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份禮物。”周也殷勤走在前麵,替岑婧雨推開房間門。
岑婧雨赫然看到手腳被綁住的岑歡,眼睛蒙著眼罩,跟蜷縮的蝦米似的,躺在地上,人一動不動。
“她死了?”岑婧雨心悸的盯著,聲音很低很低,怕岑歡聽到。
“中了迷藥,應該等會就醒了。”周也走到岑歡身邊,用皮鞋尖試探的踢了踢岑歡的大腿。
岑婧雨看旁邊還倒著一個,疑惑的問,“這人是誰啊?”
周也提起這茬就來氣,那幾個廢物,綁來兩個,誰知道是誰。
“不清楚。”
周也拿了把甩刀,在岑婧雨麵前裝酷的甩了幾下,刀刃鋒利的冒著寒光。
“那幾個廢物,想把人給睡了~我急著讓他們把人帶過來,等你氣順了,再便宜那幾個家夥。”周也把水果刀遞給了岑婧雨,“弄兩刀?毀了容,看她還怎麽囂張。”
岑婧雨慌了,她沒想到周也這麽瘋,盯著他那雙陰翳的眼,平時偽裝的太深,瘋起來讓人渾身冒雞皮疙瘩。
岑婧雨接過甩刀,手一抖掉在地上,“放了她吧,我不知道岑歡哪裏得罪你了,你要這麽對她。”
周也皺眉看著岑婧雨,仿佛在質問,你在說什麽。
“我跟岑歡沒有過節,是你誤會了~現在趁著她還沒事,把人放了,不要給自己找麻煩,你沒這個本事惹她,她背後是黎璟深。”
周也陰翳的眸子倏然一凜,岑婧雨是在耍他,已經這個節骨眼了,告訴他岑歡背後有黎璟深撐著。
“你又得罪不起黎璟深,他的手有多黑,我不清楚,你還不清楚嗎?”
周也彎腰拾起甩刀,一臉難辦的看著躺在地上的兩個女人。
“先關著吧。”
岑婧雨心裏已經開始盤算要怎麽脫身,後悔了為了出口怨氣,惹出這麽多事,以為周也隻是說說而已,瘋了一樣,他是來真的。
岑歡意識蘇醒,頭昏昏沉沉的,睜開眼睛也是一片漆黑。
迷迷糊糊的時候,懷疑自己是瞎了。
意識逐漸恢複,是被人圍上了眼罩。
“我們是在哪兒啊?”
岑歡聽到林彎彎的聲音,這個時候早就沒有夾著嗓子嬌滴滴的腔調。
不知道關在哪裏就算了,還跟自己討厭的人被關在一起。
岑歡動了動身子,手腳都被綁住,尤其是手腕被勒的好像貼到了骨頭上。
“我哪知道是哪,你看不到,我更不能看到了。”岑歡焦躁的說。
林彎彎欲哭有淚,哭的眼罩浸濕,貼在眼睛上又難受又癢,忍不住發牢騷,“都怪你,打那麽多官司,肯定是得罪什麽人了,人家隻是想綁你,算我倒黴,把我一塊給綁了。”
岑歡懶得這時候跟林彎彎打嘴仗,對她說,你身子往我這兒靠,我幫你解開繩子,你再幫我解開。
林彎彎很聽話,艱難的挪動身子,尋著聲音終於挪到岑歡身邊。
岑歡胡亂的用手去摸,終於摸到林彎彎手腕上的繩結。
岑歡越解越不耐煩,恨不得把林彎彎的胳膊給剁了,一了白了。
終於把她胳膊上的繩結解開,林彎彎手能活動自由,一把扯下蒙在眼睛上的眼罩,又幫岑歡扯了下來。
兩人同時緊張又害怕的環顧四周,黑燈瞎火,隻有窗外清冷的月色透進來,能聽到外麵有遠處傳來的狗吠聲。
空****的房間,一股發黴的味道,看著格局跟擺設,應該是被廢棄的賓館裏。
兩人都互相把身上的繩子解開,林彎彎還不忘邀功的說,“是我救了你,你以後可不能讓黎璟深對我家老陳打擊報複。”
岑歡不搭理林彎彎,手扶著牆壁從地上站起來,也不知道黃毛的手帕上是噴了什麽,現在她身子還是綿軟綿軟的,提不起一點力氣。
她踉蹌的走到門邊,用盡全力去推門,門被人從外麵反鎖,根本推不開。
她不敢大聲砸門,怕附近有人守著。
她走到窗邊,打開窗子,人從六樓往下看。
“跳下去?”林彎彎也走到窗戶邊,在另一扇那兒往下看。
岑歡,“你要麽先跳,給我帶個路。”
林彎彎伸長脖子,微涼的夜風吹在臉上,渾身汗毛疙瘩都豎起來,“你在開玩笑嗎,這麽高跳下去,不死也殘廢了。”
岑歡,“你也知道啊,還問我什麽。”
窗外就是荒郊野嶺的一塊地,岑歡臉上沒有表情,實際上內心慌的要命。
她以為自己已經強大到,什麽事情都可以獨當一麵,遇到這種事情,內心的慌亂壓不住,眼前都是未知的恐懼。
她想不到,之後還會發生什麽。
耳邊出現幻聽,是黎璟深的聲音,他說,“有我在,你什麽都要怕。”
黎璟深現在在哪裏?
這是她離婚以後,如此渴望的想要見到黎璟深,被她護在懷裏。
“怎麽辦啊?”林彎彎急的團團轉,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一刻不停。
岑歡被她轉的頭更暈了。
“等著吧,大不了被人禍害了,或者命丟了,還能怎麽辦。”岑歡細腰抵著窗台,抱臂看著眼睛都要哭腫的林彎彎,她還有心情嘲諷一句說,“你勾引別人老公,教唆他打原配的本事呢,膽子都用來勾引男人了?”
林彎彎手捂著臉,蹲在地上,“社會精英瞧不起我?我知道在你們眼裏,我就是撈女,為了錢去勾引有婦之夫,破壞人家庭,我也是被逼的啊,在一起的時候不知道他有老婆,後來他就逼我,讓我作天作地,讓他老婆離婚,陳少智都是裝樣子的,你可以去問問黎璟深啊。”
岑歡眉頭倏然緊蹙,這事跟黎璟深又有什麽關係。
反正都已經這樣了,林彎彎坦白說,“因為黎氏集團投資裕盛,他老婆知道以後,想要裕盛的股權,怕第二輪資金投入以後,他老婆再出來鬧,資產凍結會影響公司上市,就想快刀斬亂麻,盡快結束這段關係,我是被推出來刺激他老婆的,今天才知道你是負責這個離婚案的律師,老陳後悔說重話得罪你,又拉我出來要跟你賠罪。”
岑歡臉色比外麵的夜色還要陰沉,表麵上一場離婚官司,原來牽扯到的人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