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就見薛清漪身影突然自原地消失,隻一瞬間,就瞬間移動到了他們麵前。
“你想幹什麽?”
陳瀟晚見薛清漪緩緩地抬起右手,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
她臉龐上出現一抹驚恐,一邊小心翼翼地後退,並轉動手腕上的一隻靈鐲,在自己周身築起防禦,一邊不忘對薛清漪出言威脅道:“你不能殺我!我是陳家大小姐!你若殺了我!陳家不會放過你的!”
“很遺憾,這話在陳驚被我斬斷奪運咒術時,也曾說過,都聽膩了。”
然而,薛清漪卻隻冷冷地瞥著她,那樣的眼神,猶如望著一隻弱小至極的螻蟻……
下一刻。
隻見薛清漪探出的指尖聚起一抹強悍的劍意。
劍意化作一道劍光,直接穿破陳瀟晚那隻散發著幽玉靈光、擋在自己身前的靈鐲,而後一下洞穿她的眉心!
頓時,鮮血流出。
陳瀟晚臉上還流露出因過度驚詫的來不及收起的表情,就身死道消了。
她一死,身上頓時有一道汙濁黑氣自她的元神中飛出,於瞬息間湮滅不見。
薛清漪一眼認出來,這和之前她斬斷陳驚與素尺心之間的奪運咒術時出現的黑氣,一模一樣。
可見,陳瀟晚能有如今修為,也是靠著掠奪他人氣運。
隻是不知那可憐人又是誰。
“前、前輩饒命!饒命啊!”
其他幾個陳家子弟見此,再望著薛清漪,都露出了如出一轍的驚悚表情。
薛清漪並不理會,紫色的身影自他們麵前飛過。
待她重新落在素尺心身後。
幾個陳家子弟的身體中齊齊爆發出一道道強烈的劍光,而後隨著劍光的炸開,也盡數灰飛煙滅。
薛清漪一抬手。
幾人的乾坤袋都飛到她麵前。
她神識一掃。
其中尤以陳瀟晚的乾坤袋中資財豐厚。
另外,陳瀟晚身上的各種法器也被她抬手剝離,落入自己的乾坤袋中。
“這樣殺了他們,會不會……”素尺心見此,有些害怕會遭到陳家的瘋狂報複。
“放心,我留有後手。”薛清漪說著,取出一塊留影石。
“這是……”素尺心見自己方才與陳瀟晚對峙的一幕都被記錄下來,不禁麵帶詫異。
“有此為證,陳家不敢對我們做什麽,除非他們想要讓全天下的修士都知道,陳家懂得一種可以奪人氣運的邪術,若真到了那種時候,陳家必會遭遇滅頂之災。”薛清漪卻氣定神閑地道。
“我明白了……”素尺心聞言,眼眸一亮,“東海陳家雖然是第一修真世家,可此地卻也有一兩個厲害的修真門派,若陳家這樁醜聞爆出來,隻怕會立即被這兩個大門派編織理由找上門來,少不得要瓜分了陳家!畢竟陳家隻有一位元嬰級別的老祖,可這兩個大門派,卻至少有三位元嬰老祖!”
“正是如此。”
薛清漪點了點頭,將陳瀟晚等人的屍體處理得一點痕跡都不留以後,就和素尺心準備回去。
隻不過。
她在回轉之前,目光望向某處,唇角微微一勾,神識帶著一絲威壓,往那處橫掃過去!
躲在遠處原本打算對衛道風守株待兔、方才甚至想要同陳瀟晚一起趁火打劫的那三名金丹修士見此,嚇得連忙飛遁逃走。
“前輩,你在看什麽?”此時,素尺心見薛清漪突然停頓下來望向別處,不由問道。
“沒什麽,幾隻膽小怕事的飛蟲而已,走吧。”薛清漪收回目光,朝她笑了笑,就一道回了宗門內部。
另一邊。
直到逃到了人多的鎮子上,三名金丹修士才齊齊鬆了口氣。
“太可怕了!”
“果然是一位元嬰級別的老怪!她這是故意隱藏了修為吧!可那一劍,居然連幽玉鐲這樣的法寶都能穿透!”
“最可怕的是,她甚至沒有用本命劍!僅憑劍意就能做到如此地步……入了劍道的劍修,還是元嬰級別,實力恐怖如斯啊!”
三人在此一臉後怕地感慨著。
想到之前薛清漪掃過了的神識,又不禁慶幸道:“還好我等方才沒有跟著陳家那幾個廢物一起冒頭!”
“還好我等溜得也快!”
“沒錯!”
“不過,這陳家居然敢搶掠他人氣運?實在是太大膽了吧?他們就不怕遭天譴嗎?”
“看來陳家真是要沒落了,否則豈會用這種邪術害人?修真界以往也不是沒有這樣的邪術,可結果,哪一個不是被天道製裁?”
“就是!還是咱們好!隻殺人奪寶,從不幹這種傷天害理的事!”
