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也不管聞拾柒答應不答應。
他從**下來,不顧身上的傷,帶著聞拾柒就出了病房。
“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裏?
“你現在頭上還有傷,不能出去,趕緊回去。”
聞拾柒想反抗,但是,手卻被男人死死地拽著。
明明他的臉色已經白得不像話,抓著她的手卻力氣大得驚人。
門口有傅管家留下來的保鏢,見到聞慕遲這樣出來也是嚇了一大跳:
“先生,您?”
“回聞苑。”聞慕遲道。
說完,就自顧拉著聞拾柒朝前走去。
保鏢倒是想勸,但是,看到聞慕遲陰沉的臉,勸誡的話到底沒敢說出口。
乖乖跟了上去,將車開了出來。
“喂?你現在回聞苑做什麽?
“趕緊給我回病房,聽到了沒有?”
聞拾柒一邊掙紮著,一邊試圖勸聞慕遲回去。
偏她又不敢真的動作太大了。
就怕真的給聞慕遲弄出個好歹來。
他現在的臉色怎麽看怎麽也不像沒事人的樣子。
“你不是不相信嗎?
“我現在就拿證據給你看。”聞慕遲道。
“什麽?”聞拾柒有些反應不過來。
但聞慕遲卻沒有再解釋,硬是帶著聞拾柒上了車。
兩人一起回到了聞苑。
傅管家才剛吩咐了保姆阿姨,去醫院送粥和營養品給聞慕遲。
卻見聞慕遲突然回來了,還帶著聞拾柒,兩人的表情都不是很好看,他也是嚇了一跳。
才剛想開口,就見聞慕遲已經拉著聞拾柒上了樓。
他連開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傅管家連忙拉了一旁送兩人回來的那名保鏢問話,想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但那保鏢也是什麽都不知道,隻能支支吾吾。
書房裏。
聞慕遲一路帶著聞拾柒進了自己的書房。
然後他打開一個保險櫃,從裏麵取出了一疊文件袋,遞到聞拾柒麵前。
“這是什麽?”
聞拾柒不解。
“你看看就知道了。”聞慕遲見她沒有伸手,將手裏的文件袋繼續往她跟前遞了遞。
聞拾柒這才接過來。
她打開其中一個文件袋,發現裏麵竟然是一份病例。
是聞慕遲的病例。
她一愣。
隨後又抽開了另外幾份文件袋,裏麵全部都是病例。
其中有一份,是三年前的。
上麵清楚地顯示,聞慕遲因為酒精中毒,導致休克、胃出血,肝髒功能受損。
然後,另外一份是在那之後不久,顯示他因為酒精過敏住院治療。
之後便被確診了,對酒精重度過度。
以聞慕遲的手段和能力,要偽造兩份病例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
他又不知道自己會質問他這個事情。
怎麽可能會提前準備好病例,放在保險櫃裏?
而且,這中間還有斷斷續續好幾次,有關他的住院和身體檢查。
都是胃病,胃出血之類的。
再往前翻,甚至還有三年以前,每一年做的身體檢查報告。
他就算要做“偽證”,也不可能麵麵俱到到這種程度吧?
所以,這些病例是真的?
他是真的酒精過敏?
“那……”
你昨晚怎麽沒事?
聞拾柒呐呐地開口。
聞慕遲知道她想要問什麽,解釋道:
“我也不知道。
“就是突然好了。”
“怎麽會……”這麽湊巧?
聞拾柒還是有些飄忽。
是啊,太巧了。
怎麽就前一天還過敏呢,第二天突然就不過敏了?
雖然這種過敏過敏著,突然就好了的,不過敏了的,也不是沒有。
但是,太巧合了……
聞慕遲卻並不覺得巧。
冥冥之中,他其實就明白了為什麽。
或許……從一開始,真正導致他過敏的,就不是“酒精”。
而是,他不能接受“聞拾柒已經離開他了”這個事實。
他隻是通過“酒精過敏”這種生理反應的形式,表現出來了他內心深處不願意接受,甚至逃避,聞拾柒離開他這件事的可能。
現在,聞拾柒回來了。
他的“過敏”自然而然也就好了。
不是也有過這樣的案例嗎?
一個有著人格分裂的人,他的其中一個人格,對酒精過敏;但他的另外一個任何,卻是一個酒鬼。
不同的性格,不同的心情,甚至是不同的環境、遭遇。
都有可能對身體產生一定的影響和變化。
所以,聞慕遲其實並不意外,他的“酒精過敏”會突然就好了。
甚至有一種,果然就該是如此的感覺。
隻不過從聞拾柒的角度來看……就有點太過玄幻了……
聞慕遲並沒有將自己心裏的推測和想法,告訴聞拾柒。
隻是當著她的麵,給鬱單飛打了一通電話,並且開了免提。
聞拾柒隻覺得一陣莫名其妙。
他這個時候,給鬱單飛打電話做什麽?
電話過了好一陣,才被接通。
電話裏,鬱單飛的聲音聽上去好像是還沒睡醒:
“誰啊?打擾本少爺睡覺。”
“我。”
聞慕遲隻簡短地回了一個字。
然後,就聽見電話那頭傳來了“砰”的一聲,像是什麽東西摔到了地上的聲音。
聞拾柒:“……”
她嚴重懷疑,對麵是鬱單飛摔下了床。
又是一陣窸窸窣窣。
電話裏才重新響起鬱單飛的聲音:
“聞大佛爺,原來是你啊?這麽大早的,找我什麽事?
“難道是昨晚……”
不等鬱單飛嘰嘰歪歪,說出什麽不該說的話,聞慕遲直接打斷了他:
“我在醫院。”
“霧草!你怎麽去醫院了?”
鬱單飛驚呼了一聲,然後也不等聞慕遲再說什麽,就叭叭地自己說了起來:
“你發生什麽事了?
“你該不會是又酒精中毒了吧?還是酒精過敏了?
“你的酒精過敏不是好了嗎?
“你現在在哪個醫院?要不要我去看你?”
甚至還能聽見電話裏不時傳來各種拿東西、開抽屜櫃門的聲音。
看樣子,鬱單飛是真著急了,真準備要馬上“來”醫院看聞慕遲。
“不用了。”
聞慕遲果斷拒絕。
頓了一下,又補充了一句:
“我有人陪。”
然後也不管鬱單飛什麽反應,直接掛斷了電話。
他轉頭看向聞拾柒:“現在相信了嗎?”
聞拾柒這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他是在向她證明,他的“酒精過敏症”的確是昨天剛好的……
他剛剛全程和她在一起,根本沒有機會找時間和鬱單飛對口供。
鬱單飛會下意識說出他是不是“酒精過敏”那種話,也隻能是真的……
這一次,她是真的誤會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