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向北撓頭憨笑,接過水碗,噸噸噸的喝光,一抹嘴。
“又涼又甜,喝了身上都涼快了。”
唐曉福心裏沒底,怕這家裏靈泉水的味道,跟其他人家的有詫異,瓦罐塞到男人懷裏,道:“給爹他們倒碗水喝,今兒姆麽做了手擀麵,快去吃吧。”
漢子接過瓦罐,握了一下唐曉福的手,露出一口大白牙:“好!”
唐曉福像被燙過一樣,哆嗦一下,耳尖發紅,蹦蹦跳跳轉身就跑。
“那啥,我那邊溜溜,你們吃,你們吃。”
男人收斂臉上的憨笑,眸子沉沉的看著唐曉福的背影,唇角輕勾。
唐曉福端著碗水,坐在樹下的石板上,仰頭看著遠方的群山。
這個時空山裏的東西還不是保護植物,都能挖。
山木耳,榛蘑,榛子,吸溜越口水越多。
忽得陰影罩下,擋住難得的美景,手被人握住了。
“呀!福哥兒,你醒啦,可擔心死我了。聽說你為了林秀才跳河了,你說你都成親了,何苦呢。”
唐曉福蹙眉,看向來人是個眉間一個紅痣,身著嫩綠細棉布的小哥,麵容清秀,身量纖纖。
這人是杜木匠家的哥兒,叫杜明,記憶裏也是原身的好友。
明哥兒滿臉的關切,眼眶微紅。
可這話,聽起來怎麽那麽刺耳呢。
唐曉福黑白分明的大眼看著對方,不著痕跡的抽回手:“我隻不過不慎失足,與旁人無幹,你仔細傳林秀才的閑話,壞他名聲,影響了他科舉,林麽麽上門撕了你的嘴。”
明哥兒被噎了了一下,不滿的跺跺腳。
“福哥兒,我也是為了你好,做什麽這樣疾言厲色的。現在村裏誰不知道,誰不知道你不知廉恥,勾引......啊!你瘋啦!”
還沒等明哥說完,唐曉福就臉色陰沉的,糊了他一臉的水,聲音發寒的說道:“可惜了我的水,便宜你這張臭嘴。”
明哥兒一頭一臉水,狼狽的不得了,氣的臉蛋漲紅。
“你幹什麽嘛!是你做了沒臉麵的事,我可是好心提醒你!”
明哥兒尖叫出聲,唐曉福扯住他的發髻,猛的向下墜拽。
“是我家男人腰不夠勁,還是腿不夠長,犯不著看上那個文弱書生。你要是看上了,就找媒人說合,別再這跟我犬吠不止。”
“疼疼疼,我的頭!”明哥兒被迫弓著身,頭皮撕裂疼,聲音尖銳:“你,你個病秧子,不要臉,啊!你放開我!”
這幅身子還是弱了些,少有動作就氣喘籲籲。
唐曉福聽到在想要的,神色緩和下來。
他鬆開明哥兒,坐會凳子上,不鹹不淡的說道:“我不管旁人怎麽說,以後再讓我聽到你編排我,就別怪我不客氣。”
打的一拳開,免的百拳來。
平素麗柔弱的小白兔露出獠牙,明哥也有些怕,漲紅著臉,指著唐曉福就要罵人。
“你,你個......”
鄰居史家的顏哥兒,連忙跑過來勸架,拉拽著明哥兒,急的眼圈發紅,朝著唐曉福笑了笑。
“福哥兒,你別怪明哥兒,他刀子嘴豆、腐心,許是心情不好,這才著急了些。”
唐曉福挑眉深思,顏哥兒容貌勉強清秀,這聲音,怎麽有點耳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