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歡是出了名的學霸,沒沉下心去學習過,成績依然頂尖,看成績單永遠是看前三名,沒吃過學習的苦。
黎耀不一樣,在國內讀書的時候,成績都在中遊,沒岑歡貪玩還成績好的本事。
回到家,岑歡才問黎璟深,“你不想黎耀留國內嗎?你今晚一直情緒不高。”
黎璟深犯難的說,“我怕家裏人為難黎耀,我是能護著他,就怕他們背後搞小動作,尤其是我大哥。”
岑歡沒跟黎璟深說,雯珺來找過她,怕本來現在就挺僵持的母子關係,變得更差勁。
她不是挑撥離間的人,覺得自己男人跟婆婆非站在對立麵,她就臉上有光。
“怕什麽,你知道什麽叫酒囊飯袋嗎?”岑歡說完又道歉說,“不好意思,我說的比較直接,黎成朗就是。”
岑歡對黎成朗一直戴著有色眼鏡。
奶奶不把產業交給她,肯定也是看黎成朗實在不成氣候,選擇給黎耀,因為黎耀未成年,肯定要交給黎璟深負責打理。
“也別這麽說,他就是腦子不太靈,人又有點懶,酒囊飯袋不至於。”
岑歡聽的覺得好笑,到底是一家人,說黎成朗酒囊飯袋,黎璟深還有意見。
她這張嘴有個缺點,有時候不太繞彎子,取其精華去其糟粕,幾個字概括一個人。
“不跟你講了,好像我在背後嚼舌根一樣,他們怎麽樣我不關心,我是在跟你說黎耀的事,我這個人心胸豁達,想到林清然就覺得她很慘,臨終托孤,你還讓她的孩子在你身邊風雨飄渺的,你這樣對得起人家對你的信任嗎?黎耀明擺著不想回去,你是在裝傻。”
岑歡一點情麵不給黎璟深留,給黎璟深感覺好像是對方當事人,岑歡穿著律師袍在無情的對他輸出。
黎璟深申辯說,“男人跟女人考慮問題的方式不同,我沒那麽感性,因為心軟去影響自己的判斷,事實上黎耀留下來就是會很麻煩,奶奶這麽一折騰,是讓黎耀成為黎家的一根刺,暫且這些我們不去考慮,我可以護著他,黎耀的成績你也知道,他不太適合這邊的教育,出國對他來講是最好的選擇。”
岑歡不滿意黎璟深的說法,霸道的說,“你是在強詞奪理,沒讓他試過,你怎麽不知道,男孩本來就開竅晚。”
黎璟深怔怔的看著岑歡,向來加持的氣場弱了一大截,岑歡言之鑿鑿的樣子,好像把他逼迫到了牆角。
“你在凶我?”
岑歡一愣,眼睛睜的大大的看著黎璟深,那張冰塊臉竟然是一副很委屈的表情,好像她有多過分一樣。
岑歡皺眉說,“我沒凶你,我是在跟你講道理,正常人的心態,如果是站在我這個位置,巴不得把黎耀送走,我讓他留下來是為什麽,我心軟啊……要考慮下小朋友的心理問題吧,他是人不是個寵物,可以隨意讓你安排,當初你沒想好這些,就不要擔下這個責任。”
黎璟深被岑歡懟的啞口無言,小聲的抱怨了句,“你有話好好說,我不是你的對家,語氣這麽差。”
黎璟深沒想到,自己有一天能被岑歡教育,跟訓孫子一樣訓他。
岑歡見不得黎璟深這般委屈的模樣,一直在弄著手裏的火機,好像打火機能給她力量一樣。
她態度放軟,挽著黎璟深的手臂坐到她身邊,頭枕在他的肩上說,“黎璟深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脆弱了,說也不能說。”
黎璟深抬手拍拍岑歡的臉蛋,“怕了你了,你說的那些話我都接受,是我考慮的不周全,沒養過孩子,想問題太簡單了。”
岑歡笑眯眯的仰起脖子去親黎璟深的側臉,“我也沒養過孩子。”她摸著自己的肚子,“這個小家夥,讓我們從零開始,一上來就給你個大號,你確實跑圖都不知道該怎麽跑。”
黎璟深回吻了岑歡的唇瓣,“我聽不懂。”
岑歡懷疑的說,“黎璟深你有童年嗎,你那時候應該網吧也很流行了吧,你沒在網吧包宿上過網?然後女朋友陪在你身邊熬通宵,等到六點結束下機。”
黎璟深問,“然後呢?然後去幹嘛。”
岑歡說,“然後去開房?”
黎璟深立馬引了醋意,“你怎麽知道的那麽詳細?”
岑歡拍拍屁股起身,“我又不是沒年輕過,肯定是陪著朋友呀,我哪能有男朋友,光惦記你了,在想著自己要快點長大,然後弄個偶遇,連那天穿什麽衣服,我都想好了,應該要穿白色的連衣裙,陽光下長發披肩,一臉清純的樣子,哪個男人不會多看兩眼。”
岑歡說的是實話,她當初暗戀到黎璟深已經到了顛婆的狀態,滿腦子裝的都是她的花花心思。
唯獨沒想過,若幹年後,黎璟深對她言聽計從,寵著護著,苦盡甘來了。
黎璟深能好好待她,岑歡沒覺得自己身上有一點不值得。
這些都是應該的,她付出的要比黎璟深多的多,就連夢裏都會經常出現。
黎璟深打破岑歡的臆想,“我不喜歡清湯寡水的打扮,白裙子長發披肩,貞子啊?”
岑歡發現黎璟深這人報複心挺強的,受了半點委屈都會給討回來。
岑歡拿起茶幾上的遙控器,撥弄了半天找到《午夜凶鈴》,“幫你重溫下你的女神,不看完不準上樓。”
黎璟深看著電視機裏古早的畫麵,拉著岑歡的手腕不讓她走,“一起看,你害怕躲我懷裏。”
岑歡一副你沒事吧的表情,甩開了黎璟深的手,“你讓孕婦看這麽刺激的東西,不怕我情緒一激動,進醫院?”
黎璟深不順遂岑歡霸道的安排,“我也不想看,我膽子不大。”
岑歡把電視聲音調低,“你靜音看,看看貞子什麽樣子,你老婆有沒有比她好看。”
黎璟深聽老婆這倆字倒是悅耳,很容易被安撫到,妥協的說,“行吧,我參考參考,看你們兩個誰更漂亮。”
岑歡胡亂的摸了兩下黎璟深又黑又硬的頭發,“黎先生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