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神秘銅座

推門之後左登峰第一眼就看到了屋裏站著一個一絲不掛的男人,周身漆黑,連眼珠指甲都是黑的,這個黑色的男人此刻正以一種防守的姿態站在屋子靠近門口的的地方,手裏拿著一把綠鏽斑斑的銅劍,在屋子的右側角落半坐著一個女人和兩個孩童,同樣沒有穿著衣物,膚色同樣漆黑。

他們的衣服雖然已經腐爛掉了,但是身體並沒有腐爛,也沒有幹癟,隻是發黑,他們的頭發是挽在頭上的,銅簪和石簪都沒有腐朽,頭發也沒有長長,這說明他們的生理機能已經停滯。

“這些人已經死了。”左登峰驚訝過後長出了一口粗氣,這四個人雖然身體沒有腐爛,但是毫無人氣,不問可知已經死去多年。

“屍體保存完整,肢體發黑,是中毒。”玉拂隨後跟了進來點頭說道。

“為什麽這麽判定。”左登峰轉頭問道,玉拂並沒有接觸這些屍體,也沒有檢驗,所以左登峰感覺她的結論過於武斷。

“劇毒不但能殺人,還可以殺掉人體的細菌,所以中了劇毒而死掉的人屍體都可以保存的很完整,也都會發黑。”玉拂回答的十分肯定。

“房門緊閉,毒從何來。”左登峰點頭再問。

“空氣傳播的,這些人微微發出腥氣,這就說明他們是被動物的毒性毒死的,如果是其他的毒物,屍體不會發腥。”玉拂再度回答。

“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左登峰自言自語,這個問題他是問自己的,並沒指望玉拂能夠回答,而玉拂聞言也的確沒有開口。

“這些死屍會不會再移動。”沉吟良久之後左登峰出言問道。

“我試一下。”玉拂說著自懷中拿出了一道黃色符紙,揚手貼到了死屍的頭部印堂,隨即麵露凝重。

“這些屍體的體內有陰氣存在,倘若受到某種刺激,是能夠活動的。”玉拂正色說道,“符紙與死屍為一陽一陰,貼符的原理類似於磁鐵的異極相吸,符紙能在屍體的額頭上粘住就說明它的體內有陰氣存在,而咱們在此之前都沒有感受到陰氣,這就表示這些死屍當年是被人施過法術的。”

左登峰聞言沒有立刻接口,而是抬手延出靈氣隔空擊向屋子正中的那具男性屍體,靈氣過後,死屍急速倒飛撞向北側牆壁,撞上牆壁之後撲倒在地。

左登峰見狀咂舌皺眉,這些屍體的韌性遠遠超出他的預計,倘若它們真的被驚醒,一定很難殺死。

“先出去。”左登峰轉頭衝玉拂說道,屋裏的詭異情況令左登峰感覺到了事情很複雜。

玉拂聞言轉身退了出去,十三在屍體周圍聞嗅了片刻也隨之離開。

離開屋子之後,左登峰皺眉呆立沉吟凝思,毫無疑問,這裏的人是被某種動物毒死的,如果單純是這樣事情還不算複雜,可是這些被毒死的人身上還有陰氣的存在,這就表明在動物毒死他們的同時有修道中人施了法術。

“目前急需解開的答案有三個,第一,放毒的毒物是什麽,是不是地支衍生出的毒物,第二,倘若是地支衍生的毒物,它為什麽要毒死這裏的人,第三,也是最要緊的問題,那就是這個施法的人到底是誰。”左登峰出言說道,常言道一人計短二人計長,玉拂也並不是蠢鈍的人,所以左登峰想聽她的意見。

“極有可能是地支衍生出的毒物,因為它們的毒性很怪異,這個屍體上的毒我之前就沒見過。”玉拂說出了第一個問題的猜測。

左登峰聞言點了點頭,玉拂說的很有道理,古城百裏之內沒有別的動物存在,這就說明這隻毒物的毒性很猛烈,最主要的是要想在空氣中散播毒性,必須是有一定修為的動物。

“至於它為什麽要殺害這些居民,我感覺可能是它感覺地支受到了威脅,它要保護地支。”玉拂出言說道。

左登峰聞言再度點頭。

“這個修道的人是誰我實在想不出來,不過我可以肯定一點,那就是這個修道中人的修為要遠超咱們,甚至是數倍於咱們。”玉拂搖頭說道。

“為什麽這麽說。”左登峰追問玉拂判斷的根由。

“這些屍體都含有陰氣,這就說明它們的魂魄被人封存在了體內,這座城池這麽多居民,這個人竟然可以在他們死去的同時將他們的魂魄全部封住,而且一封就是三千年,可想而知修為有多精深,先前我說數倍其實還說少了,我目前拚盡全力也隻能一次封住二十個人的魂魄數個時辰,你算一下吧,這個人的修為是咱們的百倍千倍。”玉拂神情越發凝重。