接下來的幾日,薛清漪都在認真布置斂氣陣。
不過這期間,陳氏家族又有人找上門來。
這次來的是一位頭發花白、年紀約莫一兩百歲的金丹中期的老者,名叫陳程,自稱是陳氏家族的三長老,沒有帶任何一名族中弟子,而是隻身前來。
他和陳瀟晚一樣,乍一見到此荒山竟然建成了一個此前從未聽說過的門派,頗為驚異。
不過,他到底年長一些,性情沉穩,不敢像陳瀟晚那般輕視。
畢竟一般來說,修真界能開山立派,最起碼也得有金丹以上的實力。
薛清漪照樣讓素尺心帶著藥人陳驚,一同去會見此人。
陳程一見到薛清漪,又驚了一下。
此女看起來竟如此年輕!
且為何她周身無一絲的修為?
淡淡的疑惑在陳程心間升起。
不過他能修煉到金丹,自然是見多識廣,隻以為薛清漪當真是一位服用了保持容貌的丹藥、且故意隱藏了修為活了不知道幾百、上千年的元嬰老怪,很快就恢複了見怪不怪的平靜表情,而後就直接言明要尋找幾位失蹤的族中弟子。
對此,薛清漪並不直接回答,而是將手中一塊留影石拋過去。
陳程連忙抬手一接。
裏麵記錄的,自然就是當日陳瀟晚來到之後,種種言辭,以及被薛清漪擊殺的全過程。
待看過之後,陳程神情漸漸變得凝重。
此時,二人之間保持了大約十餘丈的距離。
薛清漪並不主動開口,隻等著此人發話。
“讓前輩見笑了!”
很快,陳程就是說道,且對薛清漪的態度更是恭敬了不少!
薛清漪一聽,便知對方又誤以為自己是元嬰級別的老怪。
殊不知,她如今才十七歲,身上沒有修為,也是因為真的沒有任何的修為境界了!
不過這種占便宜的事,她自然不會解釋。
隻聽此人又接著沉聲說道:“是族中弟子不懂事,冒犯了前輩,至於這大小姐,雖是族中老祖極為看重的後輩,然而她如此狂妄不知天高地厚,早晚得有此一遭,能有前輩代替老祖給她一個教訓,也算死得不冤!”
薛清漪聞言,挑了挑眉。
她對陳程會這般說,倒也不是十分意外。
起碼證實了一個她的猜想。
陳氏家族的那位元嬰老祖,怕是真的壽數快到了,如今應當正在閉死關衝擊境界,根本沒功夫管這些小輩的生死。
若此人一倒,陳氏家族也要如大廈傾覆,豈敢再與她這樣一個極有可能是元嬰級別的老怪結仇?
“三長老倒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明白人。”此時,薛清漪故作高深地淡淡說道。
“修行不易,凡事化幹戈為玉帛,總比刀劍相對得好,隻是,晚輩還有一個請求,這留影石可否贈予晚輩?如此,不論是族中大小姐與幾名弟子的死,還是素姑娘將陳驚煉成藥人,便都可成為一個秘密。”陳程適時地說道。
薛清漪一聽這起碼活了兩百多歲的老頭子,在她麵前自稱“晚輩”,就扯了扯唇角。
不過她也聽明白他的意思了。
他這是希望她能對陳氏家族對他人使用奪運咒術的事,三緘其口。
畢竟這種事若是曝光,對陳氏家族將會帶來毀滅性的打擊。
“好說,這留影石你喜歡,就當個小玩意兒拿走吧。”薛清漪當即痛快應下。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接下來可還有幾樁要事去辦,不宜在此時與人結仇。
更何況,陳家多行不義,早晚會遭到天道的清算,也輪不得她出手。
“多謝前輩。”
此時,陳程臉上一喜,連忙招手將留影石收下,而後就再三道謝,在得到薛清漪的允許之後,才化作一道金色的長虹,飛馳而去。
“嚇死我了。”
他一走,一旁的素尺心才終於忍不住拍了拍胸口,心有餘悸地道,“這三長老平時最為嚴苛,十分不好說話,且每次對著我的都沒什麽好臉色,如今在前輩麵前,竟然乖得跟孫子一樣。”
薛清漪頓時被她這話給逗笑。
“難怪你方才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那是自然!連驚哥以前都說最怕這位三長老了!”
“明日,我要出一趟遠門,大概半個月左右才能回來。”
薛清漪又笑了一下,換了話題,“宗門的某處洞府中有一人被我困在了陣法之中,你不用管他,若他在這期間破除陣法闖出來,問你關於我的問題,你想說便說,不想說便不用理他,此人極為偽善,所以,隻要你不觸怒他,他不會對你怎麽樣的。”
素尺心將她的話牢牢記住,也不問薛清漪要去做什麽,隻叫她放心。
薛清漪則將自己今日所得的法寶,挑出一兩樣交給素尺心,另外又給了她幾張攻擊類的丹書符,萬一遇到什麽人挑事,直接祭出丹書符就是。
次日一早。
薛清漪一路禦劍,飛往臨近東海的一座陡峭高聳的山峰峰底。
她將一冊從丹書符中得來的煉器方麵的玉簡,置於峰底某處。
而後,就在一旁一處隱秘的洞府之內打坐入定,一邊修煉丹書符,一邊耐心地等待著一個至關重要之人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