還有事情,我先回去。”

“不,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沈洛洛還想再說,顧硯深已經扭頭到公寓門口,穿鞋離開。

沈洛洛像是瘋了一樣,砸碎了家裏所有東西!

以前隻要隨便撒撒嬌,百試百靈的!這次怎麽不一樣了!

樓下的黑車內,顧硯深雙手緊握方向盤,猛灌了一大口涼水。

他不知道什麽原因,剛剛沈洛洛的胸口貼近他的時候,他感覺是塞了不大自然的假體。

倒是昨晚的觸感,柔軟嬌嫩,欲罷不能。

像是磕了什麽藥,他在沈洛洛靠近的時候一再想到沈晚檸。

啟動車子離開,去往公司的路上,他鬼使神差地繞了路,去到了顧氏酒店。

服務生說沈晚檸還在這裏,並且一整天都沒有出來,三餐都是送到房間內。

總統套房內,他刷卡進去,許是聲音不大,裏麵的人沒聽見。

臥房內,沈晚檸正摸著腹部不知道在和誰說話:“爸爸不是故意的,不要記恨爸爸,寶寶,爸爸很愛你,和媽媽一樣愛你的……”

原來是在和腹中的寶寶說話,顧硯深看向她的腹部,那裏似乎比兩個月前微微隆起了些。

她手裏還拿著一個本子,顧硯深走近了些,才看清本子上的字——今天特別想吃番茄,可能是你想吃吧,爸爸馬上叫人送來了番茄炒蛋番茄湯番茄牛腩,看,爸爸多愛你啊,以後媽媽不在了也要好好聽爸爸的話。

下麵寫著倒計時227天。

是倒計時寶寶出生的時間嗎?

顧硯深突然心底一痛,他從未關心過這個生命,但在沈晚檸給寶寶講述的世界裏,他從未缺席。

“哎呀你怎麽進來也不出聲!”沈晚檸剛看到他,嚇了一跳。

下一刻,顧硯深突然俯身,頭貼在她的腹部,安靜地聽著。

“不是,這個時候還沒有胎動,”沈晚檸發現他可能聽到了自己和寶寶的對話,有些尷尬的說,“我,我也是無聊才和他說話的。”

“噓。”顧硯深朝她比了個手勢,然後微微起身,突然吻住了她的唇瓣。

“你幹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