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硯深眉毛一挑,吻住了她的唇,聲音含糊不清:“反正不是我的。”

唇瓣相碰,沈晚檸有一種呼吸都困難了的感覺,她嚶嚀一聲:“騙子,我不信……”

“不信是不是?親到你信了行不行?”

顧硯深伸手扯下她的浴衣,白嫩飽滿直衝眼球,他低頭親,沈晚檸慌了:“我信了我信了,別……”

“晚了!”顧硯深沒理會她的話,抱著她,一次次親。

屋內氣溫瞬間升高,曖昧拉扯。

隔天沈晚檸醒來的時候顧硯深沒在身邊,她低頭看了眼身上的曖昧痕跡,唇角忍不住彎了彎。

昨晚顧硯深顧及她剛剛大出血結束,沒過分欺負她。

她的心裏有點甜。

起床已經十點多了,樓下的阿姨給她熱了早餐,不知道是不是懷孕的緣故,沒什麽胃口,吃了兩口之後繼續上樓睡覺。

再醒來是被顧硯深摸醒的,她迷糊地翻了個身,顧硯深掐了掐她的臉。

“早餐怎麽沒吃什麽東西?”

“沒胃口。”沈晚檸沒睡醒,聲音含糊不清。

“想吃什麽?我叫廚師給你做。”

沈晚檸當真仔細琢磨了一下,她以前沒有這種情緒,但這會兒不知道為什麽,特別想吃家門口那家醬香餅。

並且必須是她從小吃到大的那家醬香餅。

“我想吃醬香餅,不要廚師做,我想吃我家門口那家醬香餅。”

“這有什麽,收拾一下,帶你過去。”

沈晚檸瞬間有了動力,從**爬起來穿好衣服上車,兩人一起去了她家小區。

那家醬香餅很出名,門口早早就排了長隊,沈晚檸看到密密麻麻的人頭歎了口氣:“還是來晚了些,人太多了,算了,下次再吃吧。”

“為什麽算了?”顧硯深拉著她的手越過長長的人群,走進了店內。

“哎你幹什麽啊,都在外麵排隊呢!”

“在我這裏,你想吃什麽吃什麽。”顧硯深回頭看了她一眼,他想起那天醫生說她肚子裏寶寶沒有的時候他的緊張。

他不想沈晚檸出事,更不想她肚子裏的寶寶出事。

他走進店內,和那個管事的老板說:“老板,您今天店裏所有的醬香餅,我出十倍的價格包了,我太太太想吃醬香餅了,先給我們來幾份。”

那老板五六十歲了,在這裏經營三十多年了,從老花鏡後麵看了他一眼,絲毫不鬆懈手上的工作:“嗬,有錢了不起啊?”

嘲諷的意思明顯。

“十倍不夠是嗎?五十倍,馬上開支票,你一個月都不用在這裏賣餅了。”顧硯深不相信會有錢辦不到的事情。

那老板哈哈大笑起來:“年輕人,閃開些,別耽誤我做生意啊!”

顧硯深以為他不信,先從錢夾裏拿出紅燦燦的錢給他:“我們要幾份。”

那老板忽然惱了:“踐踏我們窮人的尊嚴是不是!想買東西要排隊天經地義!怎麽,你們有錢人的教育都是花錢什麽都能辦是不是!”

顧硯深剛要說話,沈晚檸趕緊拉著他的手臂勸阻他:“好啦好啦——老板,不好意思,我們後麵排隊。”

同一個小區住了二十幾年,老板認識她:“哦晚檸娃啊,這男的是你對象?長得一表人才的,怎麽……”

老板忙著擀餅,沒繼續說下去。

沈晚檸拉著顧硯深出了店鋪,外麵的人依舊排成長龍,她笑著說:“我好像又沒多想吃了,下次再說,我們回家吧。”

“不行,排隊而已。”顧硯深站到了隊伍最後一個,“你以前不也是這麽排著的?”

他剛剛在沈晚檸的眼裏看到一絲失落,他相信沈晚檸隻是說了句安慰他的假話。

她還是很想吃。

“可是要很久的,並且……”

這裏是沒改造的老小區,五層小樓,樓前垃圾沒及時清理,臭烘烘的味道滿街飄散,如果不是她住在這裏,顧硯深永遠不會知道還有這種地方吧。

沈晚檸還想勸他,但他已經站在了隊伍最後麵。

夏天剛過,正是初秋時節,蚊子瘋了似的捕捉獵物,沒多久,沈晚檸看見他一個平日裏正襟危坐或是在宴席上談笑風生的男人,一會兒抓抓手臂,一會兒撓撓腳踝。

前麵是聒噪打電話的大媽,後麵是一直聊家長裏短的奶奶。

這些他曾經大概不屑與之為伍的人,此刻他站在他們中間,大媽手裏的大蔥時不時往後戳到他的肩頭,他身後還有奶奶抱著的大榴蓮。

沈晚檸忍不住發笑。

第一次見,這麽有煙火氣的顧硯深。

讓她有一種錯覺,兩人能在這裏生活很久很久,就這樣,從相互扶持的年輕男女到七八十歲推車一起去看病的老人。

“硯深。”沈晚檸走過來,戳了戳顧硯深的手臂。

“嗯?”顧硯深扭頭,恰好是同一瞬間,沈晚檸拉住他的脖子下來,親吻他的唇瓣。

周圍人群密集熙攘,兩人日落時相擁。

後來天黑才吃到醬香餅,顧硯深一次買了很多,老板還笑眯眯地誇:“這樣才對嘛!等了多久哇!哈哈哈,晚檸娃,你是找了個好男人!”

沈晚檸覺得這次的醬香餅最香了。

她在給寶寶的日記裏寫到:親愛的寶寶,爸爸很愛你,也很愛媽媽。

晚上,沈晚檸洗完澡有幾分期待地站在浴室鏡子前,她身體好得差不多了,待會兒是不是……

出來的時候,家裏阿姨似乎換人了,沈晚檸不認識這個阿姨。

“太太,這是顧先生給您準備的。”

“好。”沈晚檸直接換上了,這是一件純白色的連衣裙,銀色月光下,就像是白月光一樣純淨無暇。

但總覺得好像在哪裏見到過。

沈晚檸努力想了半晌,仍沒想起來。

她走出來,忐忑地躺在**,故意把被子隻搭在腹部,露出白嫩纖長的雙腿,聽到了顧硯深上樓的腳步聲。

她緊張地攥緊了被子,輕聲嬌語喊:“硯深。”

顧硯深上來,看到她忽然黑眸一凜,語氣也冰冷下來:“誰讓你穿成這樣的?脫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