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為什麽感覺岑歡變了很多,從回來以後就這樣,我們都要結婚了,我沒感覺到她有要結婚的樣子。”陸燃歎口氣,“你勸勸岑歡,而且她家感覺挺複雜的。”
陳朵朵眯眸瞧著陸燃,“怎麽?你後悔啦,我警告你,你可不能對不起岑歡,她那麽好,你不能辜負她。”
“別亂講,我怎麽會對不起岑歡。”
陳朵朵撇撇嘴,“這樣最好,我挺好奇的,跟岑歡結婚的是什麽樣的人啊,她很少提她前夫。”
陸燃不屑一顧,“還能是什麽樣的,聽說坐過牢欠一屁股外債,真怕他再來騷擾岑歡。”
岑歡在醫院門口等車,蔡梅左顧右盼,最後問,“你沒買車啊?”
她眼裏岑歡還是那個富家小姐,或者豪門太太,出門坐網約車,簡陋了點。
“我沒買,暫時還不需要,回去勸勸你兒子,有什麽大能耐啊,對女人動手,我最討厭動手打女人的男人。”
蔡梅覺得岑歡太偏激了,“你哥哥脾氣是壞了點,人不壞!”
岑歡冷淡的“哦”了一聲,車子來了,叫蔡梅說,“先把你送家裏,我晚點還有事。”
蔡梅上了車,問岑歡說,“你回來以後,跟黎璟深沒聯係了?”
岑歡笑了笑問,“您打聽這個幹什麽?想他了啊。”
蔡梅畏懼的搖搖頭,見過黎璟深一兩次,沉著臉不說話的樣子,誰也不想再多接觸,好像舊社會革命軍,遇到了要給他上酷刑的軍閥。
“沒吃晚飯吧,你爸在家做好飯了,上樓吃點再走。”蔡梅期待的眼神看著岑歡,是那種對親情親近的渴望。
岑歡沒忍心拒絕,雖然沒生活在一起沒感情,血緣關係不能切斷。
在樓下,岑歡看到了小滿,幾年不見,小滿要壯實很多,個子很高,儼然一副大小夥子的模樣。
“你弟弟現在讀大學,學的財會,他因為之前生病耽誤了功課,雖然高考成績一般,好歹也是大學生了。”蔡梅小聲在岑歡耳邊說。
小滿依然習慣性的戴著鴨舌帽,岑歡過來,他有點意外。
“姐!”
小滿知道自己的命是誰救的,對待岑歡的態度也沒有之前那麽抵觸。
岑歡笑了笑,“長得這麽帥,有女朋友了嗎?”
小滿一臉正腔的說,“男人要先成立業後成家,我現在沒資格談戀愛。”
岑歡調侃的說,“呦……真有誌氣。”
她的手機在響,黎璟深打電話過來,岑歡皺眉,按了掛斷。
掛斷以後又覺得不穩妥,黎璟深現在是她的當事人,無論什麽時間什麽地點,他都不該拒絕接聽。
反正都已經掛斷了,隻能這樣了,有什麽急事,他還會打過來。
“媽,姐夫在家呢。”小滿語氣裏濃濃的嫌棄,“他什麽時候走啊,我們家就那麽大點地方,還賴著不走了?”
蔡梅頭疼,這幾個孩子裏邱猛跟邱華最讓她頭疼。
“你讓他們怎麽走,租房子不要錢啊。”蔡梅語氣無奈。
岑歡站在一邊,對於這麽複雜的家庭關係,她一時間還摸不清了。
姐夫?她好像也沒見過。
上到二樓半,黎璟深的電話又打過來,岑歡抬抬下巴對母子倆說,“你們兩個先進去,我接個電話。”
岑歡邊說邊往樓下走。
小滿在蔡梅耳邊嘀咕,“媽,你怎麽把我姐給領回來了,還嫌棄不夠丟人嗎?家裏那麽多人,你別把她給嚇到,人家什麽身份,在高檔寫字樓裏,住著豪宅,經濟自由。”
蔡梅小聲說,“你姐離婚以後過的也沒有你想的那麽風光,現在連代步車都沒有。”
“黎總有什麽吩咐,我人沒在律所。”岑歡說。
“趙歡那邊聯係我,說想要撤訴,不跟我打官司了,具體細節你什麽時候有空,我們當麵聊聊。”
岑歡聽到黎璟深這麽說,長鬆了一口氣,趙歡想開了,還不算太遲。
她實在不想跟陸燃的表姐法庭相見。
“我在家吃飯,所以……”
“我在你家樓下等你,結束了以後給我打電話。”黎璟深打斷了岑歡的所以。
岑歡還沒接著說,黎璟深已經掛斷電話。
趙歡準備撤訴這對她來說是個好消息,岑歡嘴角不自覺的上揚。
“你們是不準備回廣州那邊了嗎?”蔡梅問在沙發上抽煙的王誌成,到現在她都不明白,女兒怎麽找了個這麽老的。
王誌遠跟前妻的女兒,女兒都嫁人了,這個年齡都當姥爺了。
後悔了,當初就不該讓邱華十幾歲就去廣州,進廠打工,找了個比自己爹都老的男人。
邱華說,“老王年紀大了,在那邊廠不好找活,我們想留在滬市,這樣也能攢下錢。”
蔡梅頭疼,“你們想留這裏我沒意見,要找房子了,家裏就這麽大地方,小滿放假回來都沒床睡。”
王誌遠聽出丈母娘是要趕走他們,不高興的拉著臉。
滬市房租貴的離譜,等找到工作在搬家也不晚,催什麽催。
岑歡踏進家門,一頭兩大的傻眼了。
家裏亂七八糟,進門就一股發潮的汗腥味,兩個小孩子坐在小板凳上看電視,應該是蔡梅的孫女。
田小草住院,蔡梅把兩個孩子接到身邊,這一瞬間岑歡理解了,岑婧雨為什麽那麽恨她。
這樣糟糕的環境,誰能受得了。
邱華看著進來的生麵孔,穿著風衣長靴,長腿細腰,眉眼如畫,妝容精致的女人,愣住了。
蔡梅說,“這是你妹妹,岑歡!之前你一直在外麵你們兩個也沒碰過麵,長得漂亮吧。”
蔡梅一臉的自豪感,好像在跟外人炫耀,她有個多優秀的女兒。
邱華用手捋了下頭發別在耳後,有些窘迫的腳尖後縮,她穿著的是睡衣,早上到現在還沒洗臉。
岑歡笑著開口說,“我應該叫你二姐吧。”
邱華尷尬的點點頭,“媽一直跟我提到你,說你多優秀,今天一看媽沒有亂講,你是很漂亮。”
邱華想到自己前幾年的時候,也長得標致好看,自從嫁人以後,滄桑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