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師傅？六個不嫌多
“不行！這小子我要！”
“滾蛋啊！這小子明顯就適合做我的徒弟！”
“老六，就你那套貓拳還想教徒弟？你就別糟蹋那麽好一苗子了！”
“不行！這小子必須是我徒弟！”
“什麽？你說你的就是你的？我還說是我的呢！”
“怎麽著？不服氣是不是？那咱練練手？”
“怕你不成？來啊！一起來啊！誰贏了這小子就做誰徒弟！”
徒弟是什麽？
徒弟是傳承師傅一生所學的希望！
當然，前提是這徒弟必須有著非常好的天賦！
恩，這會在這六個老頭眼裏，丁一就是那麽一個能秉承他們中一人用畢生所倒騰出絕學的好徒弟！
對丁一，這幾個老頭也是做了一定的了解，其實也就是從傅淩天那裏知道了一點事情而已。
而這些，又大概是五原城和驪山縣那些江湖人士都知道的東西。
丁一的驪山幫其實也就出了他這麽一個人才，至於諸如鍾大俊武二郎這樣的，都是後來才入夥驪山幫的。外加不少人還知道，丁一那便宜師傅死的早這件事，就讓眾人大致有了一個推測。
那就是丁一的武功修為全是憑著自身的努力修煉而來的，而不是受師傅的諄諄教導潛心教誨獲得的！
那麽，一個二十歲剛出頭的小子能獲得現在這樣的修為憑借的是什麽？別說是丁一靠著勤奮苦練才得到今天這一切的，起碼這句話說出來丁一自己都不信！
那麽，在眾人不知道丁一有那麽一個奇怪係統的前提下，眾人的猜測也隻能放在丁一優秀的天賦上了！
是的！
隻有擁有這般的天縱之才，才有可能在小小年紀就在武學上取得平常人望塵莫及的成就，取得讓武林同道汗顏的修為。
所以，當這六個老頭看到丁一展現出如此這般實力之後，便立刻想到了傅淩天之前說過的話。
這小子，可能真有天縱之才，雖不知道他是不是那種百年難遇的練武奇才，但……起碼在這六個老頭眼裏，卻真的是如今在他們視線範圍裏最適合繼承自己衣缽的傳人。
故而這會為了收下丁一這個徒弟而發生六人之間的內訌……也就沒什麽值得奇怪的了。
“這……”
看著這會已經在院子裏打作一團的六個老頭，丁一也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麽。
上去勸架？丁一估摸著還沒等自己開口呢，就可能已經被這六個怪老頭給拉進去猛揍一頓了。
那麽……就這樣任憑這六個老頭打完？
這也不行！院子裏這會已經有不少東西被這六個老家夥給弄壞了，要是再打下去……丁一就更不知道到時候百曉門那些傳銷狂會給自己送上怎樣壯觀的一張賬單了。畢竟，這百曉門的黑心程度一點也不比開天上人間的丁一差多少。
“別想，這幾個家夥絕對不是別人勸了就能聽的！”
大概是聽明白了丁一想說什麽，傅淩天隨便的擺了擺手，然後對著丁一無奈的說了一句。
“這……但這可都是錢啊！”
又一個花瓶被打算了，丁一一邊不斷心底裏不斷盤算這回該賠多少錢，一邊用很無辜的眼神看著傅淩天非常無奈的吐出了那麽一句話。
“別跟老子提錢，你小子會缺錢？比起錢，難道你就不好奇這六個家夥的來曆？”
對於丁一的死要錢，傅淩天也很是無奈的翻了翻白眼。
“來曆？”
丁一一愣，也忽然想到了自己似乎還真不知道這六個老頭是誰，雖然大概明白這六個老頭和傅淩天應該是朋友，但具體來曆還真不知道。
“反正勸了也白勸，我就幹脆給你說說這幾個老頭是誰吧！”
傅淩天朝著正打的火熱的六個老頭翻了翻白眼，才緩緩的對著丁一說起了這六個老頭的來曆。
“其實現在的江湖上，認識這六個老頭的人不多，甚至可以說是非常少。這六個老頭的歲數其實比我都還要大上許多。
