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司結束以後呢?我成了我未婚夫家的罪人。”岑歡理解,黎璟深根本不需要顧及她的感受,人家憑什麽。
黎璟深反問,“這跟我有關係嗎?”
“沒有,我人不舒服先回去了,下次公對公,見麵選在律所或者辦公室,黎總再這樣私下場合找我,我有理由懷疑,你想要因公徇私。”岑歡用幹毛巾擦了擦手,毛巾丟到了座椅上。
黎璟深拿起毛巾攥在手裏,“岑歡,我還是勸你考慮清楚,真的要嫁給他?”
岑歡背對著黎璟深,冷聲說,“他對我很好,我沒有理由不結這個婚。”
黎璟深勸道,“婚姻不是看這個人對你好不好,而是要看這個人的人品好不好。”
岑歡曬笑,明明把婚姻弄得一塌糊塗的人,現在給她喂雞湯。
“你管好自己就行了,自己的事情都弄不清楚,對我的生活說三道四,有意思嗎。”
黎璟深被岑歡懟的無話,“我送你回去,我這邊也結束了。”
“嗯,送我到市區。”岑歡盯著手機,五分鍾都沒叫到車,打球就打球,非選在荒郊野嶺的,市區沒有球場?
“我從早上到現在沒吃飯,陪我吃點東西。”黎璟深拿了瓶水,扔到車子後麵的座椅上,“副駕駛有刺嗎?坐在後麵。”
“你要送我回去,我就當你是司機,你的司機開車,我怎麽沒看你坐過副駕駛。”
黎璟深說不過岑歡,他說一句話,岑歡都會懟的嚴嚴實實。
“我還有事,吃飯你自己去吧,怕寂寞沒人陪?吃飯還要找人。”劇烈運動以後,岑歡已經很餓了,肚子沒出息的叫出聲。
黎璟深不提吃飯還好,岑歡清了清嗓子,掩飾尷尬。
“帶你去吃自助吧,我一個人吃不回本,虧錢。”岑歡拒絕她的,黎璟深恍若未聞,還在安排。
“不去。”
黎璟深已經導航日料自助,離岑歡住的酒店位置不遠,想吃完飯再把人給送回去。
陸燃電話打來,黎璟深剛剛停好車,餘光落到岑歡手機屏幕上的老公兩個字,眸色暗了暗,“還沒結婚呢就備注老公,你怎麽沒給我這麽備注過。”
一股嗆鼻的醋味撲麵而來,黎璟深不滿的語氣,讓岑歡覺得好笑。
“你給我備注過什麽?連名帶姓,一個字不加。”
手機鈴聲一直在響,岑歡推開車門下車,跟黎璟深離的遠了才按了接聽。
黎璟深深深的無力感席卷,催岑歡一聲,“進去了,我在裏麵等你。”
男人的聲音,一字不落的落在陸燃的耳朵裏,疑惑道,“寶貝,你跟誰在一起啊?我怎麽聽到有男人在講話。”
從岑歡嘴裏知道,她前夫過來找她,陸燃的心就一直沒落下來過,生怕岑歡再被無賴纏上。
“我的當事人,不是男就是女。”
陸燃這才稍稍放心,“不打擾你工作了,伯母伯父那邊你跟他們說過沒有,我這個星期要登門拜訪,他們平常都喜歡什麽,我好提前準備。”
說著不打擾,陸燃又問起這些。
岑歡隨意的說,“空著手來就行了,沒什麽好準備的,忙完再給你打電話。”
岑歡掛斷了電話,站在門口心思遊離,她沒答應黎璟深一起吃飯,鬼使神差的還是被她帶來。
如果真的不想,誰也沒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過來。
找到黎璟深的時候,他正側頭聽穿著和服的服務員在介紹菜品。
岑歡嘲諷了一句,“中國菜那麽多,非吃小日本的東西,不怕核汙染把自己給吃變異了。”
岑歡成功做到,一句話讓黎璟深胃口全無,服務員愣著看這位女客人,誠心的吧,過來砸場子。
“日料我不喜歡吃,要吃你吃吧,進來是跟你打聲招呼,我要回去了!”岑歡把自己的喜好說清楚。
過去對黎璟深妥協的太多,變成討好型人格,哪怕她再不喜歡,隻要黎璟深喜歡,也會委屈自己。
以至於結婚一年多,黎璟深連他真正喜歡吃什麽,都不知道。
他覺得她喜歡吃日料,她就應該喜歡吃日料一樣。
“好,我們換一家。”黎璟深把精致的菜單遞還到服務員手裏,“你說想去吃什麽,我帶你去。”
“跟你在一起,我什麽都不想吃,沒胃口。”岑歡說完轉身走了,不等黎璟深。
黎璟深無奈隻能跟在她身後,岑歡是在說他倒胃口。
岑歡站在路邊,攔截住一輛出租車,卸磨殺驢,在市區好打車,也用不到黎璟深了。
車子在路邊緩緩停靠,岑歡邁步上車,黎璟深健步衝上,手搭在車門上沿,不讓岑歡關門。
“你幹嘛?”已經坐在車裏的岑歡抬眸看他。
司機心急的催促,“先生你上不上車,這裏違停要罰款的。”
黎璟深委身上車也坐在車裏,跟岑歡的距離不到一手掌心,“上車,開到七川北路。”
黎璟深把車門關好,岑歡屁股稍抬,要坐的遠一點。
手被黎璟深握住,沒有十指緊扣,被他溫暖粗糙的掌心包裹著。
岑歡另一隻手,指甲摳著黎璟深的手背,不敢大聲的聲響,怕司機師傅看到,以為他被流氓占便宜了。
黎璟深終於舍得鬆開她的手腕,他也不喜歡勉強的動手動腳,“我帶你去個地方。”
他怕岑歡讓司機停車,為了不跟他一輛車,剛才才這樣心急。
車子開到七川北路,是一片老街區,街邊都是小店,在這樣繁華的大都市,岑歡有種錯覺來了城鄉結合部。
她四周遠望,沒看到腳底下的台階,重心不穩的腳跟一崴。
“小心。”背後被結實有力的手臂拖住,岑歡靠在黎璟深的懷裏。
岑歡推開黎璟深,彎腰揉了揉腳脖子,“你帶我來這裏幹嘛?”
黎璟深說,“我準備把這裏全部拆了重建,城區改造,是獨立出來公司的項目,需要法務外包,我覺得雲和律所可以接下來,隻要這場官司贏了,我送你一個大單,岑律師覺得怎麽樣。”
岑歡呼吸凝窒,黎璟深給的糖衣炮彈,是要把她給炸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