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珺哽咽的跟岑歡說,“黎盈走了,我這個心一直空落落的,她年紀那麽輕就走了,留下個孩子,天賜現在總是追問我媽媽在哪裏,爸爸在哪裏,我這個心跟刀割了一樣。”

岑歡說,“沒辦法的事,已經發生了,隻能往後看,如果以後天賜問你,我爸爸在哪裏,您怎麽說?”

雯珺恨透了周子初,恨不得他現在就去死,她眼神透著狠勁兒,“周子初不能留,他必須要為自己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替我女兒償命。”

岑歡喟歎口氣,她不能深想周子初的事,他也是可憐人。

曾經前途無限的天之驕子,最後或許他的命也保不住了。

“不說這個了。”岑歡不想再聽到黎盈跟周子初的事,影響心情。

“我陪您出去轉轉,有些日子沒出門了吧,總在家裏睹物思人也難過。”

雯珺無力的扶著沙發起身,叫來黎璟深說,“去南京路吃飯吧,很久沒出去吃了,家裏的那些東西已經吃膩了,這段時間也沒什麽胃口。”

黎璟深,“我讓司機過來。”

他們準備出門,黎成朗正好從外麵進來。

雯珺沒個好臉色看他,“你還知道回來,找到夢瑤了嗎?他現在什麽態度。”

“找了,態度嗎就是跟我要離婚,我說離婚了孩子怎麽辦?她說她都要。”

雯珺本來已經好點的心情,又一團糟,“我生你們三個孩子,一個離了婚又複婚,一個又要離婚,還有一個被自己的丈夫給掐死,我上輩子究竟做了什麽孽,才會讓後輩這樣。”

岑歡挽著雯珺的胳膊,聽著都覺得糟心,雯珺估計也是抑鬱了。

黎璟深說了句,“兒孫自有兒孫福。”

雯珺白了黎璟深一眼,“你馬上要做爸爸了,等你做爸爸了以後就知道,什麽狗屁的兒孫自有兒孫福,孩子從生下來開始,你就再也不能隻想著自己,要從小開始操心,一直到閉眼之前。”

黎成朗無奈的問,“媽您是什麽意思?讓我低三下四的跟她和好?求原諒?我問她了,不離婚行不行,她說不行。”

黎成朗無所謂的態度,雯珺氣結,“你們過日子,你問我?如果夢瑤鐵了心跟你離婚,就離吧,強扭的瓜不甜。”

雯珺心有餘悸黎盈的事,擔心徐夢瑤再被逼的做出傷害黎成朗的事。

“我們一起出去吃飯,你去嗎?”黎璟深順嘴問了黎成朗一句。

黎成朗說,“我困了要上樓睡覺,你們去吃,玩的開心。”

雯珺看黎成朗礙眼,數落他說,“你有空就去看看三個孩子,當爹當的真輕鬆,三個孩子從生下來開始一直都是夢瑤盡心盡力的照顧,你連大的在幼兒園幾班都不知道吧。”

黎成朗不以為然,“女人帶孩子不是很正常嗎,你見過哪個大老爺們天天圍著孩子轉,我爸管過我們幾個嗎?”

雯珺一句話也不想聽黎成朗說,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去南京路的路上,黎璟深問雯珺,“如果我哥跟徐夢瑤真的走到離婚這一步,孩子一個也不要?”

雯珺心裏早就做好了打算,“不要,你看你哥那個德行,孩子跟他有什麽好處,徐夢瑤的意思把兒子留下給我們,後來又舍不得改變主意,反正我已經有了天賜這一個外孫,也沒精力再被別的後輩牽絆,天賜這孩子可憐,璟深你這個做舅舅的,一定要好好對待天賜,看在我的麵子上,也要對他好,甚至要比自己的親生兒子一樣好。”

黎璟深淡聲回應,“知道了。”

岑歡沒有說一句話,心裏聽著不是很舒服,可能是她狹隘了吧,對自己肚子裏這個沒有出生的孩子同情。

憑什麽雯珺理所應當的說出這句話,就因為天賜可憐,就要黎璟深對他比親生兒子還要好,什麽邏輯。

雯珺點名去醉蟹軒吃飯。

岑歡坐在她身邊,黎璟深點菜的時候,岑歡挑挑撿撿,選了幾樣自己能吃的,她對海鮮過敏。

以前就很注意,現在懷著孕呢,更小心謹慎。

“你們還是不搬回來住是嗎?”雯珺不死心的當麵問,人就怕孤獨寂寞,尤其是人老的時候,總想身邊有個伴。

現在徐夢瑤又搬走了,雯珺更想黎璟深帶著老婆回來住。

“我……”

“讓岑歡說。”雯珺打斷了黎璟深,“岑歡你跟我說你怎麽想的,我不會怪你。”

雯珺嘴上說著不怪,等同於把岑歡放在火上烤。

她對雯珺也沒客氣,直接說,“我不想搬回去住,媽您聽說過嗎,距離產生美,我身上有很多毛病,想改很難改,我怕生活在一起,您看不上我。”

雯珺曬笑聲說,“你啊你,行吧……我也不逼你們非搬回來,隻能以後勤走動,我準備把你奶奶給接回來,她年齡大了需要人照顧。”

岑歡之前跟奶奶說過,奶奶心裏也拿不定主意,岑歡看的出來,她其實是想回去的,畢竟老宅住了那麽多年。

後來又害怕折騰,也害怕黎耀的處境,這才沒同意。

“您跟奶奶好好說說,她老人家現在有黎耀陪,舍不得黎耀,又怕黎耀到黎家會被人指指點點的受欺負。”

雯珺倒是忘了這茬。

黎璟深說,“我會跟奶奶談,如果她不放心黎耀,我就把黎耀放到我那兒,也不會影響到你們什麽。”

雯珺反應強烈的怒斥,“胡鬧,岑歡馬上要生了,你還要讓他麵對你前女友的兒子,黎璟深你不怕影響,岑歡會高興嗎。”

黎璟深無奈的笑笑說,“您當我什麽都沒說過行嗎?隻是一個建議,完全不可以采納。”

岑歡秀氣的長指輕點著玻璃杯,“我倒是不太在乎這些,璟深說的也可以,把黎耀接我那裏。”

雯珺提醒,“岑歡你再這麽遷就他,還是在去走自己的老路,我是過來人,有些事不行就是不行。男人就不能慣著給好臉,太縱容他們,璟深雖然是我的兒子,我也要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