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王和趙節雖然幫不上什麽大忙,但有總好過沒有!”杜荷越說越激動,“以太子殿下的修為,隻要在動手的時候,你先去控製住皇上,然後咱們逼宮,迫使皇上寫下下退位詔書,則大事可成!到那時候,咱們完全可以效仿當年的皇上,尊他為太上皇,整個朝廷就都在你的掌控之中了。”

李承乾乍一聽到這個消息,覺得很是震驚,不過細細想來,成功的可能性的確很大。

但他還是有些猶豫,“父皇正當壯年,尊他為太上皇,朝中大臣會同意嗎?”

現在朝廷的文臣武將,如房玄齡、魏征、長孫無忌,李績、程咬金、尉遲敬德、段誌玄等人,全部都是李世民的心腹,是跟著他一起打下江山的人,對他可謂是忠心耿耿,如果李世民這個時候忽然退位,這些大臣恐怕同意。

“有皇上的詔書在,你怕什麽?”杜荷正色道:“我都已經想好了,實在行不通,到時候就稱皇上突發重病,無法執政,讓你代為處理政務,時間一長將武將手裏的兵權全都拿下,他們自然不敢再說什麽了。”

李承乾略一沉吟,覺得這樣倒也可行,看著麵前的杜荷,忽然想起一個問題,“你來告訴我這件事,令尊杜大人知道嗎?”

杜荷搖頭道:“我爹對皇上忠心耿耿,殿下也不是不知道,他若是聽說了,勢必會阻止我,現在殿下知道我為了幫你,冒了多大風險了吧。”

李承乾聞言有些失望,如果能得到杜如晦的支持,那他的信心將會更加充沛,不過對於杜荷這樣的態度,他還是深受感動,即便對方也一定有自己的小心思。

他默然了半晌,眼神漸漸變得堅定,“那好,你回去告訴侯將軍和漢王他們,想辦法跟我見上一麵,咱們好好需得好好擬定個計策。”

既然已經打算造反,李承乾第二天便開始試探一些人的口風,很快便得到了李安儼和賀蘭楚石的支持。

這兩個人都任職東宮,李安儼原本是李建成的部將,玄武門之變時,因為對李建成忠心耿耿,奮勇殺敵,被李世民看重,現今為左屯衛中郎將,負責東宮防衛 ,有他相助的話,東宮這邊基本沒什麽問題了。

至於賀蘭楚石,他是侯君集的女婿,但侯君集的嘴還是很嚴的,還沒有將這件事告訴他,李承乾隱晦透露了一些,他便立即表明了態度。

現在萬事俱備,隻要和侯君集等人商量一下動手的時間和流程,便可一舉掌控大權了。

就在李承乾為接下來的舉事而心懷忐忑的時候,又有一個重大的消息傳入了長安。

齊王李祐在齊州舉兵謀反!

消息一傳入宮中,李世民勃然大怒,立即派兵部尚書李績持兵符召集冀州、兗州等地的兵馬,討伐逆賊!

有李辰主張修建的鐵路通,從長安等地趕往山東齊州,用不了幾天時間便能抵達。

就在大軍浩浩****奔赴齊州的時候,李承乾和侯君集等人終於在杜荷府邸完成會麵。

一眾人都有些激動,因為李祐鬧這麽一出,給他們吸引了極大的注意力。

杜荷心神激**道:“看來是天助殿下,此次行事必然功成!”

侯君集正色道:“此事宜早不宜遲,依我之見,就定在後天晚上,正好後天皇城值班的禁軍統領,是我的舊部,而且已經被我策反,到時候我率金吾衛殺進皇城,他會為我們策應的。”

漢王肥碩,坐在那裏如同一座小山一般,聽到他們的議論,想了想道:“咱們總得定個時辰一起動手,晚上宮裏的防備相對薄弱,且不易被發現,依我之見,不如就定在亥時怎麽樣?”

侯君集點頭道:“亥時不錯,我們在攻入皇宮的時候,太子殿下一定要想辦法先控製住皇上,不讓他發號施令,這樣一來,皇城的守衛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就無法做出有效的抵禦,東宮距離太極殿不遠,這一點你應該能做到吧。”

李承看他們表現得比自己還要積極,等這一天也不知等多久了,都說人心齊泰山移,他的信心也更加強烈,當下點頭道:“這個沒問題,不過在此之前,我還有一件事情要做。”

他說著頓了頓,“我要先去武德殿,殺了李泰!”

他對李泰陷害自己的事情耿耿於懷,弄得他現在的名聲在民間徹底惡臭了,此仇不報,焉能平息心中怒火?

依照慣例,皇子們冠禮之後,都應該前往封地的,目的就是為了避免某些皇子生出野心,與太子爭奪皇位,李泰被封魏王,封地在河南,本來早就該離開進城,但李世民舍不得兒子,不但沒有讓其出京,反而留在了宮中,

李泰大概也是憑著李世民的疼愛,無端生出狼子野心,每每想到這裏,李承乾都對李世民這樣的行為感到憤慨。

侯君集眉頭一皺,“後天晚上極為關鍵,三皇子什麽時候處理都行,但控製皇上刻不容緩,不能把時間浪費在三皇子身上。”

李承乾搖頭道:“不行,如果事成之後,對外稱父皇病重,讓我主理朝政,就沒有理由對李泰下手了,這個人的性格我太清楚,他一定會上躥下跳,在朝中散布我篡位的謠言,這對我們不利。”

侯君集聞言和其它人對視了一眼,疑惑道:“你想對外稱皇上病重,並不打算立即登基?”

李承乾一愣,轉頭看向杜荷,後者低著頭沒說話。

他有點明白了,敢情杜荷並沒有將前些天和自己說的話,跟麵前這些人提起。

“如果立即登基,父皇怎麽辦?”李承乾搖頭道:“不管是尊他為太上皇,還是對外稱病,他手下那些臣子必定不信,李績去了齊州不說,可程咬金、段誌玄等人手裏都有兵權,一旦率兵勤王,我們手裏這點兵馬如何能行?隻有以暫時主理朝政之名,才有可能讓他們放下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