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黎先生吧。”

邱瑩傍晚的時候從家裏吃了母親做的蔥烤大排出來,又去了清城灣,還是老辦法混進來,準備撞撞運氣。

如果今晚東西還沒送出去,她就打算把鐲子還給林棲染,這忙幫不了。

司機把車子開走,剛下車的黎璟深,眉頭輕蹙,“你找我?”顯然他是忘了,眼前的人,那天他幫忙解圍的啤酒妹。

“這個是我朋友讓我轉交給您,她說不想欠你的,我朋友叫林棲染。”邱瑩把絨布口袋裏的鐲子拿出來。

黎璟深想到那條短信,眼底閃過一抹厭惡。

“東西丟了吧,回去轉告你朋友,別再折騰了,真不想欠我的,安分點。”黎璟深繼續往前走,不想再溝通。

“你對她隻是玩玩而已嗎?我看得出來,林棲染很喜歡很喜歡你,你讓那麽驕傲的女孩子,變成現在這樣,很殘忍。”邱瑩忍不住為好閨蜜抱不平,想到林棲染躺在病**可憐兮兮的模樣心裏不是滋味。

黎璟深被這番說教惹笑,現在是什麽人都能來說他兩句麽。

“喜歡就必須在一起嗎?回去跟你朋友好好聊聊,我對她可能連玩玩都不算,是稍微照顧了一些,從沒有交往的打算,她心裏應該也清楚。”

邱瑩心裏暗想,這些有錢人做大生意的,是不是都這麽麻木不仁,刻薄寡義,一句稍微照顧一些就輕描淡寫,一筆帶過。

“鐲子不收嗎?”邱瑩小心翼翼,握著鐲子的手緊了緊,隔著這道氣派的歐式大鐵門,裏麵有黎璟深的老婆在等著,心裏忐忑。

“隨便你怎麽處理,還給你朋友也好,丟了也好,總歸不要放在我這裏,還有事麽,沒有我進去了。”黎璟深準備回家,明顯耐心不足。

邱瑩咬著唇,心髒被壓迫的難受,黎璟深跟她對話的態度她不喜歡,又無可奈何,跟這樣階層的人麵對麵的溝通,心裏壓力太大。

“我去還給林棲染,打擾了。”邱瑩喟歎一口氣,跟受了鞭撻一樣,很難受。

“黎璟深。”很清脆幹淨的聲音傳來。

黎璟深跟邱瑩同時往聲音的方向看,看到剛下車的岑歡朝著他們這邊過來。

岑歡黛眉擰的老緊,又遇到了這個女孩,這次不同,她身邊是黎璟深。

她不是說找錯了位置,怎麽隔了幾個小時,又回來這。

邱瑩看到正主,一股涼氣直衝天靈蓋了,她還以為黎太太是在家裏。

“美女,你不是說,找錯位置了,為什麽還在我家門口,是中午的時候,你想找到的人,沒在嗎,特意等到晚上。”

“我是來幫朋友還東西的,中午打電話她告訴我就是這裏,我沒有找錯。”

邱瑩滿臉尷尬,心虛的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裏看。

岑歡審視的看著兩人,心裏開始又產生了亂七八糟的心思。

“她是來還東西的,我們進去吧。”黎璟深想要去牽岑歡的手。

岑歡沒在外人麵前給他麵子,避開伸過來的那隻手。

“還什麽東西,你朋友是誰啊。”目光落在卡地亞的手鐲上,普通款式,不值幾個錢。

她不確定黎璟深外麵有多少筆風流債,她的朋友是誰。

局麵糟糕,邱瑩說不出話,抿著唇瓣,很快要繳械投降的樣子,在猶豫要不要攤牌說林棲染的名字。

岑歡諱莫如深的眼神看向黎璟深,“是把人請回家,還是在這裏告訴我。”

心裏火大,清城灣是她心裏最後一片淨土,不想烏煙瘴氣,烏七八糟的事情帶到這裏,怎麽好找上門的。

岑歡太激進,黎璟深看林棲染這個朋友紅著眼睛,心裏怕是委屈了。

卡地亞的鐲子,塞到了岑歡的手裏。

“這個送到了,其餘的事情跟我沒有關係。”邱瑩把自己撇幹淨,頭也不回的走了,步履匆匆。

“你送別人東西,出手這麽小氣嗎。”岑歡拿著手鐲,抬眸看著黎璟深。

這鐲子是林棲染難得跟他開口主動要的東西,林清然生前也一直戴著這款,黎璟深當時多少有點觸景生情,就讓人去買給了林棲染。

現在是到了岑歡的手裏。

“錢要精打細算。”黎璟深妄自菲薄,他就沒有精打細算的時候。

岑歡把鐲子扔到了地上,燙手。

“不好奇她的朋友是誰?”

“不好奇,願意是誰是誰,黎總孔雀開屏到處飛,小心別得病。”岑歡上下打量著黎璟深,這樣高大挺拔的男人,外麵究竟多少個,紅顏知己。

“我不是隨便的人。”黎璟深拿岑歡對他說的話回答。

岑歡癟癟唇,她不信。

青青已經準備好了晚餐,一進門就能聞到飯菜的香氣,直勾味蕾。

岑歡跟黎璟深一前一後進來,岑歡走路都發沉,進門就先去洗手,用洗手液搓洗了好多次,那個手鐲好像是什麽晦氣的東西一樣。

洗好手出來,黎璟深已經在餐桌旁,手裏沒有拿筷子,應該是在等她一起過來吃。

岑歡從桌底拉出椅子坐下,跟黎璟深麵對麵,“她朋友是誰啊,我認識嗎。”

繃了那麽久,還是沒忍住問出來,做不到心如止水,無動於衷。

“吃飯吧。”黎璟深不想回答,害怕岑歡去找林棲染惹出麻煩事,雪上加霜。

“不說我不吃。”岑歡顯然氣不順,跟黎璟深杠上,她在想黎璟深是不是又物色了一個替身,長得跟皮夾子裏的女孩一樣。

“不吃我還要求你吃嗎?身體是自己的。”黎璟深餘光瞥了眼一直在旁邊侯著的青青,好像家裏安了監控一樣,岑歡偏偏又鬧這麽一出。

岑歡摔了筷子,青青看的一愣,怎麽敢在二少爺麵前摔筷子,大小姐脾氣張狂成這樣,難怪二少爺對她不待見。

“不準以後把亂七八糟的事情帶到這裏,給我留點喘氣的餘地。”岑歡憤然起身,上次林棲染進來,她都想把家給扒了,覺得自己是被玷汙了。

“不可理喻,岑歡你脾氣什麽時候能收斂一點,沒道理講的。”黎璟深也扔下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