“這個人隻能是薑子牙。”左登峰聞言搖頭苦笑。

“但是薑子牙為什麽要封存這裏的居民的魂魄,這明顯不是出於善意。”玉拂搖頭說道。

“一定另有原因。”左登峰搖頭說道,濮國是周朝的下屬諸侯,是開國的功臣之一,身為周朝國師的薑子牙有可能會在暗中削弱他們的實力,卻不應該下這樣的毒手,況且薑子牙也無法指揮原本就屬於濮國的毒物。

“什麽原因。”玉拂隨口問道,她這句話一出口就後悔了,這句話問的很不聰明,左登峰不可能知道其中原因。

“不知道,你去那最大的石樓等我,我回去拿手榴彈炸開石門。”左登峰搖頭說道,轉而回掠,尋常的民居不可能提供更多的線索,最有價值的線索一定隱藏在城中那座最大的石樓裏。

片刻過後,左登峰自城牆背回了木箱,轉而將十餘枚手榴彈摞放在門口,做完這些他又自遠處搬來了一張石板斜放在了石門上,手榴彈就是二者之間,這麽做的目的是為了將手榴彈爆炸產生的氣浪再反衝一部分回去,不然爆炸的威力大部分就會向外散掉。

玉拂和十三已經遠遠的躲開,左登峰拉響手榴彈之後急速閃避,手榴彈隨後爆炸,巨響過後二人自旁邊的屋後走了出來,發現石門已經被炸出了豁口。

洞口隻有三尺見方,二人踩踏著碎石進入屋內,發現這裏是濮國的議事廳,東西兩側各有大量手持兵戈的衛兵,中間區域左右各有十餘人,這些人有老有少,全是男人,都以一種奇怪的姿勢躺在地上,根據其僵直而怪異的姿勢來看,他們之前是坐在木製的椅子上的,椅子腐爛之後他們就跌坐了下去。

“怪不得咱們推不開。”左登峰張望廳內事物的時候,玉拂開口說道。

左登峰聞言轉頭回望,發現石樓的大門並不是被抵住的,而是被上中下三道石柱門閂給固定住了,每道石柱都粗有二十多公分。

左登峰見狀延出靈氣將那三道門閂移走,轉而走了出去推開了巨大的石門,這地方太危險,先鋪好退路再說。

推開石門之後玉拂已經向北側走去,左登峰快走幾步跟了上去,與她並肩前行。

在商周時期皇權和王權並不像後期那麽高高在上,不管是君王還是王侯都相對比較隨和,對下屬也比較仁厚,因為那時是奴隸製社會,擁有大量奴隸的奴隸主也擁有相當的地位,濮國的這座議事廳並沒有高高在上的諸侯王座,而是與左右的座位平齊的,不同的是諸侯王的王座是銅質的,雖然長滿綠鏽卻並沒有腐壞,座位上坐著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身上的衣物也早已經腐爛掉了,根據座位周圍散落的佩飾來看,這個年輕人應該就是當年的諸侯王。

議事廳裏並沒有樂器,也沒有文案,商周時期的文字發展已經趨於成熟,那時候已經出現了竹簡,竹簡的出現令他們無需將文字刻在石頭上或者熔鑄在銅板上,在整個議事廳內二人並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線索,也沒有發現文字,但是在王座的左側一隻空著的青銅椅卻令左登峰停了下來,青銅座椅與王座大小相仿,樣式雖然沒有王座那麽華美,卻也差不了多少,最主要的是這種座椅的左側還有一個小型的銅台,大小不過三尺,高不過兩寸,商周時期還沒有踏腳這種器物,而且踏腳是放在座位前往的,怎麽會放在旁邊。

“你在看什麽。”玉拂出言問道,緊閉的石門不但不能隔絕有毒的空氣,還無法隔絕空氣中的水分,議事廳裏能否腐爛的事物全部腐爛掉了,唯獨那些黑不溜秋的屍體。

“這張椅子不應該出現這裏。”左登峰搖頭說道。

“會不會是王後的座位。”玉拂再問。

“不會,別說奴隸製社會了,就算是建社會女人也不應該上殿議事。”左登峰再度搖頭。

“座位在諸侯王的左側,說明地位比諸侯王要低,會不會是宰相。”玉拂出言說道。

“夏商周晉秦唐宋明,這八個朝代是以左最大。”左登峰熟知曆史,藺相如位在廉頗之右一說出自戰國時期,那時候是以右為大的。

“你的意思是說這個人的地位比諸侯王還高。”玉拂詫異發問。

“是的,不過古代的諸侯王對自己所屬的領地有著絕對的權威,在這片區域裏不應該有比他位置還高的人。”左登峰搖頭說道。

左登峰探手撫額之際,玉拂猛然抬高了聲調,“快看。”

左登峰聞言抬頭看向玉拂,發現她正一臉愕然的指著王座旁邊的那隻座位,十三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跑向了座位,在座位旁邊的三尺銅台上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