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歡哄著黎璟深說,“誰吊著你了,我是不想什麽都趕在一起,這個孩子來的有點著急了,我什麽都沒準備好,我本來就是沒有計劃的人,走一步看一步,現在更亂了。”
黎璟深眼底壓著情緒,不去看岑歡,“怪我。”
岑歡也沒怪過黎璟深,兩情相悅的事情,這事,他享受到了,她也沒遭過罪,有時候甚至哼哼唧唧的,又要一次。
想到這些讓人臉紅心跳的場景,岑歡尷尬的清清嗓子。
“你說什麽就是什麽,我無所謂,反正人在這裏,又走不到哪兒去。”黎璟深對岑歡已經到沒脾氣的程度。
什麽都要自我消化,他覺得岑歡肯定是打了太多離婚官司,心態被影響到,長期處於這個環境下,心態不變才怪。
可她跟陸燃怎麽回事。
跟陸燃婚禮場地都定了,說岑歡被這些離婚官司影響到,隻影響到他?
黎璟深越細琢磨,心裏就越不是滋味,胃都跟著往上泛酸。
“我家裏晚上吃飯,這次你跟我去吧。”岑歡從冰箱裏拿出個橙子,懷孕以後口味變了,總想吃些酸的。
都說酸兒辣女,不知道肚子裏寶寶的性別,更希望是個男孩子。
沒有重男輕女的概念,也沒想過繼承權這些,純粹很單純的覺得,女人這輩子太辛苦了。
“我要去公司,幾點結束不確定,真有誠意就提前一天通知我。”
黎璟深從岑歡手裏拿過橙子,放在切水果的板子上。
本來胃就反酸,看著橙子不自覺的生理不適,重新拿到手裏丟給岑歡,“你來切吧。”
岑歡站在原地沒動看著黎璟深,這人陰陽怪氣的。
“我也是剛剛知道找我回去,醜女婿始終要見丈母娘。”
黎璟深還在較勁,輕嗤了聲說,“這時候想起來是女婿了,等哪天吧,我親自登門,鄭重點。”
岑歡小聲嘟囔說,“又不是沒見過,見過多少次了。”
……
岑歡進門就看到特別刺眼睛的一幕,邱猛跟田小草都在,兩個人竟然又一起出現。
岑歡站在門口半天,需要時間緩緩,她第一次那麽深刻的體會到了,什麽叫做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她前陣子已經幫田小草找好了律師,打離婚官司,現在是幹嘛呢?
岑歡秉著不多管閑事,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換拖鞋進來。
再高檔的小區,再豪華的裝修,岑歡看到這麽一大家子人,沒有親切感,太陽穴突突的跳。
站在這裏都覺得人心慌煩躁,或許這就是更年期的感覺?
田小草看到岑歡也有些不好意思,低著頭,不敢跟她對視。
岑歡也懶得抬眼皮多看她一眼。
無意義的付出,等同於浪費自己的價值。
邱華跟她老公王廣誌也領著一個孩子,這是岑歡第一次見,是個男孩,看上去三四歲的樣子,一張圓臉蛋,看著不太機靈的樣子,太胖了!
寶寶貝貝也在,又多出個小男孩,一百平米的房子,滿滿騰騰的擠了這麽多人,什麽是多子多福啊。
“快叫小姨。”邱華抓著兒子的手,往岑歡身邊來,“這是你侄子,我們從老王的老家給接回來了,滬市教育資源都好,要讓他在這裏讀書。”
岑歡不自然的笑笑,沒有這個話茬,“長得挺可愛的。”
邱華眉稍揚著得意,“壯壯小時候就嘴壯,給他起名叫壯壯,五十斤了,大胖小子。”
邱猛嘲笑的說,“又不是養豬,比肥膘,越胖越蠢。”
邱華氣的直瞪眼,她兒子胖怎麽了,總比他家兩個女孩強,瘦巴巴的跟營養不良的黃花菜一樣。
岑歡看著邱猛,她還是沒憋住,問了句,“今天怎麽這麽閑?沒忙著混社會去?”
岑歡半隻眼睛都看不上邱猛。
田小草忙站起身說,“你大哥現在變了好多,找了工作,還有收入,終於踏實上進了。”
岑歡眯眸冷漠的“哦”了聲。
她以前一直相信,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劣根在那兒,就別想給從地底下給挖出來。
現在黎璟深變得體貼了不少,以前多刻薄絕情,現在就多貼心溫柔,至少在她眼裏,很大的改變。
岑歡也不太敢給邱猛下死錘子,蓋棺定論,認為邱猛一輩子就那樣了。
如果說邱猛真的改了,她可以恭喜田小草苦盡甘來,終於等到這麽一天。
家暴這事,她見過太多案例,家暴有一次就會有無數次,邱猛現在能保證不對自己老婆動手,以後呢?
蔡梅也跟著誇邱猛,“你哥哥跟以前不一樣了,以前的事就翻篇吧。”
岑歡意味深長的看了眼田小草。
翻不翻篇,跟她說什麽,難道不是應該田小草這。
“小滿呢?”岑歡轉移話題,一點也不想聽他們這些爛事。
蔡梅說,“忙著畢業之前實習,是邱瑩幫他找的工作,他們姐弟倆關係,一直很好。”
蔡梅還是習慣性的叫岑婧雨之前的名字。
邱華怕岑歡聽了不高興,忙說,“媽,你提她幹嘛啊?人家現在什麽身份,早就把我們一大家子給忘了,我現在隻有一個妹妹就是岑歡。”
邱華跟岑婧雨之前的姐妹感情很好。
後來她知道不是這個家的女兒,回了自己應該回的地方,把邱華的微信給拉黑了。
想到這事,邱華就氣不打一處來,是富貴了生怕招惹上窮親戚。
岑歡牽強的笑笑沒說話。
邱華從她進來到現在,一直對她熱情的過分,最開始姐妹見麵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
岑歡掏出皮夾子,不知道有這麽多小孩子在,皮夾子裏的現金不多,也不能包紅包。
她把皮夾子放到包裏,應該要提前裝好,給小孩子的紅包,隻能一次。
蔡梅摘下圍裙,做好最後一道菜,讓他們都上桌。
岑歡去洗手,邱華也跟她一起。
她抬眸回身看她,覺得邱華一直在盯梢似的,直接說,“姐,你是跟我有什麽話要說嗎,看你一直圍著我。”
邱華低下頭,欲言又止,“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