也就是我這個年歲的老人才會曉得這六個老家夥的存在。
想必墨教主也聽說過雲山六甕的名號吧？”
傅淩天話說到一半，才轉過頭問正同樣坐在一旁聽著自己講述的墨雄。
“莫非這六個老漢就是那雲山六甕？”
墨雄驟緊眉頭，有點不太確定的問傅淩天。
“嗬……正如墨教主所言，這六人正是當年名震江湖的雲山六甕。”
傅淩天點點頭笑著回答道。
通過傅淩天的講述，丁一才了解了一點關於這六個老頭的來曆。
雲山六甕。
其實，這六個老頭根本就不是一個門派裏的人。他們隻是一共居住在雲山上而已。
年輕的時候，這六個老頭就互不服輸，不管是在江湖上的相比比拚，還是私底下的單打獨鬥，數十年來這六個老頭壓根就沒分出過一個高低。
而當年的江湖，也因為這六個老頭的互相爭鬥，而被攪和的天翻地覆。
隻是後來不知是何原因，這六個老頭突然停下手不打了，而是一同對外聲稱各自找一個徒弟，讓他們的徒弟來傳承他們各自畢生的所學，然後……再讓徒弟一決勝負分個高下。
當然咯，根據外人後來的猜測，可能這六個老頭是實在覺得打下去不是個辦法，畢竟任憑誰一打就是幾十年沒分出勝負也會覺得厭煩，所以才想出了那麽一個主意，想讓自己的徒弟去判斷彼此武學的高低之分。
不過這件事在傅淩天說出來之後，丁一倒是覺得更有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某個當時在江湖上有點威望的家夥給這六個老頭出了個餿主意，好平息一下因這六個老頭而被鬧得天翻地覆的江湖紛爭而已。
當然，不管當初的原因是如何，最後江湖確實因為這六個老頭爭端的平息而恢複了往日的平靜，起碼表麵上沒那麽鬧哄哄了。
另外，根據之後墨雄的補充，丁一也才明白。
原來這武林大會其實就是在這六個老頭鬧騰之後才有的，似乎……有人猜測過，這武林大會其實是朝廷方麵為了平息江湖爭端而特意倒騰出來的，而這個什麽江湖百曉門，似乎也和朝廷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我有一點不明白，難道這六個老頭找了幾十年都沒能找到稱心如意的徒弟？”
看著依然在門外一通亂打的六個老頭，丁一才想到，似乎江湖那麽些年以來，可能未必出過一個和自己這樣自己帶著係統的‘怪才’，但肯定不會沒有出現過有著天縱之才的武學人才。
那麽，一直想找徒弟傳承自己衣缽的這六個老頭，就沒理由放過出現在江湖裏的好苗子。
起碼丁一這會看這六個老頭的架勢，怕是就算是被人收入門內的好徒弟，這六個老頭也會一起上山……把人搶過來。
“有，怎麽沒有！就光是我知道的就不下十來個！”
傅淩天拍了拍腦門，對此事也覺得有點尷尬。
“那……為何他們到這會還要……”丁一看著傅淩天說道。
“就和你現在看到的一樣，每次看到好的苗子，這六個老頭都會爭搶上一番，就是怕自己對方找到比自己更好的徒弟，從而前占先機！”
傅淩天無奈的回了丁一一句。
事實其實就是這樣，正如傅淩天所說。
因為這幾個老頭都是住在雲山上的，所以那麽些年以來，每次其中某一人準備下山找徒弟的時候，其他五個就會結伴跟著一起走。
而他們怕的，大概也就是其中任何一人比自己先找到天賦優異的徒弟，從而在武學上超過自己一頭。
另外，就算下山後遇到了好苗子，這六個老家夥也會因為各自意見不合，而大打出手，最後往往不是徒弟因為害怕這六個生猛的老頭而不願意拜師，就是……徒弟因為勸架而被這六個惱羞成怒打紅了眼的家夥給拽進戰圈亂拳打死。
反正，那麽些年下來，無論因為何種原因，這六個老頭就是這樣，至今沒一個人能收到滿意的徒弟。
