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逃出生天

一片純潔的白色......

其中還透著淡淡的金光......

隻有天堂才會是這個樣子吧......

書上,電影中都是這麽描述的。

嗯,純潔的白色, 聖潔的光。

“看樣子,我是沒有躲過那爆炸的手雷,最後還是掛了。沒想到,我這種貨色還能上了天堂了。”

我微睜著眼直盯著眼前的這一片純白色,不由輕輕歎道。

“也不知道渠胖頭和陳虎蛋那兩貨怎麽樣了,他倆應該是沒有什麽事吧。”

手雷爆炸的時候我在最下麵,雖說有張宛的殘屍擋著,但是我還是承受了大部分的衝擊力,興許是我這小身板實在不抗造,這才丟了小命吧......

還有那個醜女人,這娘們兒肯定也沒事,她爬在最上麵,誰死她都不會有事。

“老天不公啊!”我心中哀歎,我這樣年輕有為的青年才俊為何會遭此橫禍,平白無故妄丟了性命。”

“叨叨啥玩意兒呢?”身邊突然傳出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是渠胖頭的。

我聽的心中一激靈,他怎麽也會在這裏?難道......胖頭最後也沒躲過手雷爆炸,遭遇了不測?

我心中一緊,轉著頭就向這剛才渠胖頭聲音發出的地方看去。

朦朧中,我似乎看到眼前不遠處是有個模糊的身影,在淡淡的金光中若隱若現的,也看不出是不是渠胖頭。

“醒了就趕緊的起吧啊!”渠胖頭的聲音再次傳來。

聽著渠胖頭的聲音,我緊緊的閉了下眼,然後又用力的睜大眼睛。

漸漸的我看清的眼前的那個模糊的人影,正是渠胖頭這貨。

這廝手裏捧著個大搪瓷飯盒,嘴裏“哧溜哧溜的”也不知道再喝什麽呢。

我這才看清自己呆著的地方,哪裏是什麽天堂。

敢情是在一個十多平米的屋子裏,我正躺在一張鋪著白床單的單人**。

我剛才睜眼看到的純白色,是屋頂的天花板,而金光是屋頂上吊著的那個幾十瓦的大燈泡。

渠胖頭這貨就坐在我床邊上,臭腳丫子正對著我,身上穿著間藍白相間的條紋服。

“你狗的咋打扮得跟個醫院病號似的?”我吧嗒吧嗒嘴,對著渠胖頭說道。

我說話的聲音聽起來感覺相當的虛弱,真的好像是快掛的人發出的一樣。

“日......”坐我床邊的渠胖頭白我一眼。

“他娘的,你狗的還沒睡醒咋地?這本來就是在醫院,老子穿的就是病號服啊!”

我聽的一愣,四處再一打量,還真的是這麽回事,我現在呆著的地方還真的是醫院的病房裏,渠胖頭那貨也確實是個病號的打扮。

隻是看他身上看著並沒有什麽大傷的樣子, 咋也混成病號了?

“你狗的咋了?哪傷著了?”我衝渠胖頭詢問。

說話的同時,我不由的抽了抽鼻子。也不知道渠胖頭喝的什麽,味道咋這麽香呢?

“老子沒事,就是有點營養不良而已,你不知道啊!這一趟買賣下來,老子足足掉了十斤肉!”渠胖頭唏噓不已,歎了兩聲之後又端起飯盒“哧溜哧溜”的喝了起來。

我輕輕的活動了下手腳,感覺著自己並沒有缺胳膊少腿,再一細品,身上似乎也沒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

“虎蛋她娘燉的老母雞湯,你再不起老子可就全造完了啊!”

渠胖頭放下飯盒,嘴裏嚼著個雞爪子含糊不清的對我說道。

我聽的不禁喉頭大動,我說是什麽味兒這麽香呢,感情是陳二寡婦給做的病號飯啊!

沒等渠胖頭反應過來,我“騰”的就坐起了身子,從他手裏搶過了飯盒。

渠胖頭說的誇張,其實飯盒中雞湯還很多,而且雞湯中還有隻燉的軟爛的大雞腿,能看的出這貨是一隻沒舍得吃給我留著呢。

我邊享受著病號飯,邊再次細細的打量了渠胖頭一番,能看的出他確實身上沒有受什麽傷,我這才放心下來。

“咋說你狗的也是部隊上下來的,啥時候變得這麽矯情?掉了幾斤肉還值當的住個院?你又不像老子,老子這可是當了把黃繼光,舍身堵了回槍眼!那住院是應該的!”

我伸手從飯盒中拿起那隻雞腿張嘴咬了一口,開口損起了渠胖頭。

陳虎蛋他老娘陳二寡婦這雞湯雞腿燉的還挺地道,鹹淡正好。

“呸!”聽我損他,渠胖頭衝地上啐了一口道。

“你他娘的也配?”

見我光顧著啃雞腿不搭理他,渠胖頭咽著口水繼續罵道。

“人家董存瑞舍身堵槍眼,那救了多少自己的同誌,你狗的倒好,那麽狹窄的地方,手雷說扔就扔,你看看那炸彈片子把老子崩的!”

渠胖頭邊說邊轉過身,撩起了身上的病號服,我這才看見,他後背上有一條又長又深的傷口,看著挺瘮人的。

看著這道駭人的傷口,我頓時瞪大了眼睛,把手中的雞腿兒扔進飯盒裏,對渠胖頭急聲詢問。

“這是被我扔在洞口處的手雷炸的?”

“可不咋的。”渠胖頭放下衣服,順手接過我手中的飯盒接著說道。

“也怪老子倒黴,你那手雷扔下去一炸開,正好有塊碎片崩到我背上了。”

我聽得連連搖頭“我在你下麵呢,那炸彈片子咋會崩你身上?要崩也是在我身上啊!”

“誰求知道!”渠胖頭咬著雞腿含糊不清的回答“要不說老子倒黴催的!不過老子就是受了這重傷之後那也照樣把你背上來呢,要不你狗的可就成了那些蟲子的陪葬品了。”

我聽得感動之餘又覺得好笑,這還真的怨他渠胖頭人品不行,隔著殘屍和我都能把他崩了,這還能怨誰?

想著,我就想端起飯盒繼續啃我的雞腿。

這飯盒啥時候又跑到渠胖頭手裏去了呢?低頭往哪飯盒裏麵再一瞅。

哪裏還有雞腿,就剩渠胖頭手中一根啃的溜光的雞腿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