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璟深出門迎她,“打電話,為什麽不接。”

岑歡不確定她在外麵站了多久,腳邊都是被踩滅的煙蒂。

岑歡揶揄,“手機放了放了靜音沒聽到。”

黎璟深不信,岑歡平常手機鈴聲大的吵人,現在又在律所工作,隨時有工作安排,手機怎麽會放靜音。

除非她是故意不接。

他沒繼續問,走在前麵,推開家門。

岑歡先洗了手,從包裏拿出飯團,加熱過的飯團,已經冷透了。

她坐在沙發上,拆開包裝紙,冷掉的飯團還沒遞到嘴邊,就被黎璟深握住手腕拿走了。

岑歡,“這是我的晚飯。”

“對胃不好,我讓青青下來給你做宵夜,你想吃什麽?”

岑歡對黎璟深這種為富不仁,挺不欣賞的,她就沒有這樣過。

雖然她不喜歡青青,作為雇主,她是絕對不會三更半夜的叫她下來做飯。

傭人的命也是命。

能理解,黎璟深這樣的地位,你讓他有顆仁慈體諒大眾的心,不太現實。

岑歡拆開另一個飯團,“不用了,懶得等,我把鄧琴接回來了。”

黎璟深意外,岑歡之前還態度堅決,現在又親自去接人。

岑歡口是心非的笑笑,“我考慮清楚了,媽說的沒錯,是要考慮大局,我不能總是隨著我的心意做事,這不也是你的意思,隻是你沒說出來。”

黎璟深陰鷙著臉,“你怎麽總這樣胡亂揣測別人的心思。”

岑歡冷淡的“哦”了一聲,黎璟深說什麽就是什麽,她不想辯駁。

黎璟深掏出皮夾子丟到茶幾上,轉身上樓。

岑歡盯著已經快要掉皮的皮夾子,這大概是黎璟深唯一念舊的東西,伸出的手猶豫了下,還是把皮夾子拿到手裏打開。

那張照片已經沒有了,皮夾子空空****,裏麵的所有東西都被黎璟深拿走了。

岑歡注意到,皮夾子的內側用黑色鋼筆寫的英文字母,娟秀的筆跡肯定不是出自黎璟深的。

forever永遠。

黎璟深應該是讀書的時候認識的林清然,學生時代的感情,果然純粹。

你怎麽可能指望著,曆經千帆的男人,他的感情生活,是一張白紙。

岑歡合上皮夾子放到茶幾上,留給黎璟深,怕他反悔再來尋。

書房門緊閉,黎璟深站在窗台前,背景深沉。

“黎總,我們這邊都準備的差不多了,您這邊還是沒有動向,也不給我透個底兒,收購案到底能進行嗎。”

岑中海客客氣氣的語氣,甚至他現在已經改口叫黎總。

黎璟深滿臉惆緒,他心裏也清楚,一直拖著不是辦法,真相永遠掩蓋不了,岑歡必須去接受。

以岑歡的清高性子,從雲端跌入泥濘,這種打擊她怎麽能承受的住。

黎璟深回複,“再等等吧,嶽父有空出來喝杯茶。”

岑中海,“我隨時有空,聽黎總安排。”

掛斷電話,岑中海手機扔到一邊,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嘀咕著說:“我怎麽感覺,黎璟深是故意在拖延時間。”

程萍,“不會吧,想拒絕你,直接拒絕就是了,他為什麽要這樣。”

岑中海手抵著腮,心思不靜。

程萍幫岑中海琢磨著,恍然大悟,“會不會黎璟深知道你什麽心思,知道你想收購案完成以後,跟岑歡斷絕父女關係,他是為了岑歡在拖時間,不想讓岑中知道真相。”

岑中海鄙夷的眼神看著程萍,覺得她蠢透了,年齡越大越蠢,“不可能,岑歡沒這麽大本事,讓黎璟深對她這麽上心。”

岑中海從抽屜裏拿出照片,跟看寶貝似的欣賞,溫柔舒軟的眉眼,不就是年輕時候的沈月馨。

“黎家讓岑歡嫁進來,也是因為我老婆,生前讓黎璟深的母親把孩子照顧好,我的女兒長得也不賴,你說如果黎家也知道真相,能不能把我親閨女,娶進去,岑歡就無所謂了。”

程萍看岑中海每次拿著女兒的照片,都露出慈父光輝熠熠的神態。

心裏不是滋味,陪了岑中海這麽多年,都沒個結果。

岑歡洗好澡。黎璟深才推門進來。

岑歡看他濕漉漉還沒擦幹的頭發,靠近是身上帶著剃須水的泡沫清香。

別過眼,躺到**,柔軟的床墊一側微塌,岑歡轉了個身,側臥手抵著臉,側眸看他,長而濃密的睫毛撲閃。

咖色的真絲吊帶睡裙,長腿微微交疊,少女曼妙凹凸有致的曲線,展現的淋漓盡致。

黎璟深把被子蓋到她身上,“這麽看我幹什麽。”

岑歡漾笑,“沒什麽,隻是想看看,沒多久就看不到了。”

岑歡散漫慵懶的腔調,好像已經釋懷了,沒什麽舍不得的。

她答應過自己,要從泥潭中掙紮出來。

黎璟深伸手停在她的臉龐,指腹描著,已經微微腫起來的麵頰,“你別誤會我,沒想過要你忍氣吞聲,如果你氣不過,再教訓一下。”

岑歡紅唇微掀,“不用了。”

黎璟深撫著她臉頰的手,從修長白皙的脖頸向下,掌心的熨燙一直持續到腰線的位置。

黎璟深指尖輕輕的戳了下岑歡的細腰。

岑歡讀懂他在暗示,內心躊躇了一下,“睡吧。”

黎璟深掌心箍住她的腰肢,把人帶進懷裏,岑歡被灼燙的氣息包裹住。

黎璟深輕吻著她的脖頸,嗓音帶著暗夜的蠱惑,“睡你,還是睡覺。”

岑歡柔軟拱著腰,身子往後挪了一些,她拒絕邀請,下意識夾緊了腿,“睡覺。”

這兩個字,惹來黎璟深的不滿,岑歡躺回枕頭上。

黎璟深目光漸深,側身猛地捏住她的下顎,抬起她的頭,對著汁水豐盈的唇吻了上去,不給岑歡拒絕的機會。

岑歡前半夜,像是接受撫慰的貓,所有的力氣都靠在黎璟深身上。

從臥室大床到衛生間。

過程中她長腿緊夾著黎璟深的腰,被她拖舉著屁股,手臂無力氣的攀著他的脖頸,好像隨時要掉下來。

後半夜人在黎璟深懷裏睡的很沉。

再睜開眼時,天光大亮,睡醒的岑歡,眼神還是已經渙散,身體的每個關節都在提醒她昨晚的激烈,尤其是下麵都痛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