“嗬……嗬……嗬……”
咧著嘴，丁一尷尬的笑了笑，心裏暗想著：“剛才還好沒上去廢什麽話，否則估計就真給這六個老家夥拽進去一頓老拳了！”
丁一和傅淩天、墨雄聊著的時候，一邊打的正歡的六個老頭卻突然停下了手。
然後六人很有默契的齊齊走到丁一麵前，對著丁一問道：“小子，我們幾個決定了，讓你自己挑！你挑中我們其中誰，誰就做你的師傅！”
不過，從丁一的角度看過去，雖然說這幾個老頭話是這麽說的。
但……丁一從他們的眼神裏似乎看到了一點其他的味道。
就比如，如果丁一選了其中某一人，那麽另外五個家夥就可能個立刻暴走！甚至有直接朝自己揮老拳的可能！
“那個……六位大爺！我能不選麽？”
讓丁一選？看著這六對飽含殺氣的眼睛，丁一再怎麽也想要個好師傅，也不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去冒著會被另外五雙拳頭狠揍的危險挑師傅。
雖說丁一這會不想選，但……他卻有了另外的打算。
對丁一而言，眼下他的武功可不一朝一夕靠幾個怪老頭教幾招就能輕易有突破的。
所以，如何利用這幾個傅淩天介紹來的怪老頭，就成了丁一眼下考慮的問題。
起碼，師傅隻能認一個，而如果想個辦法把六個老頭都留下來，那麽……受益的必定不會隻有丁一一人而已。
“不能！”
什麽？這小子不想選？
在聽到丁一這個問題後，六個老頭異口同聲的大聲回答了一句。
“好吧！那麽，六位大爺，你們誰能告訴我各自的有點麽？或者說，我選了你們其中某一位做師傅，我能得到什麽好處呢？”
其實對丁一來說，這會六個老頭會什麽都不重要。
丁一在乎的隻有一點，那就是這六個老頭的修為！有這樣的人在身旁指點自己練功，那麽丁一也相信自己的修為長進一定會有一個質的提升！
當然咯，丁一也不怕這六個老頭修為不夠，畢竟按照傅淩天的原話，當年這六個老頭能鬧得江湖如此天翻地覆，而眾人又拿他們沒辦法，那麽……他們的武功想來也不會差。
一番鬧哄哄的‘武功秀’之後，丁一也算是弄清楚了這幾個老頭各自所擅長的東西。
比如這個歲數最大，也是六人中被稱作老大的‘鶴翁’，他的武功其實就是一套鶴拳，不過丁一暫時沒辦法從這簡單的套路中看出什麽門道，要不是一旁傅淩天給他的解釋，丁一甚至還以為這老頭打的這一套拳是印象裏《五禽戲》的一部分呢。
六人裏，讓丁一比較留意的，大概就是老四‘南翁’的一套劍法了。
之前丁一其實就已經根據炎殺黑龍波的特性，將自己的劍氣略作了改動，但當他看到這個南翁的劍法時，頓時明白了，自己的想法有多麽的可笑。
南翁的劍鞘裏一共有四把劍，由長到短各不相同，但這老頭居然能依仗著自己的內功強行讓四把劍在空中飛舞，雖然丁一這會也依然沒看出來這老頭劍法是否有很強的威力，但……單單是這般禦劍的功夫就已經讓丁一有點羨慕了。
當然咯，另外的四位武功其實也都不錯，起碼這會丁一明白這六個老頭即便是他拚盡全力也基本上是不怎麽能打的過的。
在大致了解了到了這六個老頭的各自所長之後，丁一越發的不想讓這六個老頭就這樣‘悄悄的從手邊溜走’了。
所以當六個老頭各自耍玩一套武功後後問丁一：“你想好了沒有？到底做我們誰的徒弟？”時。
丁一幹脆回答了一句：“誰的徒弟也不做！”
丁一這樣回答，六個老頭必然不答應，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天分不錯的徒弟，能傳承自己衣缽然後去贏過另外五個老頭了，到頭來這小子不答應了，這怎麽可以？
