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守護李初一,對李玉良而言,其實並不容易,因為不能讓李初一知道劉雪梅和李天賜的真麵目,不然她會難過。

李玉良不想看到她難過,而他們兩個又根本就不聽他的勸說……

想來想去,李玉良別無他法,隻好用自己的性命威脅他們母子。

“你們要是敢在初一麵前說要去北京的事情,我就死給你們看。”

李玉良一臉嚴肅的看著母子二人:“我不是在威脅你們,不信的話,你們可以試試。”

他知道,就算是他們母子再怎麽樣,都不可能不在乎自己。

再怎麽說,他都是他們的親人,是丈夫是父親。

劉雪梅沒想到,李玉良竟然會用這招來威脅自己。

今天的他,還真是徹底變了。

以前他不僅不敢像今天這樣跟自己說話,更不敢膽大包天的用死來威脅自己。

“嗬!”劉雪梅冷笑一聲:“死給我們看?李玉良,你還真的是讓我刮目相看。

行,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會用什麽樣的方式,死在我麵前?

是上吊,還是割腕?”

李天賜還是有點怕的,所以他拉了拉劉雪梅的胳膊:“媽,你別說了,我看爸的樣子不像是開玩笑的。”

其實今天的李玉良,也著實讓李天賜有點吃驚。

要知道平常的他,根本就不敢這樣,今天不僅多次阻止他們,現在竟然還用死來威脅。

話說,他以前可不是這樣的,現在為什麽突然這麽維護李初一了呢?

李天賜想來想去,都想不通。

他不是也最疼自己的嗎?

為什麽突然之間,就疼起李初一了?

難道是因為自己變成了殘廢,而李初一卻那麽有本事?

李天賜覺得,應該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劉雪梅才不怕,跟他生活二十多年了,他膽子究竟有多大,她還是比較了解的。

所以她繼續嘲笑他:“我也沒有跟他開玩笑,他想死就趕緊的,我看著呢!”

李天賜的目光,在父母之間流轉,然後歎了一口氣,對李玉良說:“爸,我知道如今我變成了這個樣子,可能等你覺得指望不上我了,所以才會開始疼李初一的。

可是我變成這個樣子,也不是我想的。

媽剛才也說了,我都成了這個樣子了,你不讓我去找李初一,難道真的想看我這輩子,就這樣廢物下去?

我去找李初一,又不是要吞並她的一切,我隻是想讓她給我安排一個好工作而已,你用不著這麽緊張。”

任憑李天賜怎麽說,李玉良都不鬆口:“我說了,我送你去上夜校,一切都從頭開始,你難道對自己就這麽沒有信心嗎?”

“……我根本就不是學習的料,這點你還不清楚嗎?再說了,我就算去上了夜校,並且成功的拿了畢業證書,但是你敢保證,我就能找到好工作嗎?

以前或許可以,現在根本就不行。

你覺得有哪個好單位,願意要一個雙腿都斷了的瘸子?”

不可否認,李天賜說的也是事實。

如今的他,兩條腿都斷了,隻能靠著輪椅,去找工作,確實是不怎麽容易的。

但是盡管是這樣,李玉良還是不願意他去找李初一:“你不試試怎麽知道不可以?

現在一切都是未知的,總要試過之後才能知道結果。”

“……”李天賜不想說什麽了。

他真的是軟硬不吃。

劉雪梅擰了擰眉,看著就是不鬆口的李玉良,眸光微閃,語氣軟了下來:“我知道你不讓天賜去找初一,是害怕他又會做出傷害初一的事。

其實你想多了。

今時不同往日,你覺得你那個寶貝女兒,還是以前的她嗎?

都能在北京城混出人樣了,你還害怕她會被人欺負?

放心吧,天賜不會欺負她的。

他是去幫她的忙的。

你剛才也說了,在這個世界上,他們姐弟倆才是最親的,所以他們應該互相幫忙

她給天賜安排一個好工作,天賜幫她守好公司,這難道不是你想看到的?”

“對,對,對!”李天賜忙道:“我是去幫她的,爸你為什麽總是把我往歪處想呢?

如果你還不相信我的話,我可以給你寫一個保證書,保證絕對不會傷害李初一,如果到時候,我做了什麽對不起她的事,隨你怎麽處置都行。”

李玉良看著這樣的李天賜,有點猶豫:“你真的不會傷害你姐姐?”

“不會,我跟你保證!”李天賜忙舉起三根手指:“不然我對天發誓?”

“那行,你想去就去吧,不過你去了之後,得好好工作,不能給你姐姐找麻煩!”

“好,我絕不給李初一找麻煩。”

“不能惹你姐姐生氣。”

“行,不惹她生氣。”

“你姐姐讓你做什麽,就做什麽?”

“可以。”

李玉良一下子說了好多條件,李天賜都滿口答應了:“那我現在就給李初一打電話,您跟她說,讓我去北京的事情?”

李玉良猶豫了下,才點頭:“打吧。”

李天賜歡天喜地的把手機從口袋裏掏出來,當看到手機一直在通話中的狀態時,頓時傻眼。

他剛才跟李初一通完電話,明明是李初一先掛的,為什麽現在顯示的居然是,還在通話中,並且已經足足半個小時。

那他們剛才說的那些話,李初一都聽到了?

如果她都聽到了,那這些日子的偽裝,豈不是全都露餡了。

李初一如果知道了他一直都在騙她,按照她的脾氣,這輩子恐怕都不會再給他任何機會了。

這樣想著,李天賜的臉色要多難看就多難看,他不敢確認,李初一是不是在電話那頭聽著呢!

見李天賜拿著手機發呆,劉雪梅不解:“不是要打電話,怎麽還不打?”

說著她朝他的手機看過來,當看到通話正在進行時,她的臉色也是變的很難看。

李玉良見母子二人先後都變了臉色,就覺得不對勁,忙接過手機,一看也是臉色蒼白。

他把手機放在耳邊,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開口:“初,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