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了嗎,真是朝著靜安寺去的?”

“千真萬確!”男人壓著聲音,躲藏在暗處窺探著靜安寺的動靜。

一陣涼風刮來,男人裹緊了身上單薄的格子襯衣,“姐,你答應我的十萬塊錢什麽時候給我?”

“你著什麽急!”夏曉妍話中透著幾分不耐煩。

“不是!我都幫你盯著她了,你不能說話不算話啊。”

“不就是十萬塊嗎,我還能少得了你的?”

她現在回到莫家,別說是十萬塊錢了,就是一百萬她也拿的出來,關鍵就是這錢給了李興邦純屬打水漂。

要不是還指望他辦事,她現在是一點也不想跟他們有任何的聯係。

“那你就快點把錢打過來。”

李興邦跺跺腳,往靜安寺門口看了眼,目光落在那輛路虎上,“姐,我這車你給我換換唄?”

“換什麽車,你的車不是我才給你買的嗎。”夏曉妍恨恨地咬著牙。

都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當初莫恒把她帶回去,已經給了他們不少錢了,現在還在開口問她要。

“我看你舅舅那輛路虎就挺不錯的。”李興邦笑著說。

“路虎?”夏曉妍眯起眼。

翌日。

夏安安早早起來,桐姨早上都要去後山走走,靜安寺的僧人們,也都已經到了禪房打坐。

“走吧。”夏安安不舍地看向小院,“桐姨不喜歡分別,我每次走,她都借口有事。”

“以後還可以來。”莫禦琛說。

“走吧,去找夏曉妍。”

昨天的事情還沒有解決,看莫禦琛一大早就臭著臉,她就知道,這事有些麻煩。

如果標書忘在了公司倒還好說,如果是從夏曉妍手裏弄丟的,那她真是不知輕重了,現在還想拿這件事情誣陷她,是以為她真有這麽閑,去翻她的行李箱嗎?

“我沒動她的東西。”夏安安替自己辯解。

“專心開車。”莫禦琛沒接她的話,沒說相信也沒說不相信,和之前一樣,不表態。

她想起上次禮服事件,莫禦琛為了大局讓她當眾像夏曉妍道歉,那這一次呢?是不是也要為了大局讓她認了這件事情?然後保全了夏曉妍,舍棄了她的工作。

穆懷瑾對她本來就有意見,又出了標書這麽大的事情,辭退她都是小事。

夏安安越想越覺得心裏憋得慌,一腳踩上油門,快速趕去了香格裏拉。

車停在停車場,夏安安解開安全帶,麵露寒意,“不管你信不信,我沒碰她的東西。”

說完,她便先一步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莫禦琛腿腳不好,她打電話叫了李玉下來。

李玉下來後,見莫禦琛自己坐在車上,想想就知道這一定是夏安安那位姑奶奶的手筆。

這姑奶奶哎……

李玉慌張拉開車門,“莫總。”

莫禦琛睜開眼,沉聲問,“標書找到了嗎?”

李玉搖搖頭,“酒店和家裏都找了,沒有。”

“公司那邊?”莫禦琛問。

“曉妍小姐說標書不在公司。”

“給羅權打電話,讓他盡快把這件事情給解決了,明天約穆懷瑾吃飯。”

“好。”

李玉彎下腰,扶著莫禦琛從車上走下來,“那安安小姐這邊?”

“事情解決了就好。”

這是莫禦琛一貫的做事風格,要麽解決問題,要麽解決提出問題的人,很顯然,提出問題的人是他親外甥女,那就隻能把標書的事情解決了。

夏安安回到酒店,行李箱孤零零待在角落裏。

她從昨天到了臨城後,東西都還沒有收拾,給莊妍的設計方案通過以後,又要開始製料了。

“叩叩叩……”

敲門聲傳來。

夏安安看過去,不出意外應該是夏曉妍了。

她走過去打開房門,看著站在門口的夏曉妍,腳尖抵住門框,“有事?”

“你別裝成沒事人一樣,昨天我的行李箱是你拿走的,標書丟了,肯定是你幹的。”

“腦子不好就去治治,我拿你標書圖什麽啊?”夏安安覺得好笑。

萬幸宿琦不在這裏,否則巴掌早就落在夏曉妍的臉上了。

“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歡我,從我回來以後你就沒有給我一個好臉色過,但工作上的事不能馬虎,你要是拿了我的標書就盡快還給我,否則別怪我告訴外公。”

“你就是告到警察局我也沒拿!”夏安安翻了個白眼,不想跟她爭辯,“你要真懷疑是我拿了你的標書,現在就打報警電話。”

說完,她伸手去關房門,跟這人說兩句話都是在浪費她的時間。

房門還沒關上,就傳來了夏曉妍的痛呼聲。

夏安安看過去,隻見門框不知道什麽時候夾住了夏曉妍的手,蔥白的指尖被夾出了泛紅的痕跡。

“你在幹什麽!”

不遠處,傳來莫禦琛的喝聲。

而夏安安的手此刻還在門框,夏曉妍疼的眼眶中泛著淚,在別人的眼裏看著好像是她在故意夾住夏曉妍的手一樣。

夏安安連忙把手鬆開,房門拉開之後,夏曉妍顫抖著收回手,楚楚可憐地看向了莫禦琛,“舅舅。”

莫禦琛支著拐杖,緩緩走來,一臉寒意,“你做什麽!”

他上來就是質問,讓夏安安有些措手不及。

“我不是故意的。”夏安安也沒想到關個門竟然夾住了她的手。

但已經夾住了,也沒什麽好說的,當即開口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夏曉妍疼的說不出話來,躲在莫禦琛的身邊,“舅舅,我就是過來找安安姐問一下標書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安安姐為什麽會這麽生氣。”

好一個倒打一耙!

“我生氣還不是因為被你冤枉了。”夏安安一點沒給她臉麵,“你要說話就好好說,在這賣可憐給誰看?”

她之前一直在忍讓,後來發現一味的忍讓,並不能讓她的日子好過一些,會讓夏曉妍變本加厲。

尤其是此刻,她都能夠感覺到莫禦琛對自己的厭惡。

反正都這樣了,破罐子破摔好了。

“標書不是我拿的,你的手是我夾的,現在可以開始算賬了,說吧,要我怎麽辦?”夏安安平靜地看著莫禦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