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所有人都看出來了。
顯然,剛剛聞拾柒並沒有看錯。
她是真的意外了。
她和藺校也接觸過,雖然時間不算太長。
但他這個人雖然有些吹毛求疵,而且有著極其變態的潔癖和強迫症,對生活中的很多細節過分追求完美。
但是,隻要摸準了他的脾性,倒也不是很難相處。
而且,也不是一個會輕易發脾氣的人,甚至可以說鮮少有多餘的情緒。
夜明珠這樣跋扈的人,怎麽會怕藺校怕成這樣?
不對啊……
夜明珠不是姓“夜”嗎?
她喊藺醫生小叔叔……那……藺醫生難道其實也姓“夜”,他叫……夜校?
“噗……”
聞拾柒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
夜明珠原本就覺得又丟臉、又害怕,突然聽聞拾柒竟然還敢笑話她,當即氣得狠狠瞪了過來。
但,讓人意外的是,她竟然忍住了。
什麽也沒做。
隻是瞪了聞拾柒一眼,就跑了出去。
竟是真的乖乖聽話離開了。
見她離開,兩名保全也識趣地退了出去。
包間裏,隻剩下了聞拾柒兩人,還有餐廳經理、服務員,以及藺校。
“咳……抱歉……”
聞拾柒也知道剛剛有點失態了,但……也不知道為什麽,“夜校”兩個字就好像長在了她的笑點上,讓她一想起就忍不住……
“笑什麽?”聞慕遲低聲問道。
“沒有,就……”
聞拾柒也是忍不住了,聽到聞慕遲問,便忍不住想和他分享起來。
她微微湊近他,小聲道:
“我剛剛不是聽那個什麽夜小姐喊自己是‘夜家的人’嗎?那……你說藺醫生是不是也姓‘夜’,那……他的真名豈不是叫‘夜校’?”
聞慕遲低頭看著麵前的女人。
她微微用手擋著自己的臉,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眼底波流流轉,笑意盈盈。
著實可愛得緊。
他眼神軟了軟,薄唇不自覺輕輕勾起一個笑容,低低地應了一聲:
“嗯。”
聞拾柒見他笑了,隻以為他也覺得藺校那一張清冷克製的臉,配上“夜校”這個名字很好笑。
頓時有一種自己被認同的感覺。
笑得眼睛愈發亮晶晶了。
莫名再次被無視·且又被強行塞了一嘴狗糧·背景板工具人藺校:“……”
一旁的餐廳經理也是欲言又止,想說話,但又不敢。
最後,還是藺校先破壞了氣氛:
“看來,你們和好了。”
他這話一出,整個包間裏的氣溫就是一寒。
這就是直接當著聞慕遲的麵承認了,那次在餐廳,他是故意的了。
聞慕遲轉頭看向他,眸光寒涼:
“看來,‘夜校’先生還是一如既往地多管閑事。”
“咳!”
饒是情緒淡漠克製如藺校,也被這一聲“夜校”給嗆住了。
他狠狠地咳了一聲。
“我全名叫夜藺校,藺是我母姓。”
當初因為一些原因,他掩蓋了“夜”這個姓氏,幹脆改名叫了藺校。
聞慕遲表情淡淡:“哦。”
藺校:“……”
包間裏的氣氛莫名變得詭異起來。
“那……那個……”
餐廳經理咽了咽口水,忍不住開了口。
他才剛一出聲,兩道目光突然同時朝他射了過來。
寒氣逼人。
陰風陣陣。
他嚇得整個人就是一個哆嗦,連後麵要說什麽都給忘記了。
還是聞拾柒實在看不過去了,對經理和服務員小姑娘道:
“這裏沒什麽事了,你們都去忙自己的吧。”
說完,她背著拉了拉聞慕遲的衣服:
“我都餓了,還沒吃飯呢。”
湯才剛剛端上來,就灑了一地。
一口沒嚐到。
可不是餓了麽。
那餐廳經理也是反應迅速,立刻道:
“我立刻讓人進來收拾一下,給您重新送一份湯過來。今天兩位在本店的一切消費,全權由本店負責,就當是本店向二位賠罪了。”
說完,他拉著一旁的服務員小姑娘退了出去。
臨走前,聞拾柒還看見那個服務員小姑娘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聞拾柒衝她笑笑,轉而看向藺校,才剛想說什麽。
一旁的聞慕遲就先開了口:
“慢走,不送。”
說完,直接將聞拾柒的臉掰了過去,讓她不要看著藺校。
趕人的意圖,明明白白。
藺校倒是一如既往沒有任何表情,推了一下金絲邊眼鏡,一板一眼地道:
“那就不打擾二位用餐了。”
說完,轉身離開了包間。
“你的手,確定沒事?”
聞慕遲也沒管人家是不是走了,隻看著聞拾柒關心道:
“你的手確定沒事?”
“真的沒事。”聞拾柒道。
她其實也沒有像表麵看著這麽不在意這自己的傷勢,剛剛突然被熱湯潑到的時候,她也是嚇了一跳。
明天就是第二場比賽了。
這個時候要是傷了右手,導致不能用刻刀,就糟糕了。
所幸,隻是紅了一片,並沒有起泡。
傷得也並不嚴重。
聽那個服務員小姑娘說的,塗了麻油之後,那種熱熱燙燙的感覺也好了不少。
隻是還有大片的紅沒有退去。
“那便好。”
聞慕遲替她攏了攏身上的西裝外套,這才準備轉身回到自己座位。
“等等。”聞拾柒叫住他,“衣服還是你自己穿著吧,我穿上外套就好了。”
她的外套就搭在椅背上。
聞慕遲把他的西裝脫給她穿後,自己也隻穿了一件襯衫加一件羊毛衫。
她擔心他會冷。
聞慕遲的目光在她裹著他墨藍色西裝的身上頓了頓,喉結微微滾動:
“不用,我穿外套。”
說完,他轉身拿起自己的外套,穿了起來。
聞拾柒見狀,也隻能作罷。
那餐廳經理的動作也是很快,立刻就有人進來將包間裏收拾了一遍。
兩人的餐也很快被送了上來。
雖然發生了剛剛的不愉快,這一頓飯兩人吃的倒是沒有不高興的。
能讓聞慕遲主動帶人過來的地方,想來也知道味道不會差。
兩人吃完,回了酒店。
聞拾柒猶豫著,要怎麽開口,讓聞慕遲明天放自己出去。
她必須要參加明天的比賽。
但是又不能直接說。
一路上,她顯得有點心不在焉。
連被男人拉進房間的時候,都沒有反應過來。
直到被聞慕遲壓在身下,身上的衣服被他扯得七零八落,她才一臉懵逼地回過神來。
這是要做什麽?
現在還是大白天呢?
不是才剛剛吃完午飯回來?哪一點刺激到他了,怎麽突然就起了興致?
聞慕遲卻沒有給她掙紮的機會,一把堵住了她的唇,三兩下將她剝了個幹淨,唯獨留了那件墨藍色西裝裹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