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禦琛看夏曉妍如此執迷不悟,對她已經徹底失望。

他走出醫院,開著車漫無目的地在路上走著,心中牽掛起了那個沒良心的小人。

莫禦琛打去電話,夏安安很快就接了。

這回起碼沒有刻意躲著他,莫禦琛的心裏有片刻的慰藉。

“在哪?”莫禦琛問。

夏安安沒想到他會這麽快聯係自己,悶聲道,“桐姨這。”

莫禦琛是不喜歡來這邊的,她知道。

她以為他也就問問,卻沒想到他卻說,“我晚上到。”

電話掛斷,桐姨注意到夏安安臉上的異樣,拉過她的手握了握,眼神中滿是關切,“怎麽了?是不是出什麽事兒了?”

夏安安輕輕搖頭,努力露出一個淡淡的笑臉,“能有什麽事情,你不用擔心。”

“你啊,有什麽事情也不願意跟我說。”桐姨無奈笑了笑,“不過好在有禦琛在你身邊,他可比我有用多了,我是什麽也幫不上你咯。”

“桐姨,您別這麽說。”

夏安安鼻頭一酸,這些年來,如果不是有桐姨,她很難堅持到今天。

“好了好了,怎麽還跟小時候一樣喜歡哭鼻子。”桐姨笑了笑,摸了摸她的臉,“你好不容易來一趟,今天我給你燉小黃魚吃。”

“好。”夏安安笑出來。

看桐姨艱難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手扶著腰,緩了會兒才邁出步子走出去。

夏安安連忙跟上,扶著她,“您這腰傷還沒好?”

“老毛病了。”桐姨擺擺手,“不礙事。”

夏安安聽後卻有些擔心,“您還年輕,腰傷就這麽嚴重了,以後老了怎麽辦?”

“搬出去住吧,這的環境不適合養病。”

“搬出去幹什麽。”

每每提起這件事情,桐姨就很排斥,“我在這住的好好的,清淨還悠閑,你就別擔心我了。”

看她還是不同意,夏安安隻好作罷,又轉頭勸,“那我給你找一個醫生來,讓醫生給你做一個全身檢查,這個您總該答應吧?”

“你這孩子,怎麽就是不聽話呢。”桐姨對夏安安無可奈何,拗不過她,最後隻能點頭答應。

夏安安這才放心,想了想,身邊朋友中,莫禦琛不能找,他對桐姨的事情一向不上心,甚至還很排斥。

宿琦常年不在國內,也不合適,想來想去,隻有溫楚生了。

夏安安拿著手機給他打了個電話過去。

電話接的很快,溫楚生溫潤的聲音從聽筒傳出,“安安,你怎麽樣?”

新聞發酵的速度堪比火箭發射,現在這會兒不用想,也知道,網上一定全是關於她和莫禦琛的討論。

那張照片拍攝的很模糊,她站在落地窗前,莫禦琛在身後抱著她。

畫麵很唯美,卻被冠上了這個世界上最惡心惡毒的語言。

“我很好。”

夏安安淡淡道,“我有件事情要麻煩你一下。”

溫楚生頗為驚訝,“你說。”

“我想請你幫我找一個醫生。”

“你生病了?”溫楚生聲音有些著急。

“不是我,是我家中的一位長輩。”

溫楚生聽出意思,想了想又問,“你沒有跟莫禦琛在一起?”

“沒有。”夏安安說。

“我知道了,把地址給我,我讓醫生上門。”

溫楚生很聰明,夏安安能找到他這裏來,就證明是沒法找身邊人幫忙了。

那這位長輩,自然也無法出現在眾人麵前了。

夏安安很快就把地址發了過去,溫楚生盯著手機看了看,這個地址,似乎有些熟悉。

「安安,地址我收到了,我這兩天會盡快安排醫生過去。」

「楚生哥,多謝你。」

夏安安握著手機坐在陽台,遠處是層巒疊嶂的高山。

桐姨說這是個好地方,如她說的一樣,這裏真是個好地方。

手裏的手機又翁了一下,夏安安拿起來看。

「要不要考慮去國外一段時間?白玉蘭杯開賽還有三個月,正好可以安心比賽。」

信息發出去後,溫楚生一直在等著夏安安的回答。

現在國內的輿論環境很差,他剛問了邱明,連莫恒都被氣的住進了醫院裏。

莫禦琛也因為這件事情卸任了莫氏集團董事的職位,一夜之間就變了天了。

去國外……

夏安安盯著手機出神,她的確要出國,但不該是溫楚生送她出國。

「多謝你的好意,但我暫時沒有這個打算。」

溫楚生看著手機,皺了皺眉,算是婉拒了吧。

“怎麽樣?”

邱明看著溫楚生,溫楚生搖搖頭,把手機放在一旁。

邱明笑了笑,“放棄吧,安安她離不開琛哥。”

“你怎麽就這麽確定?感情的事情連他們當事人都說不清楚。”溫楚生話中帶著明顯的不服氣。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啊。”邱明道。

夏安安掛了電話,坐在那想了想。

溫楚生的話倒是提醒了她。

她在國內已經耽誤了太久,和莫禦琛幾天相處下來,已經快要讓她忘記了當初在這裏受過的傷害和委屈。

愛一個人,真的會變得毫無底線。

可她不喜歡這樣的自己,愛與恨交織在一起,換來的結果隻能是兩敗俱傷。

手機屏幕上跳出一個域名,夏安安點進去,點開了一個黑色頭像。

「三天後的機票,白雲機場。」

夜幕降臨。

莫禦琛的電話準時打進來。

夏安安剛坐著陪桐姨說了會兒話,手機屏幕亮起。

桐姨笑了笑,很有眼力見,“到點了,我也該睡覺了,你自己走啊,我就不送你了。”

夏安安掛了電話,走了兩步抱住桐姨。

“桐姨,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我以後有時間了再來看你。”

“傻丫頭,我能有什麽事,你好好做你的事情,不用掛念我。”

“知道啦,快去睡吧。”夏安安不舍地鬆開了桐姨。

看著桐姨轉身,眼睛有些發酸。

莫禦琛沒有上山,夏安安自己走了下去。

看見山腳停著的那輛車,和車窗旁的那抹身影。

兩人相視一笑,夏安安抬腳走過去,被莫禦琛拉進懷裏。

“冷不冷?”莫禦琛用大衣裹住她。

“不冷,剛在桐姨那喝了酒。”夏安安說完,莫禦琛就俯身咬住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