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我說,你這個人長得人模人樣的,怎麽能這麽不要臉呢?”
“就是啊,你自己沒男人是不是?就喜歡搶別人的男朋友?”
“你也不看看你是什麽身份,我們夜小姐是什麽身份?就憑你,竟然也敢搶夜小姐的男人?”
“居然還趁人之危?趕緊給我撒手!”
“……”
三人齊齊對著聞拾柒就是一通發難,你一言,我一語,與剛剛“慫包”的樣子完全判若兩人。
其中一人,更是直接上前,嘴裏一邊叫囂著伸手就要去扯聞拾柒的頭發。
想要將她和聞慕遲兩人分開。
但還不等她靠近,剛剛還趴在聞拾柒肩頭一動不動的聞慕遲突然一下立了起來。
他幽深的眼眸如寒潭一般冷冷地掃了女人一眼。
剛剛還衝著要上來扯頭發的女人頓時隻覺得自己好似被死神盯上了一般,背脊一陣發寒,一下僵在了原地。
“聞聞聞聞總……”
女人嚇得整個人都發抖了,聲音裏也是抖個不停。
她看了看自己舉著的右手,突然一巴掌,抽向了自己:
“我我我手不聽使喚,嗬,嗬嗬……”
下手那是叫一個狠。
臉瞬間就腫了起來。
饒是在場的人都見多識廣,看到她的舉動也是忍不住呆了呆。
好……魄力!
這能屈能伸,見風使舵的。
聞慕遲緩緩收回目光,又一掃另外兩人。
另外兩人也頓時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雞一般,所有的聲音都卡在了喉嚨口。
好好好可怕!
原來傳聞中的聞總,是真真真的這麽可怕!
夜明卉也是一顫:
“慕慕慕遲……?”
雖然在別人眼中,她是聞慕遲的未婚妻,是夜家小姐。
可隻有她自己知道,真正聞慕遲對她怎麽樣。
不管她在其他人麵前如何端著“聞慕遲未婚妻”的架子,在聞慕遲的麵前她根本什麽都不敢。
聞慕遲卻是壓根沒看她,一轉頭,又趴回了聞拾柒的肩頭:
“早早,我難受……”
他抱著她搖了搖,嘴裏嘟囔著,滿是委屈。
那可憐巴巴又奶呼呼的樣子,哪裏還有半分剛剛麵前三人組時的陰沉?
聞拾柒:“……”
她現在把這個男人丟出去還來得及嗎?
鬱單飛在旁看著,下巴再一次驚得掉了下去。
如果不是他親眼所見,他一定會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什麽鬼?
這這這是他認識的聞慕遲嗎?
他嚴重懷疑他的發小被人魂穿了,並且掌握了證據。
假的讓人懷疑人生。
聞拾柒深吸了一口氣,壓了壓情緒,道:
“起來。”
這家夥是真的喝醉了嗎?
怎麽會剛剛好這麽湊巧?
剛剛不是還很清醒?
“我難受……”
聞慕遲卻沒放開,依舊跟沒骨頭似的黏在聞拾柒的身上,還撒嬌地用頭在她的脖頸處蹭了蹭。
“早早,早早……我難受……
“你幫我……”
聞拾柒隻覺得自己的雞皮疙瘩都要被他蹭起來了。
她一把抵住他的額頭,沒好氣地問道:
“你是真的醉了,還是假的?
“少給我裝!”
聞慕遲蹭地一下立了起來,眼睛睜得炯炯有神。
“我沒醉!”
他大聲宣布道。
然後,眉頭一皺,嘴又扁了下去:
“我難受……生病了……
“你摸摸……”
他說著,還將額頭往聞拾柒的掌心裏抵了抵,示意她摸自己的額頭。
聞拾柒皺了皺眉:“真的醉了?”
一般也隻有醉鬼才會說自己“沒醉”。
“沒醉……難受……”
聞慕遲不高興了,將頭一甩,躲開聞拾柒撐在她額頭上的手,又一下趴回了她的肩膀上。
視線的餘光剛好一下對上了站在旁邊呆若木雞的三人組和夜明卉。
剛剛對著聞拾柒時還一副委屈巴巴又可憐的眼神,瞬間一下沉了下來。
仿若一把冰刀一般。
他一把抱緊了聞拾柒,惡狠狠地警告道:
“滾開!
“早早是我的,誰也不許碰!”
夜明卉身形一晃,整張臉霎時一片慘白。
這樣的聞慕遲是她從來都沒有見過的。
如果說,她剛剛還能安慰自己,聞慕遲隻是喝醉了。
可是……
看著聞慕遲對著她時冰冷的眼神,還有他對待她和其他人完全一樣的態度,再看看他在聞拾柒麵前的樣子……
饒是他喝醉了,她也再無法欺騙自己。
聞慕遲對這個女人隻是一時興起,隻是玩玩。
她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這個女人……果然就是她的劫難!
是她注定的敵人!
夜明卉往後退了一步,突然一個轉身,哭著跑了出去。
三人組一見她們的靠山跑了,哪裏還敢停留,當即也紛紛跟著追了出去。
最後,來去匆匆的一行人隻剩下了一個鄔荷娜。
她好奇地打量著聞慕遲和聞拾柒兩人,仿佛根本不在乎夜明卉幾人是不是已經離開。
鬱單飛一轉眼,就看到了她閃著晶亮的目光,登時沒好氣道:
“你還在這裏做什麽?
“看你幹的好事!”
如果不是她多事,哪裏會有剛剛的事情?
鄔荷娜眸光一閃,嬌嗔了鬱單飛一眼,噘著嘴不高興道:
“人家又不是故意的,人家也不知道恩總會唔……”
眼見鄔荷娜就要說出什麽“大逆不道”的話,鬱單飛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你可閉嘴吧你!”
真是什麽話都敢亂說。
不要命了!
“嗚嗚嗚……”
鄔荷娜瞪著大大的眼珠,無辜又委屈地看著鬱單飛。
鬱單飛隻覺得心頭一悸,如觸電般地猛地一下鬆開了手。
“你你……”
他尷尬地搓了搓手,又看了看溫斐幾人,遮掩似的道:
“我、我先帶她離開,剩下的事情交給你們。”
說完,也不等溫斐幾人回答,一把拽著鄔荷娜的胳膊就將人帶了出去……
包間裏,頓時一下安靜下來。
隻剩下了溫斐、杭碩、陳言煜。
還有聞拾柒,和賴賴唧唧黏著她的聞慕遲。
聞慕遲默默地翻了個白眼,看向溫斐幾人:
“他什麽時候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她記得,他以前醉酒的時候也不這樣。
這是受什麽刺激了?
“大概是壓抑久了吧。”
溫斐別有所指。
聞拾柒一愣,還不等她想明白溫斐說的“壓抑久了”是什麽意思,溫斐就再次開了口:
“阿遲,就麻煩你了。”
說完,他給了杭碩和陳言煜一個眼神。
三人迅速消失在了眼前。
速度快到讓聞拾柒想開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
她瞥了一眼死死地黏在自己身上的人。
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