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無奈隨風萬裏行(二)

“根據我的理解來說,血鱗如果不是尋覓獵物的話不會來到上浮到這個深度,你要知道它們平日可都是在深海中活動的。”杜柔的回答不置可否,古旭堯明白了這點很快就知道自己應該怎麽做。

此前為了滿足萌萌的口腹之欲準備在百寶葫蘆中的各種酒菜一股腦的丟了出去,這些東西在臨別的時候忘記留下給她,如今倒是派上了用場,但很可惜,血鱗對於這些修士喜好的食物似乎並不上心,倒是杜柔在旁看著若有所思。

既然普通的酒菜無法引誘它,那古旭堯隻能拿出點壓箱底的東西,這次他拿出來的是醉奴酒,這東西足夠讓任何一個酒鬼發狂,當然,對於海底凶獸來說的話也僅僅隻是一試而已。

當整壇美酒都倒進海水裏後,結果不言而喻,權當浪費。

“我倒是有個想法。”此時杜柔開口說道,古旭堯望過去,等待她繼續。“凶獸嘛,你當然不能用普通的誘餌來勾引它,血鱗怎麽會喝酒,怎麽會喜歡吃煮熟的肉呢?”

“所以我們要用生肉?那難度可真大,我可不是那種隨身帶著個活人準備生烤來吃的人。”

“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血鱗除了喜歡修士的血肉外,它當然也喜歡其它海獸,不過不是肉,而是內丹。”

“內丹?”說到此物,古旭堯身上恰好就有一顆,而且論品階來算可不低。

杜柔點點頭:“凶獸間互相吞噬內丹可是增長自身修為的好辦法,難道你不知道嗎?如果內丹有足夠的吸引力,我倒是有個方法能夠擺脫血鱗。”

當初想要綠虺內丹是為了日後能夠變賣以換取所需的東西,畢竟元石這東西可是必備品。

“什麽方法?你確定一定可以擺脫血鱗?”顯然血鱗要比綠虺厲害許多,它是否能夠看得上綠虺的內丹都是未知之數。

“這世上有什麽事情是可以確定的?我隻能說盡力罷了。”杜柔的表情亦很嚴肅。“古兄,你不是有那些屍兵嗎?你給它們佩戴碧鷗翼攜帶內丹向著遠處飛去,相信我,血鱗對於內丹氣味的敏銳度就好像是狗看見了肉骨頭。別怕飛得高它會感應不到,隻是怕那碧鷗翼能飛多遠才被血鱗抓到。”

這的確是個辦法,活死人的庫存倒是充裕,隻是內丹卻隻有一個。如若按照杜柔所說的就不會有第二次機會,如若計劃失敗,他們既逃不出血鱗的追獵,也會丟失綠虺的內丹。

“別猶豫了,古兄,我這裏有一枚內丹,絕對是血鱗感興趣的。”不假思索的,杜柔就掏出了玉瓶,那內丹化成指甲蓋大小被封存在玉瓶中,這容器顯然可以把內丹的氣味給掩蓋起來。相比古旭堯那種粗陋的儲存方法,杜柔顯得專業許多。

“你怎麽會隨身攜帶內丹,這似乎並不是一名修士隨身應該帶著的東西吧。”

“實不相瞞,這乃是我隨父親四處斬除海妖獲得的,此物出自一頭食腦蟹。雖然相比眼下的血鱗來說不如它那麽強大,但做為它的食物卻也十分足夠了。”看著玉瓶中的內丹,杜柔露出一抹笑容,看來與自己父親的回憶甚是美好。

看見她這樣,古旭堯也不好說什麽,隻是喚出一個活死人,然後用杜柔的碧鷗翼裝在它身上。但操控活死人駕馭這個東西倒是出了點問題,費了好大的勁才能夠讓它起飛。

“古兄,這進度似乎有些慢……”杜柔看了好久,活死人都無法自行駕馭,於是她隻能出了個下策。“不如這樣,我這裏有點小玩意可以改裝一下碧鷗翼。讓它的動力核心變成聚力式的,也就是說,你隻需要往裏麵灌注元力讓後啟動,它就能夠自行運轉,但缺點是這東西能夠裝的元力不多。畢竟它本來並不是為了這樣的情況準備的。”

時間少了,也就意味著飛行的距離短了,那麽兩人能夠逃過血鱗的可能性自然也縮小了許多。

但無論如何都要試試,古旭堯同意了她的做法,於是很快,改造好的碧鷗翼就裝在了活死人的身上,當然,它手中也拿著那裝著內丹的玉瓶。

那個小玩意所能夠支持的飛行距離很短,僅僅隻是數裏而已,古旭堯與杜柔對視一眼,開啟了碧鷗翼,活死人木訥的乘坐著這能夠飛在滄海界之上的翅膀向前飛射,而也就在此時,杜柔引爆了那個玉瓶,瞬間活死人抓住了內丹,繼續向前飛行——

可惜,他們的判斷都錯了,並不是因為飛行的距離太短而沒能成功的解困,問題的根本原因是,血鱗絲毫無動於衷!

飛了約莫六裏左右的樣子,活死人掉落在海水中,那枚珍貴的內丹自然也沉入了水底,可下方的血鱗依舊保持著緩緩前進的勢頭,完全不想去尋那內丹。

瞬間這讓金杯上的杜柔陷入了絕望。

可古旭堯卻不肯罷休,他縱身跳入水中,他想通過自己肉身的力量拉著金杯擺脫這水流的束縛,但他太低估血鱗的力量了,別說是正麵與它角力,就連它掀起的水流古旭堯都無法抗衡!

從水中回到杯中,古旭堯喘著粗氣,方才的嚐試他連恒字訣都用上了,無奈水流之力看似不洶湧,可實際上卻牢不可破。

“杜姑娘,你還有什麽高招麽?”

杜柔搖搖頭,絕望的看著前方,不過隨即她很快就發現了什麽,開口道:“古兄,你不覺得奇怪嗎?”

“何事奇怪?”

“這血鱗,對了,你並不了解,我也就直接說了,血鱗很少會戲耍自己的獵物,它是那種凶殘耿直型的凶獸,最喜歡用牙齒將獵物給咬碎,但如今它似乎一直都是在帶著我們走,卻並沒有任何傷害我們的意思。”

說到這裏,古旭堯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曾經身為獵人的他對於這些獸類的習性概念很了解,既定的模式是很少會改變的,如若真的一切如杜柔所說,金杯中的兩人似乎還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