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先聞其聲，再見其人，魏征和任瑰兩個人呆住了。
麵前小道士劍眉朗目，一身青色道袍，要是不說這麽一句話，妥妥一副世外高人模樣。
然而，兩人仔細一想，卻覺的有些不對。
算到了，道長一定是算到了自己要來，他們來此就是為了對抗李世民。
李世民可是當今天子，這種舉動實屬大逆不道，道長一定是知道這一點來發脾氣，為的就是趕走他們二人。
“黃冠子道長，還請見諒，我二人貿然拜訪隻為請教一事。”
任瑰活了那麽久，人情世故非常熟練，二兩白銀先進了功德箱，然後拜了拜道祖，並且仔細打量李辰。
原本他以外黃冠子道長是仙風道骨，白發白須的老者，沒想到這樣年輕。
越是這樣，任瑰越認定李辰就是高人，猜想他一定有過人的駐顏術。
“二位居士莫怪莫怪，在下並非黃冠子，而是其師弟李辰。”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看在香火錢的份上咱也得有個好脾氣。
李辰非常清楚自己的定位，都怪那狗屁師兄，好不容易來了兩個香客，差點被自己弄走了。
“黃冠子道長不在，李道長，不知他什麽時候回來。”
聽聞此言，任瑰臉上露出一些失望，原來不是黃冠子道長。
“師兄已經好多年沒有回來了，就連我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歸來。”
任瑰眼中的失望李辰是看見了，剛才那麽尊敬，一聽狗屁師兄不在，立馬變了臉。
一時間，李辰語氣冰冷了不少，對任瑰魏征好感度降低了不少。
懷念李財主的第一天。
還是李財主好，態度好，出手大方，重要的是尊敬自己，這樣的感覺誰不喜歡了。
李辰冰冷的語氣任瑰感覺到了，黃冠子多年未歸，秦王又時常來這裏，說明指點秦王的就是這個人。
對呀，黃冠子本來就是得到高人，他的師弟又冷差到那裏去。
而且從來到現在，道長對於自己二人表現都特別冰冷，這說明他早就知道我們的來意。
“道長見諒，我們實在是沒有辦法才來尋找道長，還請道長指點一二。”
任瑰態度放的很低，想起自己剛才對待李辰的態度，覺得有一些愧疚。
高人都有自己的脾氣，剛剛自己流露出來的失望道長一定是發現了。
“你們讓我指點的事情，恕我無能無力，我就是一小小道士，怎麽指點你們。”
李辰本來就有一些高興，看這兩個人衣著華貴，一個又一大把年紀了。
從山下到這裏怎麽也得五十裏，他不辭辛苦跑到這麽遠的地方來拜神，一定是做了不想讓人知道的虧心事。
“李道長，出家人以慈悲為懷，還請道長救救我們。”
任瑰心中更加的肯定，李辰一定是知道了他們的身份，不然也不會拒絕的如此幹脆。
現在他們所有的希望都在李辰身上了，即使一把年紀了，也得拉下臉來求李辰。
“出家人以慈悲為懷，這是佛家諺語，並非我到家。”
“而我道家隻有一句話，人間正道是滄桑。”
佛道相爭，大唐以及後世都無法解決的千古難題。
自己既然現在是小道士，也應該宣傳宣傳道家言論。
“那敢問道長，何為正道，屠戮家人，逼父退位，難道是正道嗎。”
任瑰一聽，立馬將自己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
李世民能夠奪得天下，一定和此人有關係，對於李辰他也有點氣，隻是現在有求於人，他直接趁此機會將這件事情拋了出來。
“這當然並非正道，然而很多事情都不能看表麵，得看本質，隻要本質看透了，一切都很簡單。”
李辰聽到任瑰的話，以為他對自己不滿，想要來一場辯論，立馬開始了說教。
不就是遛一遛嘴皮子嗎，作為二十一世紀的產物，別的不行，在義務教育的摧殘下。
在這個世界，嘴皮子他說第一，沒人敢說第二。
“本質，什麽是本質，如此悖論綱常，如此不忠不孝，有什麽本質可言。”
任瑰心中非常清楚，自己和李辰的話，一定會被暗衛傳到李世民耳中。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隻要能夠維護人倫之道，死得其所。
“愚昧無知。”
本來李辰心中有氣，現在也沒有了耐心，直接按W鍵開大招。
“屠戮家人是不對，然屠戮之前肯定是先被屠戮，既然兄弟違背了一點他還客氣什麽。”
“而且能夠提前對自己兄弟動手的人一定不是什麽好人，這樣的人，要是得了勢，不知道有多少人會遭殃。”
“或許為了籠絡人心，開始的時候，一切都很美好，一旦獠牙露出，如同魔鬼，這樣的人還活著幹嘛。”
此言一出，任瑰魏征心中大驚，太子殿下最後那段時間的表現的確不盡人意。
如果真的是太子殿下得了天下，大唐將會變成什麽樣子。
再想到今天秦王李世民早上說的話，他們心中不僅開始對此起來了，沒有對比有沒有傷害。
“至於逼父退位，更加談不上了，要是他父親有這能力，也不會被逼退位。”
“與其最後不盡如意，倒不如將家主的位置讓出來，讓自己兒子帶領，這樣才能夠崛起，這樣才能夠強勢。”
“這才是事情的本質，很多事情，眼睛看到的聽到的不一定是真的。”
“兩位，我勸你們秉持人間正道，什麽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
“縱觀曆史，成王敗寇，什麽樣的過程匹配什麽樣的路，隻要結果對大家都好不就行了嗎。”
李辰開始侃侃而談，和他辯論家常倫理，這不找抽嗎，你以為自己曆史是才學的。
李辰的話，在二人心中升起了很大的波瀾，他們開始沉思，開始從頭到尾的盤算。
想來想去，秦王所做的每件事都是為了百姓，都是為了大義。
就連弑殺兄弟，實在是被逼得沒有辦法了，才動的手。
而且從太子和秦王的表現來看，這樣的結果對天下最好。
為了天下，秦王不惜背下千古罵名，而自己還那樣對秦王，還好秦王高義，為了天下忍受了委屈。
“多謝道長，是我們太迂腐了。”
想通一切，二人跪在地上，給李辰心了一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