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璟深,你有沒有聽懂我的話。”岑歡是想告訴黎璟深,複婚以後他,她日子不會好過。

她家已經爛透的原生家庭,如果光是黎璟深,他會發現很多事情拿錢解決就夠了。

黎璟深的家裏人呢,誰是差錢的主。

“我聽不懂,岑歡你不要每天,不斷反複的提醒我,我們兩個沒有結果,本來好好的一頓飯,你非要在這裏又挑明關係,你到底想要幹嘛?非要我走了,你才滿意是吧。”

黎璟深將刀叉直接摔在盤子上,低沉的嗓音壓抑著怒氣。

岑歡也不服軟,跟黎璟深的怒氣想比,她的眼底更是平淡無波。

黎璟深非提她剛分手,大家互相插刀子沒問題。

她還沒有直說,就是討厭黎璟深以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的樣子,他可以輕易決定一段關係,說開始就開始,說結束就結束。

氛圍浪漫的西餐廳,窗外是這個城市最繁華的夜景,甚至能聽到不遠處輪渡的聲音。

岑歡跟黎璟深之間,一個向來張弛有度的人當麵發火,一個有那麽點小性子的人,倒是異常的平靜。

“我不逼你,岑歡你愛怎麽招就怎麽招。”黎璟深聲音很冷,說出的確是妥協的話。

岑歡寡淡的掀掀眼皮,對黎璟深說,“明天我家裏人請吃飯,我覺得你還是不要過去了,那套房子能收就收回去。”

岑歡說完抱臂看著窗外的夜色,黎璟深剛剛起身去接電話的時候。

她的手機正好接到蔡梅發來的信息,她在提醒她,明天一定要把黎璟深帶過來。

岑歡不由的一股煩躁,她心裏拒絕黎璟深去,又有很多負麵情緒,全部強湧上來。

接受父母的平凡是對孩子最好的家教,可是她從來沒有學過這門課程。

狗不嫌棄家貧,岑歡已經獨立出來,他們的很多做法,她都不接受。

周婷走到三樓的緩台,指間夾著細煙,白色的煙霧繚繞,美豔的臉龐模糊不清,讓人分辨不出思緒。

她打電話給黎盈,說著今天發生的事,又問黎盈說,“是你給你哥推薦的餐廳?他可不像喜歡這種品味的人。”

黎盈,“他?你太看得起我了,現在連我的電話都不接,他還能聽我的,去哪裏吃飯啊。”

周婷把今天在餐廳看到的,都一五一十的講給了黎盈挺。

紅唇瀲灩的**笑,“可見出來了,這男人啊,有了老婆什麽都忘了,不管是誰都得哄著,兩個人在我餐廳好像吵架了,你哥最後低眉順眼的哄著,你做妹妹的什麽時候享受過,這份待遇。”

黎盈把手上的玩具熊丟給天賜,“我哥還能低眉順眼,這倒是個新鮮事。”

岑歡跟黎璟深不歡而散,她也不想問周婷,關於周也的事。

沒有證據打草驚蛇。

黎璟深去吧台簽單結賬,周婷踩著高跟鞋從鄰桌的位置走過來。

“今晚的晚餐,黎總還滿意嗎。”

黎璟深心情不佳,餘光隨著岑歡纖細的背影移開,她沒等他。

黎璟深接過收銀員遞回來的黑卡,裝作無意間的問起,“你還有個弟弟是吧,聽黎盈說到過。”

周婷說,“黎總是說周也呀,黎總您有心了,還能知道我們家周也。”

黎璟深“嗯”了聲,沒有再繼續多說下去,如果周婷告訴周也,他問起過周也。他肯定會慌了。

發慌才更容易露出馬腳。

現在就好像岑歡說的,什麽都是靠她的直覺,沒有證據,是他做的,就把人給按了。

岑歡在車上,給蔡梅打去電話,這次她也沒有婉轉,直接回絕蔡梅的要求,“黎璟深明天有很重要的事,不能來我們家吃飯了,您也別張羅了,如果實在愛等,就等我,我來跟你們聊聊。”

蔡梅語氣明顯不悅,“是他不知道吧,你沒告訴黎璟深這件事,對不對。”

岑歡說,“嗯,沒告訴,我跟他不是你們想的那種關係,如果是簡單的家庭聚餐,不需要他過來。”

說完岑歡掛斷電話,閉上眼睛,眉頭緊皺。

她想要一段放鬆愉悅的關係,黎璟深快要沒這份耐心,縱容她。

黎璟深後從飯店出來,岑歡伸胳膊從裏麵把車門打開。

“你猜那個周婷,會不會說,我跟你吵架了。”岑歡沒等黎璟深坐進來就開口。

“跟誰說?”

黎璟深整理好表情,已經沒了剛才在餐廳裏沉的讓人窒息的感覺。

“你妹妹,你妹妹還能有朋友,我挺意外的。”岑歡嘴角的嘲弄半點都沒遮掩,很直白的說,“她那種人,挺膈應人的,又咬人又膈應人。”

黎盈說到底是黎璟深的親妹妹。

黎璟深哼了一聲,不知道是笑還是氣,“她不會咬到你,生了孩子以後,封山育林,沒有之前那麽惹人討厭。”

岑歡伸了下腰肢,淺淺的打了個哈切。

“懶得多想,明天晚上就去清水鎮了,我不明白為什麽晚上出發。”

黎璟深鬆鬆領帶,“本來答應你家裏人,跟他們一起吃飯,醜女婿總要登下門,時間就被占了,讓他們先去,我準備結束以後,再讓司機送我們一起。”

岑歡不鬆口,最好黎璟深車沾染上。

岑歡沉默,黎璟深眼角閃過一絲不悅,沒繼續說什麽。

岑歡回到家就睡了,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手機振動聲把她吵醒。

她皺著眉頭,下意識的推身邊的人,以為是黎璟深的手機響了。

手用了空力,推了個空。

才想起來,黎璟深今晚沒住過她的房間,在鬧情緒。

亮起來的手機屏幕上是一串號碼,岑歡又閉上眼睛,按了接聽。

“是我,陸燃……”

聽到這個名字,岑歡的神經線猛然一緊,方才迷迷糊糊的睡意,頓時一掃而空。

“嗯。”岑歡悶悶的嗯了聲,“你還好吧。”

陸燃離開多久了,岑歡沒記得清楚,隻知道他去出國進修,去哪個國家,她也不知道。

“我在休斯頓,今天是我的生日。”

岑歡從**坐起來,看著外麵灰蒙蒙的天空,天色漸亮,“生日快樂,陸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