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家占地麵積極大,位於東島城的中心,算是將整個東島城都占了一半。

薛清漪到了以後,向門口的守衛說明了下情況,守衛讓她稍等,而後就進了府中。

沒多久再出來,身邊就多了一個管事模樣的中年男子。

薛清漪神識一掃,發現此人修為在金丹中期。

她不禁有些感歎。

這寧家到底是有化神修士坐鎮的,連門口負責登記的管事,都是金丹修為,也不知內中的家族子弟們,都有著怎樣的天賦。

管事到了以後,神識在薛清漪身上一掃,見她隻有煉氣十重的修為,不由得有些驚奇。

一個煉氣修士,為何要買五階以上的丹爐和藥草?

不過這些表情隻在他臉上一閃而過,隨後就笑嗬嗬地望著薛清漪,頗為客氣地問道:“在家寧常,乃府中管事,敢問公子尊姓大名?”

“晚輩姓淩,單字一個希。”

薛清漪毫不客氣地用了大師姐的名字,而後又向寧常介紹身旁的蕭觀,“這是晚輩的舅舅,姓關,單字一個瀟。”

管事的一聽,立即看向她身旁一位看起來模樣頗為年輕俊俏的男修,發現對方有著金丹中期的修為,便理所當然地以為那些東西都是他要買的。

此時,他立即為薛清漪完成了登記。

然而正待他準備發放令牌時,一道清冷的男子聲音卻突然製止了他:“慢著。”

“三公子,九小姐。”寧常動作一頓,見到來人,連忙態度恭敬地道。

薛清漪循聲望過去,便見到一男一女兩道身影,後麵還綴著幾個護衛模樣的人跟隨著,正不疾不徐地朝這邊走來。

其中為首的二人,男的孤高俊美,女的嬌俏可人。

二人看起來年紀在二十上下,一個修為已經到了元嬰初期境界,一個則剛步入金丹期,看起來還有些不穩定。

她不由微皺了下眉,不知這男子突然打斷,有何用意。

“三公子,九小姐,可是有什麽問題?”此時,寧常在二人走近了以後,不由得問道。

二人並不答話。

九小姐乖巧安靜地跟在三公子身上,一雙漂亮的杏仁眼有些好奇地打量著薛清漪和蕭觀。

那位三公子則目光淡漠地移向薛清漪,薄唇一啟,聲音微冷地道:“姑娘既已來到東島城,卻不以真麵目示人,可是對我寧家有什麽不放心之處?”

薛清漪聞言一愣。

隨即她就微微吐了口氣,抬手在自己身上靈力一動,麵具被摘掉,露出一張清麗絕倫、令人頗感驚豔的臉龐來。

“哇,好漂亮的姐姐!”那位九小姐當即驚歎地道。

三公子則目光微動,卻並未對此說什麽,隻波瀾不驚地望著她,似乎在等一個點答案。

“實在不好意思,在下並非信不過寧家,隻是初來乍到,總覺得若扮成這副樣子會安全一些,沒想到卻被這位三公子一眼看穿。倒是在下行事不周了。”此時,薛清漪微一拱手,語氣不卑不亢地說道。

“那你的本名是?”九公主掃一眼名冊上記錄的名字,不由得又好奇地問道。

“在下姓月。”事已至此,薛清漪自然不可能再道出真名,隻仍舊用大師姐的名字,“全名月淩希。”

“這麽說的話,三哥,她也不算騙人,淩希就是她的名字,更何況元界女子的確行走不易,三哥,你就別為難她了。”

“我何時說要為難她了?既已弄清楚了,常叔,將令牌給她吧。”三公子看一眼自己的妹妹,似是有些無奈地說道。

“是,三公子。”

寧常連忙把令牌交給薛清漪。

薛清漪纖細指尖接過來:“多謝,若無旁的事,在下就先告辭了。”

她並不想過多地與本地人打交道,尤其還是寧家人,此時這麽說完,又略一拱手,就打算離去。

“誒?別急著走啊。”

那九小姐卻十分自來熟地主動挽上薛清漪的手臂,笑盈盈地自我介紹道,“姐姐,我叫寧芙,這是我三哥,叫寧羨,我們既然今日恰好撞見,不如就做個朋友?姐姐你是急著去交易行買東西吧?恰好我和三哥也要去,幹脆我們就一起!路上還能做個伴,說說話!”

薛清漪很想拒絕。

可一對上這位九小姐,也就是寧芙一雙純然熱忱的眸子,她就不由得把拒絕的話給咽了下去。

想想自己到底是要在此地待上一些時日的,或許結交一下寧家子弟,也不會是什麽壞事,便從善如流地點了點頭,道:“好。”

寧芙一聽,立即高高興興地挽著她就往前走。

寧羨搖了搖頭,與蕭觀一道,二人跟在她們一左一右。

前頭,寧芙嘰嘰喳喳地說著話,詢問薛清漪是從哪兒來的,薛清漪按照之前蕭觀教她的,隻說自己原本是一個末流小門派的弟子,後來這門派被其他宗門吞並,她也就此成了散修,四處漂泊,今日才剛和舅舅一道來到了此地。

對此,寧芙似乎毫不懷疑。

倒是寧羨聽了,不經意地突然道了句:“所以,月姑娘的金丹,莫非就是那時碎裂的?”

薛清漪當即朝他看了過去。

她眉頭極其細微地飛快皺了下,心道這三公子未免太過敏銳。

“在下有些唐突了,隻是發現月姑娘用靈力包裹著金丹,所要買的又是煉丹的一些東西,便猜測著姑娘是不是想要療傷,醫治好破碎的金丹,抑或是打算重新結丹。”寧羨似乎絲毫不為自己窺探他人而感到有什麽抱歉之處,仍是十分直白地說道。

薛清漪望著他,輕輕扯了下唇角。

“三公子真是慧眼如炬。”她隻這麽答了句。

這好像承認了寧羨的猜測,卻又好像隻是敷衍地奉承了他一句。

寧羨不由得微皺了下眉。

一旁,倒是寧芙有些看熱情似的開心地笑了起來:“這還是頭一次見到有人能讓三哥吃癟呢!月姐姐,你是不知道三哥這張嘴巴毒起來有多討厭!你是第一個能治住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