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有舊人來
瞧著她的表情,顏無味有些慌了,大步跨上前去將她的視線擋住,語氣也有些無措:“你聽我說。剛才是他們想殺我……”
“你受傷了嗎?”小草回過神來,看了看他,剛剛錯綜複雜的神色全部變成了擔憂,其他書友正在看:。
顏無味怔愣,低頭看著她:“我沒受傷,但是…我殺人了。”
“是他們要殺你的…那殺了就殺了。”小草垂了眸子道:“我們回去吧。”
說罷。她轉身,步子走得很快。顏無味低頭,就能看見她垂著的手握得死緊。
抿唇,他追上去一把拉住她:“小草。”
“嗯?”小草轉過身,沒看他,拿著糖葫蘆也沒吃。
顏無味笑了笑道:“你很討厭我殺人吧?”
“沒有,。”小草搖頭:“我隻是還不太習慣而已。”
顏無味捏著她的肩膀,手上微微用力:“我以為你會討厭的。”
“怎麽會?”小草笑著道:“你對我那麽好,其他的事情,我又怎麽會在意?”
雖然她看見他殺人,心裏會忍不住顫抖,像是有什麽東西在鞭她,完全無法安定下來。然而既然已經選擇跟他在一起了,還去計較這些,不是太矯情了嗎?
顏無味深吸一口氣,苦笑道:“你知道嗎?每個人都有自己喜歡和討厭的東西,也有自己的底線。要是你喜歡的人觸及你的底線,你是會傷心難過,和他吵架的。”
小草抿唇:“啊…是這樣啊。”
“就好比你每次提起段十一去青樓,都是咬牙切齒的模樣。”顏無味扯了扯嘴角:“那才是喜歡。”
小草一驚,抬頭看他:“不是的……”
“就像你這麽久了還是無法放下他,我也很生氣。”
顏無味垂了眸子:“可是你怎麽都不會生我的氣,不管我殺人也好,做什麽都好,你總是笑,總是說都可以。”
小草有些慌,下意識地想伸手去堵顏無味的嘴巴:“別說了!”
顏無味拉著她的手,低笑道:“不說怎麽能明白呢?小草,你還是沒能喜歡上我。卻要嫁給我了。你的餘生。當真能快樂嗎?”
起風了,小草額前的碎發落下來,擋著了表情。顏無味溫柔地將她抱在懷裏,低聲道:“我這人孤獨習慣了,沒想過有一天身邊會有個人來陪著我,每天笑鬧。你來摘星宮,整個地方都像是活起來了,不再死氣沉沉的。我很貪戀這種感覺,所以哪怕知道你不喜歡我,我還是沒開口放你走。”
小草拚命地搖頭:“不是這樣的。”
她也…挺喜歡在這裏的。
顏無味抱緊了她:“時常聽見你半夜噩夢。驚醒的時候會喊一聲師父,有些時候,甚至會直接喊他的名字。”
十一,段十一。小草錯愕,所以他說不讓她去看摘星宮的人橋牌,是因為橋牌裏也有十一麽?
哭笑不得,小草推開他:“你可以直接給我說的,我也隻是不習慣,我可以慢慢改。”
顏無味沙啞了聲音:“習慣可以改,毛病也可以改,隻有喜歡一個人是改不掉的。”
他深有體會。
小草瞪他:“所以你想說什麽?”
顏無味張了張嘴,又閉上,停頓了好一會兒才重新開口:“你…回長安去吧,。”
“不回!”小草氣鼓了臉:“就算我又粗又糙的不像個女人,這婚都定了,嫁衣都繡好了,你還有不要我的道理?”
“小草……”
“我不管,好看的:!”小草伸手將他的手抓過來:“你允了娶我,就要負責!”
顏無味一愣,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分明是你不喜歡我,怎麽倒像是我不要你了一樣。”
小草扁扁嘴,看著他道:“我是認真的啊,答應人的事情不能反悔,我也從來沒想過還要惦記其他人。你再等等我,還有半個月呢,這半個月裏我一定好好睡覺不做噩夢,也再也不去看人橋牌了。”
空**的街道上隻有他們兩個人,顏無味長長地歎了口氣,將她抱進懷裏:“好吧,我們回去吧。”布休醫弟。
“嗯。”小草點頭,垂著眸子跟他一起往回走。
忘記一個人要花多長時間呢?淺點的也就幾個月,深點的幾年,再深一點的,可能就要一輩子了。
婚期將近,摘星宮在外頭的人都陸陸續續回來了,帶回不少江湖上的消息。
“六大門派在集結著往九重山趕呢!可能要有一場惡戰。”
“怕什麽?我們摘星宮什麽場麵沒見過?”
“可是霹靂門的鐵衣大炮都來了,這人肉之軀,再高的功夫怕是也……”
“慌什麽,咱們這裏的地勢,那大炮也要運得上來才行。”
小草一邊啃白瓜一邊看著大堂裏的人議論紛紛。她坐在角落裏,來的人十分多,也沒人注意她。顏無味練武去了,並不在。
“我還聽見個消息。”有人說了一句:“六扇門第一捕頭段十一,據說是得了什麽怪病,一夜白頭啦!”
白瓜啪嘰一聲掉在了地上,小草聽著這話,皺了皺眉,將白瓜撿起來擦了擦,又繼續啃。
“那麽厲害的人物,也不知道是怎麽了…聽說慧通大師還去跟他道別了。”
“你別說了,咱們宮主要娶的的新夫人正好是那段十一的徒弟。”
說話的人四處看了看,目光跟小草對上,嚇得一個激靈。
說啥來啥啊!新夫人咋穿個普通衣裳混在這兒啊!
小草看著那人驚恐的表情,朝他友好地笑了笑,然後繼續啃她的白瓜。
段十一生病了?他那一頭黑發,竟然全部白了嗎?搖搖頭,小草想,那麽愛美的人,肯定會去染發的,長安有個手藝不錯的師傅,專門給人染頭發的,洗剪吹一套八十八個銅板,也算厚道……
所以,他到底是得了什麽病?小草放下白瓜,呆呆地往外走。
“哎,新夫人,您去哪兒啊?”燕嬸笑眯眯地走過來道:“明日就是大婚啦,外頭有您的舊人,從長安來看您,說是要送您出嫁,您要不要去見見?”
心口緊得發疼,像是好不容易埋好的傷,又被人整個兒翻開來,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