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死無葬身之地是一種幸福。
我看著身邊亮起的光,慢慢的陷入了沉睡,祈禱著隻用我一個人換得其他人的重生就好了。
我不用再活一次了.......
我在這個白光裏,好像已經死了七天了,神造物的工已經完畢,就在第七日歇了他一切的工,光芒褪去。
安息了。
——
“娜娜,起床了,今天該去找西瑞爾了。”耳畔傳來了一道陌生的聲音,我身體怔住了,但是娜娜這個名字不知道為什麽,就讓我翻湧起來一股濃烈的恨意。
這是哪裏?
我睜開眼環顧周圍,都是豪華的環境,還有一堆傭人手裏用精致的托盤托著珠寶首飾,還有一排禮服裙子等著我挑選,那張曾經讓我惡心的臉,此刻就貼在我麵前,溫柔慈祥的喊著我:“娜娜,今天穿黃色還是粉色的裙子?”
是安娜的父親安峰!
可是他怎麽叫我娜娜?我摸摸自己的臉還有身上某些地方的肉感,以前我很瘦,身上沒有幾兩肉。
可是現在這個身體,該有的地方都有,渾身上下,摸起來都很舒服。
“我要鏡子。”
我對著安峰命令的說著。
他也屁顛顛的就去給我拿了鏡子:“我們娜娜最漂亮了。隻是娜娜啊,你現在去宮裏也見不到西瑞爾,聽說他去了深城的一個小地方。”
我一直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跟我見過的安娜不一樣,這個安娜臉上圓圓的嬰兒肥,特別的可愛,充滿了膠原蛋白,但是之前自己見過的安娜,五官立體精致,臉型也瘦了很多。
“我現在幾歲?”
我的問題,讓安峰愣了好久:“我的娜娜,你昨天發燒了,所以把腦袋燒糊塗了嗎?你今年十八歲了,過一周就是你十九歲的生日了!”
我算是明白了,我重生在了安娜的十八歲!
這樣一來,虞星禾是死了,重生的人是安娜,所以:“星辰家族的人沒有死吧?”
安峰突然嚴肅的看著我:“你這孩子,星辰家族的人可不能亂詛咒,怎麽說這星辰家族的家主,也算是你的外婆。雖然說你母親顧悠當年是因為雙生子被拋棄,隻留下了一個沉星,可是終究家主趕走你母親的時候,還是扶持了我們安家,隻是你母親她不甘心,所以離開了,父親對不起你,一直都沒有替你找回母親。”
原來在安娜的視覺是這樣的。
安娜沒有母親,安娜的母親是顧悠,而顧悠她不是一直蟄伏在深城然後隨時想要報複沉星的孩子虞星禾!所以安娜跟星辰有關係,外婆也會幫忙的原因是因為顧悠。
世界真的是一個閉環,隻要它存在就有它的道理。
這麽說來,現在的虞星禾應該才十歲左右,也是這個時候遇見了霍焰。
我要去深城!
可是這個世界上還有虞星禾嗎?
如果有的話,按照官方的配置,虞星禾才是霍焰的良配,我是那個惡毒的女配啊!
“娜娜,想什麽呢?你這孩子。”
安峰著急的摸摸我的腦袋,以為我又發燒了。
我看著他,滿臉笑意,不管這一世,我占有了誰的靈魂,可是我自私的覺得,我有了父親,然後要好好的勸導顧悠,那我就有了母親,一家人在一起的時光我好像沒有體會過。
但是有父親的疼愛,好過以前是孤兒的我。
可是轉念一想,那顧斯年疼愛的人是虞星禾,那我豈不是永遠沒有走進顧斯年心裏的機會了?
可是我轉念一想,他好好活著就好了。
頭又疼了,安娜跟威廉好像是合謀的,那我這麽討厭威廉,甚至他死了,我讓他在城門外懸掛了三天三夜。
“安峰。”我直呼他的名字,就看到安峰臉上不悅的盯著我:“你這孩子是真的燒糊塗了嗎?我是你爹,真敢叫我大名的也就隻有你。”
我一時間還沒有適應爸爸這個詞語。
隻好陪笑傻笑了起來。
“今天挑什麽顏色呀小公主?”安峰對安娜真好,我好羨慕。
不對,我不該羨慕,現在這就是我的。
“這些都不喜歡,換個白色的簡單的連衣裙,現在就送我去深城。”我赤腳下床的時候,頓時覺得肚子空空的,眼淚瞬間就翻騰了起來。
蹲下來突然就放聲大哭。
我懷了三次霍焰的孩子啊,沒有一次成功了,所以虞星禾和霍焰是有緣無分。
嚇得安峰連忙抱住我的後背輕輕的拍打安撫:“怎麽好好的餓就哭了,你說去哪就去哪,爸爸都答應你,來吃個你最愛吃的糖。”
說著安峰就遞給我一個奶兔子糖。
這個糖.....
霍焰的祖爺爺不是說,霍焰當時專門給虞星禾做的嗎?為什麽安峰現在就有了這個糖。
“為什麽爸爸有這個糖?”
“你這真的是糊塗了啊,來人叫醫生過來再給小姐檢查一下身體。”
安峰一邊念叨一邊耐心的解釋糖的來曆:“這個糖啊,你小時候就喜歡跟著西瑞爾,但是西瑞爾不喜歡跟你玩,隻是西瑞爾愛吃甜食,你就鬧著要弄一個糖果牌子,這個兔子的圖案還是你自己設計的呢。爸爸這不是給你開了一個小小的工作室嗎?你說以後大廠要等西瑞爾自己開。”
我愣在原地。
原來霍焰跟安娜,才是命中注定,這個糖,果然是安娜比虞星禾更早的得到,也更早的在霍焰的身邊。
隻是為什麽霍焰當時選擇了虞星禾,而不是安娜?
“安峰,西瑞爾的未婚妻是誰?”按照現在他們都不知道他是霍焰吧。
不對,這個時候所有人都不知道他是活閻王——霍焰朢吧。
好久好久沒有念叨他這個名字了。
十八歲的少年霍焰,他到底經曆了什麽,成為了人人都怕的活閻王呢?
這個時候,他應該在他父親那裏吃了虧,然後就開始瘋狂的進軍商業,吞並他父親的產業。
他從他父親那裏吃的虧是什麽?
他好像說過,他父親親生用刀子剜了他母親的心,是什麽時候?現在還是?
“西瑞爾去深城是跟他母親去的嗎?”
安峰突然直起身,嚴肅的看著我:“你除了沒有忘記我叫安峰,是不是什麽都忘了。”
我眨眨眼睛,然後點頭:“是。”
安峰捂住頭,正要跟醫生發脾氣的時候,醫生道:“家主不用擔心,小姐這個可能是暫時性的。”
我在旁邊附和的點頭。
“爸,我要去深城。”我這句話讓安峰更是氣死了。
“你這什麽都忘了,倒是沒有忘記,自己就喜歡追著西瑞爾那個小屁孩的屁股跑。”
我抿抿唇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