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什麽啊?”方以南對岑歡無語,以前那個鋒芒畢露,矯情傲嬌的岑歡在哪兒。
方以南氣的牙根癢癢,“我後悔了,恨不得給那賤人一巴掌,她說你是狗啊。”
岑歡瞧著方以南暴怒的模樣,明白方以南是替她委屈心疼。
岑歡挺累的,找到個台階坐下來。
“我能說什麽,我有時候換位思考就會懂岑婧雨為什麽那麽恨我,換做是我,我也會釋懷不了,我不想跟她鬧的太難堪,有些話聽聽就算了。”
岑歡感同身受,從剛回來跟邱家人相處,就越來越感覺到窒息,岑婧雨的福分她占去了,留給她的是一眼望不到頭的日子。
方以南氣哼哼的,她懂岑歡的點,心疼的拍著她的肩膀,“我出來摸爬滾打了那麽多年,我隻知道,你越是忍讓,越是會換來對方的變本加厲,人太懂事了不好,自己的乳腺也是乳腺,不該憋氣的地方,要撒出來。”
岑歡笑了笑,“你是不是覺得我挺慫的,我回來以後真的接觸到邱家,挺可怕的,跟他們相處我才是真的慫了,想想岑婧雨這些年也不容易,雖然我也挺討厭她這副小人得勢的嘴臉,可那勢本來就是屬於她的,不過是命不好,晚得到一點。”
岑歡這麽說,方以南更能理解了。
“對不起,我情緒太激動了,你知道我眼裏進不得沙子。”
岑歡,“因為你有進不得沙子的底氣跟資本啊,我現在眼裏進沙子了,還等忍著,得磨成結膜炎。”
方以南跟岑歡找了個餛飩攤。
方以南那碗不要香菜,岑歡無所謂,她不愛吃香菜,也不是一根都吃不了,不挑剔。
方以南咬著餛飩,“今天那幾個,我回去以後微信都拉黑,有一個算一個。”
岑歡說,“他們幾個的微信我都有,沒人給我拉黑,反正也不聊天,我也沒拉黑他們,他們給我留著,說不定想從我朋友圈裏找到點蛛絲馬跡,看我離開岑家以後,過的有都慘。”
方以南想到在包廂裏,那幾號人的舔狗模樣,嘴裏的小餛飩都不香了。
“你知道嗎,你去北京以後,中海集團這兩年生意越做越大,岑婧雨出門在外也不小氣,阮正生日那天,她送了阮正一輛大G,這車對我們來說不算什麽,對阮正就是豪車。”
岑歡擰眉,方以南早沒跟她說這些。
岑婧雨過了那麽多年苦兮兮的日子,這麽大方,挺讓人意外的。
想想也是,有錢誰不會花啊。
她糾正說,“不是對於我們來說,是對於你,你以為我不想買大G啊,沒錢啊,我不太攢錢,遇到喜歡的衣服跟鞋子,都會買下來,不管怎麽樣,辛辛苦苦賺來的錢,去犒勞獎賞自己,很正常。”
這幾年,岑歡的消費觀還沒改過來。
她還是喜歡逛商場,去奢侈品店,瘦驢拉硬屎也要把自己特別喜歡的買下來。
所以她哪怕是工薪階層,身上的名牌都沒斷過,陸燃怨言頗深,隻不過都忍著沒明說。
他會婉轉的告訴她,“攢點錢。”
方以南直截了當,“你不是不能有,是你想不想有,跟陸燃分了?”
方以南終於問出來,憋了幾天都快把她憋瘋了。
“嗯,分了。”
“黎璟深能在你們樓下等你下班,是在重新追求你?”方以南感慨,“男人啊,就是賤,親手把人給推開,推遠了又想拽回來。”
岑歡眼神露出迷惘,“跟他沒定性,目前來看還算安穩,我是怕了,怕重蹈覆轍,黎璟深現在看著還算不錯,他如果一翻臉,誰能保證他能堅持的了多久。”
方以南傻乎乎的問,“你怕什麽啊,是怕他還是跟以前一樣,對你不聞不問,天天冷著你,讓你結婚了都跟活守寡一樣。”
岑歡勺子擱在陶瓷碗裏,“不是怕這個,我又不是未成年,需要人陪著,不想那麽多了,現在這樣挺好,當人家的老婆,兒媳婦,不是個容易的事。”
方以南眉稍挑起,“我之前跟你怎麽說來著,不婚不育保平安。”
方以南就沒動過結婚的念頭。
岑歡的手機響了,她看是岑婧雨。
沒有存過她的手機號,對她的號碼印象很深,最後幾位是她的生日,同樣也是岑婧雨的生日。
“今天你為什麽要去夜色?是想回這個圈子?”
岑婧雨不依不饒質問的語氣,從看到岑歡進來人就不爽。
岑歡輕聲笑了笑,“你說的是什麽圈子啊?一群人時不時的聚在一起,吃吃喝喝,你感覺人緣很好,等真遇到事了,這些家夥跑的比誰都快。”
岑婧雨警告她說,“以後有我在的地方,麻煩你不要再出現,頂替的殘次品,我如果是你,會繞路走。”
岑歡看了眼方以南,起身走到一邊說,“人不能既要又要,你已經做回了岑家大小姐,也別眼睛一直盯在我身上看,你爸又不給我花錢。”
岑婧雨氣的掛斷電話,手機摔到一邊。
周也獻殷勤的幫岑婧雨把手機撿起來,特意用衣服擦了擦,遞給她。
“別跟她那種人計較,跌了身份。”周也唇角噙笑的看著她,“你要氣不過,我幫你找幾個人嚇唬嚇唬她。”
岑婧雨眸子一眯,轉頭看向周也,“能行嗎?她不是省油的燈,你以為嚇唬兩下,她就能怕?”
周也,“試試唄,搞她還不簡單。”
岑婧雨知道周也平常混的開,黑白兩道都有認識的朋友。
她撇清關係的說,“你想怎麽做跟我可沒關係啊,別出了事給我拖下水,我什麽都不知道。”
周也嗤笑聲,“寶貝,你怎麽膽子那麽小,放心吧就嚇唬嚇唬她,能出什麽事,再說了出事了又能怎麽樣?她報警,還是自己去起訴我,她也不會知道跟我有關係。”
周也這聲寶貝叫的岑婧雨頭皮發麻。
這兩年,周也跟個馬蜂似的一直在他身邊眼前轉悠,表白了不知道多少次,她也沒明著拒絕過,也從來沒接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