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陵市掃墓節發生了巨大火災,燒死了很多人。
我的老公傅司南是律師。
為了救縱火自衛的白月光,親手將三具焦屍定罪。
隻是他不知道,有一具焦屍是我,肚子裏還有他的孩子。
再後來,他知道真相跪在我的墳前哭著哭著就瘋了。
法庭上——
我的靈魂飄在上空,看著我老公正在舌戰群儒,剛正不阿的維護著他的白月光林語溪。
他是深城最厲害的律師,沒人能在他的毒舌下逃過,從無敗訴。
他手裏的激光筆將每一個焦屍畫麵投屏在屏幕上,一下一下滑動的時候,臉色全是厭棄惡心的表情。
直到最後他贏得了官司,才對著他白月光笑了。
“林語溪正當防衛,火源本是歹徒自己準備的,所以我這裏向法官提出,林語溪不構成殺人放火罪。而歹徒縱火導致死亡,乃是自食惡果。”
聽眾席一片掌聲響起。
“好!這才是人間正義!”
“傅律師好樣的,為我們女性的正當防衛發聲,惡人就該滅絕!”
我的靈魂都在嘲笑他們的無知,誰都不知道那三具焦屍裏麵有一個是我,我的律師老公錯判,將我列為歹徒的一員。
我的冤情,沒人替我申訴。
出事那天,林語溪跟我一起爬山,她被歹徒綁架,我也被綁架了。
隻是沒人能想到其中一個最醜陋的焦屍,是慘死的我。
我迷糊中記得我是被歹徒潑硫酸而死,身體化成一灘肉泥。後麵怎麽變成了焦屍我也不知道。
剛下法庭的那一刻,傅司南電話響了,他母親打來的:“司南,你這幾天在忙大案子,媽也不打擾你,隻是星禾好幾天沒有回家了,打電話也是關機。”
我是傅家的救命恩人的孩子。
我父母是傅家的高級貼身保鏢,為了救傅司南,父母慘死,我就成了孤兒,傅家頂不住輿論壓力,把我從孤兒院接回家了。
傅母也是看我可憐,多照顧我一些。
也算是傅家對我最為真心的人,而我正好是別人對我好一分,我會湧泉相報的討好型性格。
“媽,她任性慣了,不用管她,不是十歲小孩了,她認識回家的路。這次她跟語溪一起爬山,歹徒綁架了語溪,她要是有良心就會早點報警,才不會讓語溪發生這樣的事情,她現在還有臉躲起來,無非就是想我打給她哄她,這一次我不會再縱容她!”
看著這般無情,語氣極其冷漠的傅司南,我自嘲的笑了笑。
這就是我爸媽當年舍命都要救下的人啊。
他從孤兒院接我回家的時候,也說過會照顧我,疼愛我一輩子的。
他護著我十年,直到十年後的某一天,我真的以為他會疼愛我一輩子的時候。
他的白月光林語溪回國了,我們之間的感情就像高樓大廈傾覆那般決絕。
傅司南剛掛斷電話,盯著屏幕若有所思。
被無罪釋放的林語溪上前,溫婉的笑著,挽住他的手腕:“司南,伯母又讓你找星禾嗎?明明我才是被綁架的那個,伯母是真的不喜歡我,對嗎?”
傅司南眉心皺緊,安慰她道:“媽也喜歡你的。別想太多。你有我。”
“是嗎?那為什麽媽還要你和星禾結婚,她明知道我更愛你。媽總是為了星禾道德綁架你。”
傅司南聽到我名字的時候,滿是厭惡:“我們不要提她了。結婚是因為她在我酒裏做手腳,媽才逼著我娶她。但是你和她一起爬山,你被綁架,她卻藏起來不出麵,這是人品道德問題,在福利院長大終歸是自私自利的性子。”
我聽著他的褒貶,隻能繼續無力的笑著。
他認為林語溪被綁架,而我卻躲起來不報警,他就沒有想過我也被歹徒綁架了,還折磨至死了啊!
而且那些年,我父母是為了保護他,救他犧牲,我才被寄養在孤兒院長大?
我朝著他不滿的喊道:
“傅司南,你知道你剛剛法庭上宣判有罪的焦屍有一個是我嗎?我終於死了,沒有人可以道德綁架你了。可你隻知道林語溪被綁架了,卻不擔心我是不是也被綁架了!真的好不公平。”
我站在他和林語溪的前麵,肩頭忍不住顫抖哭泣的時候,他直接穿過了我的身體。
他一句也沒有聽到我歇斯裏底的呐喊,一點都沒有感覺我的存在。
我的心好疼,可是我是靈魂不應該會疼啊!
他口中還是說了一句:“當初就不該接她回來。心計太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