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上畫著濃重的妝容,但絲毫不影響美貌,倒是給人一種帶著攻擊性的好看。
三年前,醫院裏,怎麽說的來著?
顧硯深想起來,自己不過是晚上去買了晚餐的空檔,回來病**已經空無一人。
護士說病人自己辦了出院手續,和一個男人一起走的。
什麽話都沒有留下。
那時顧硯深不敢相信,像是瘋了一樣到處找沈晚檸的蹤跡,打電話是空號,以前的郵箱沒再用,甚至連沈父沈母家都沒回去!
故意人間蒸發讓他找不到!
所以,她當時該有多恨他!
五年的青春,陪在他身邊很委屈吧,他從來沒有表達過愛意,卻一次又一次地傷害她!
怎麽能不恨呢!
甚至現在他都不敢相信,這不是夢,沈晚檸活生生地站在他麵前!
“哦,忘了恭喜顧董事長了,高升了,恭喜啊。”沈晚檸說得非常官方,笑容刻意疏遠。
顧硯深傾身,故意靠近,讓她一點點後移,後背緊貼洗手台的鏡子,但他的呼吸還是吹到了她的臉上。
沈晚檸輕嗬一聲:“顧董事長,這是洗手間,您是打算對您的侄媳婦做什麽呢?”
她刻意咬重侄媳婦三個字,機靈的眼神像是深夜的貓咪。
警惕機敏。
“不是未婚妻麽?”
“有什麽區別?”
“這三年,過得還好?”顧硯深自己都沒發現,聲音有多啞。
“自然很好,子行年輕有活力,活兒好又會照顧人。”沈晚檸彎了彎唇角,她微微上挑的眼線好像在說——不像某些老男人。
“活、兒、好?”顧硯深一字一頓地說,他深吸了口氣,這女人身上還是熟悉的那股讓人欲罷不能的味道。
他忽然勾住她的大腿,懲罰似的掐了一下她的大腿內側:“你再說一次?”
“顧董事長!我可以告你騷擾!”沈晚檸緊緊地攥住他的手,眼神警惕地盯著他。
“騷擾?告到哪裏?讓全世界知道你是我前妻?”顧硯深湊近她的耳邊,緩緩吐出前妻兩個字。
這時,有腳步聲向洗手間走來,沈晚檸慌了起來:“顧硯深你他媽放開我!”
“喲,你現在是凶得可以啊!謝子行**的?”
“顧硯深!”她沒辦法,狠狠地咬了他的手腕,很快留下一串血珠子。
顧硯深嘶了一聲放開她,擦了擦手腕,總結道:“是挺狠的。”
沈晚檸趕緊和他分開距離,她走到洗手間門口開門,恰好謝子行的手放在了門把上。
“發生什麽事了?進去那麽久?”謝子行往裏麵一探頭,就看到了略有些狼狽的顧硯深。
“沒事,碰見一瘋狗。”沈晚檸說。
謝子行輕嘖了一聲:“那快離得遠點,免得被瘋狗盯上。”
話語太過意有所指,顧硯深平日裏很能沉得住氣,這次卻不行:“謝子行,你覺得自己很行?”
“嗯?我行不行,我未婚妻說了才算。”謝子行笑眯眯地挑釁,扭頭看向沈晚檸,“你說,我到底行不行?”
沈晚檸:“有活力,持久,花樣多。”
“喲,”謝子行興奮地吹了聲口哨,點了一下沈晚檸的鼻尖:“今晚獎勵你——顧董事長,聽到了吧,不多描述了,自行想象。”
他攬著沈晚檸的肩膀就走,留下顧硯深雙手緊握成拳,青筋暴起。
他們到哪種程度了?
他想的那種程度嗎!
回到餐廳,其他人已經都在座位上了,顧思成斜了他一眼:“幹什麽去了,那麽久!”
顧硯深落座,伸手做出一個看手表的動作:“嗯,時候還算早吧。”
手腕上的勞力士並不明顯,倒是手腕上一串紅色血珠子十分明顯!
一看就是被人咬的!
“哎呀!”顧奶奶大喊了一聲,“你手腕怎麽回事!”
顧硯深笑得很壞,故意看了沈晚檸一眼:“沒事,不小心被瘋狗咬了。”
“瘋狗?哪裏有瘋狗?”顧奶奶不懂。
“家裏自然是沒有,那就是謝子行和他未婚妻帶進來的了。”
沈晚檸看了眼他的手腕,想到剛剛自己氣急之下咬他略有些羞恥,但她現在已經不會表現出來了:“顧董事長真是說笑了,好好的宅院怎麽會有狗?怕是自己咬了自己又要出來說說吧?”
顧硯深笑:“也許是吧。”
桌上暗流湧動,隻有顧奶奶一人蒙在鼓裏。
飯後,顧思成提出:“天色太晚了,謝子行你們留宿客房吧,明天一早走。”
“那我們可就不客氣了。”謝子行欣然同意。
不知道怎麽安排的,打掃出來的客房就在顧硯深房間隔壁!
謝子行帶著沈晚檸進來,沈晚檸剛要打開行李箱,謝子行忽然將她整個人抵在牆上,砰的一聲。
和顧硯深房間公用的那麵牆動靜很大。
謝子行抵著她問:“洗手間的時候和顧硯深幹了什麽?”
他不可能看不出那牙印是沈晚檸咬的。
沈晚檸笑了一聲:“想什麽呢?你覺得我看到顧硯深還會有親他的情緒嗎?他殺了我的孩子,我對他隻有厭惡。”
謝子行鬆了口氣:“那就行。顧硯深就在牆的對麵,你想怎麽樣?”
沈晚檸勾住他的脖子,湊到他的耳邊說:“那就……玩點有意思的。”
這一晚,顧硯深並不安寧。
牆的那頭,撞擊聲,玻璃破碎聲,曖昧的破碎的尖叫聲,層出不窮,一整晚絲毫不安寧!
不知道他們換了多少花樣!
顧硯深拳頭攥緊,喉嚨又幹又澀,端著杯子下樓倒水,卻在門口的走廊盡頭,看到了沈晚檸。
一襲白裙子,窗戶大敞,她的裙子就這麽被風吹得翩翩起舞。
美得不可方物。
就是這麽美的女人,剛剛在別的男人身下……
顧硯深體會到一種許久沒有的情緒——嫉妒!
“沈晚檸。”顧硯深走過去,剛要開口,沈晚檸忽然食指按住了他的唇瓣,濃豔的唇微啟:“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