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噩夢醒來之後(3)(聽見婉約的歌聲)
祈冰除了業餘時間照常練習繪畫和書法之外,多了一個看書的愛好,家裏一些書籍已經滿足不了他的渴求,他時常找人借書閱讀,像《鋼鐵是怎樣煉成的》、《激戰無名川》、《三國演義》等等都一一瀏覽過。
一天,王誌軍神秘地告訴祈冰一件事。
誌軍問祈冰:“想不想聽歌啊?”
祈冰撇了撇嘴說:“有什麽歌好聽啊,都是一些革命歌曲和樣板戲這類的吧。”
誌軍看了看周圍,小聲說道:“這你就外行了啊,保證你沒聽過的,你聽了絕對忘不了,絕對還想再聽。你信不信?”
祈冰回道:“有這麽神密啊?是誰啊?讓人這麽惦記?”
誌軍說:“這個人的名字,你也絕對沒聽過的。”
祈冰讓誌軍說得有點興奮了,急於想知道此人是誰,歌聲為何好聽。於是問:“去哪裏聽呢?你家?”
誌軍小聲說:“廢話,當然是我家了。注意保密,放學後到我家來,你把大明也喊上。”
放學後,他們三人高高興興地去了誌軍家裏。
誌軍關好門,拿出一個比普通收音機大幾倍的機子,外麵還有兩個圓圓的東西。
祈冰和大明圍著這個陌生的機子看了又看,覺得異常稀奇。
誌軍拿出一盒磁帶,上麵有個女人的頭像。誌軍熟練地把磁帶放進機子裏,然後按下上麵的一個鈕鍵。
“你又何必分離掉眼淚,分離隻是為了還要再相聚,每一個人一生,總要嚐到悲歡離合的滋味。。。。。。”
一陣舒緩、柔綿,極富感染力的女人的歌聲,如天籟之音回響在耳際。
這樣的歌聲,這樣的女人,祈冰和大明是從沒有聽說過的。
祈冰問誌軍:“這個女人是誰?”
誌軍嗬嗬地笑著說:“土老冒了吧。她叫鄧麗君,我國台灣女歌手,目前在東南亞一帶很有名氣,剛剛傳入內地。她的歌是不能公開聽的,磁帶都是走私進來的。”
大明也問誌軍:“你這個機子是什麽機子啊?放出來的歌這麽好聽呢。”
誌軍得意地說:“這叫收錄機,是立體聲的。這上麵兩個倉盒是放磁帶的,一邊可以放,另一邊還可以錄。這兩個圓圓的是低音喇叭,邊上還有兩個小的,是高音喇叭。高低音搭配,放出來的聲音就是就像在音樂廳裏聽到的一樣。這是日本三洋牌的,其實還有其他牌子的,國內的人把這種收錄機統稱為‘三洋’。這個機子是我爸爸托人帶回來的,還包括幾盒磁帶。”
接下來他們一起聽了鄧麗君的《甜蜜蜜》、《小城故事》、《美酒加咖啡》、《何日君再來》和《月亮代表我的心》等。
眼看天色已晚,他們仍陶醉在鄧麗君的歌聲裏。要不是誌軍媽媽催促說要吃飯了,他們恐怕還得聽下去。
祈冰尤其喜歡那首《愛情甜蜜蜜》,裏麵的歌詞非常富有生活氣息,給人一種甜美的想象空間,充滿了對生活和愛情的期冀和熱望。
祈冰很快記住了裏麵的歌詞。鄧麗君唱歌吐字清晰,嗓音純淨,顫音和滑音自然而動聽,讓人心境安謐,浮想聯翩,回味無窮。這種歌聲的確另類和稀有,對祈冰來說簡直與神曲無異。
“有人告訴我,愛情甜如蜜,我是將信又將疑,將信又將疑,自從遇見你,深情暗中起,我的心裏隻有你。我想告訴你,我的心裏隻有你,才分別就想你,想和你在一起。。。。。。”
一首《愛情甜如蜜》似乎唱出了祈冰的心聲,他想到了閔蕙,想到了他們之間的情誼,祈冰不禁心潮跌宕,不能自已。
接下來的幾天,他們都在一起偷聽欣賞鄧麗君的錄音磁帶。
每到上學的時候,祈冰便覺百無聊奈,上課味同嚼蠟,枯燥單調,完全是“馬尾巴的功能”一樣的無用,眼巴巴盼著早點放學,早點去欣賞鄧麗君的歌聲。
鄧麗君的歌聲無疑成了人們探尋外麵世界的媒介和橋梁。從其曼妙的歌聲和動人的歌詞裏,人們發現,歌曲還可以這樣表達人的情感。這個世界上不光有高亢的革命歌曲,也有抒發個人情感浪漫曲調。之所以喜歡鄧麗君的歌曲,是因為人們壓抑的心情不僅可以通過鄧麗君的歌聲得到宣泄和釋放,還可以得到安撫和慰藉。
然而對於祈冰他們來說,鄧麗君的歌聲是新奇的、獨特的、綿柔的和動聽的。什麽靡靡之音也好,小資情調也好,都與他們無關。他們隻是認可這個歌手的歌好聽便罷了,其他的無暇顧及。
他們認為的好聽就是適合他們的心情。在他們鬱悶時,可以從鄧麗君的歌聲中找到發泄的閘口;在他們茫然時,可以從鄧麗君的歌聲中找到方向;在他們傷心時,可以從鄧麗君的歌聲中找到慰藉;在他們開心時,也可以從鄧麗君的歌聲中找到共鳴。。。。。。
不能說老少鹹宜,人人喜愛,但鄧麗君的歌的確受到一些人的追捧。盡管隻能偷偷關在家裏欣賞,但畢竟已在底下悄悄地流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