於是……丁一又說：“各位大爺，俗話說的好，武無第一文無第二（沒錯，丁一故意說反了。），你們這樣比來比去，無非就是想找一個有天分的弟子繼承你們的衣缽，而武功本身是沒有好壞的，有好壞之分的其實隻是練武的人而已。”
說道這裏，丁一故意放慢了語速，似乎是要讓幾個老頭去思考他話裏的那層意思，見六人都有思忖的模樣後，丁一才又開口說道：“六位大爺都想讓我做你們徒弟，這心情我理解。但請問六位，之前你們也不是沒有找到過合適的弟子，但你們有沒有想過，為何至今你們一個徒弟都沒收到？而為什麽那些有天分的徒弟最終都不願意拜你們為師？”
聽見丁一的話，這六個老頭居然真的開始沉思了起來，似乎也有點明白丁一話裏的意思了。
看到自己說的話起了作用，丁一當然得趁熱打鐵趕緊繼續說，於是又道：“並不是你們的武功不好，也不是各位的修為不夠，而是各位的心態，習武之人講究的不光是武學修為上的高低，雖然由我這個下輩來說這話會有些唐突，但……我還是想說，各位大爺，習武之人更重要的是一個心境，勝負固然重要，但你把勝負看的大過一切，這樣是不是就有本末倒置的嫌疑了？
諸位如不嫌棄，請留在我驪山幫裏，我不求各位能為我驪山幫出手禦敵，但求各位能待在我驪山幫裏潛心讓自己的心境平和下來，勝負……這東西，有時候可以讓人獲得一時的快感，但往往也能讓人失去平常心，忘卻了自己習武的根本是什麽。”
其實，丁一的這段話……是他約莫從前世看過的某本書裏看來的，略作修改之後便直接用到了眼前這六個老頭身上。
不過正如他所說的那樣，這些年來這六個老頭為了在武學上好將六人劃上一個高低，一直都有爭鬥，而且這一打就是幾十年……雖然已經不怎麽鬧騰到江湖上找人判斷評理了，但……卻也過的不是很太平。
而這些道理，其實丁一也相信這些老頭都懂，隻是他們也確實是被勝負心給衝昏了頭腦……並且這一昏還是好幾十年。
“你小子說的，我們也都知道。但……這爭鬥了幾十年，也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
似乎丁一的話起了一點作用，老大‘鶴翁’在跟丁一說話的時候語氣也平和了不少，還似有似無的像是在考慮著什麽事情。
看到自己的話多少有點用了，丁一也微微一笑，然後又對著這‘鶴翁’說道：“今日諸位跟隨我嶽父大人過來找我，我也明白各位的用意，正如我之前所說，武學是沒有高低之分的，武功的強弱隻在於使用武功的人，而不是武功本身，想必你們比拚了那麽多年，有些道理也應該明白，那麽何不就此換一個方式繼續比試下去呢？”
“換一種方式？什麽方式？你又有什麽辦法？說來聽聽。”
丁一的話的確是起到了一點作用，而六人性子比較急的‘虎翁’在聽到丁一的話後便直接問道。
“武功沒有高低之分，但徒弟卻又天分的高低，如果你們各自找一個徒弟，那未來必定還會有條件上的差異，各位何不同找一個徒弟，然後一起教他武功，未來在看這徒弟到底能用誰的武功橫行天下，成為一世大俠？”
說這話的時候，丁一大概就差把手指向自己了……當然咯，他這樣做的目的，其實也是想留住這六個老頭，日後好循序漸進的讓這六個老頭幫著他**驪山幫這些弟子。
畢竟，驪山幫底蘊薄弱，丁一想要厚積薄發必不可少的還得尋求外力的幫助。
而這六個老頭一旦真答應收他做徒弟，那麽……這幫派裏的事情也必然會幫他一點。
“小子，你的話有點道理，但……這還得容我等好好想想。”
沉默許久之後，鶴翁才開了口，不過他也沒答應丁一，畢竟這事不是他一個人決定的了的。
考慮考慮？
丁一心裏暗笑：“就怕你不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