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公司找璟深,你們倆怎麽沒一起過來。”雯珺拿了塊定勝糕遞給岑歡。
岑歡咬了口酥鬆綿軟的外皮,笑著說:“裏麵的豆沙餡好綿密您怎麽知道我去了公司?”
雯珺訕訕笑道:“我讓人今天過去取東西,回來跟我說看到你在大堂。”
雯珺一提覺得不對勁兒,追問岑歡說:“不會璟深沒讓你上去吧。”
“怎麽可能,是我在那兒等司機來接我。”
雯珺不太信岑歡的話,看岑歡明顯感覺到從她兒子回來以後,岑歡就已經沒有之前那麽開心了,以前哪次來不是沒心沒肺的模樣跟她撒嬌,現在跟她說話都經常走神。
“你不會還計較著林棲染吧,這種女人你不用放在心裏。”雯珺握住岑歡的手,語重心長的勸她說:“我的兒子我了解,他不會跟那個女人有什麽。”
“他帶林棲染來過這是嗎?因為您不同意,所以他們才分手。”
岑歡記得老周之前說過,黎璟深帶林棲染來過黎家,準備見家長,說明他對這段關係很重視。
可岑歡也沒覺得,黎璟深有多喜歡她。
雯珺好像從岑歡嘴裏聽了個特別好笑的笑話,岑歡就是耳根子軟,聽風就是雨,誰說的都信。
“想什麽呢,我是不接受她,璟深帶她來當時也沒打算進門,回來順路拿東西罷了,怎麽成了見長輩呢。”
岑歡楞住,如果婆婆說的是真的,覺得老周這個人有大問題,他那天跟她繪聲繪色的可不是這麽說的。
岑歡隨口笑著問了句,”他有喜歡的人嗎?”
雯珺表情微變,又拿了塊糕點,這次是送到岑歡嘴邊,“這栗子糕也好吃,甜的不膩人,璟深最喜歡吃了。”
岑歡心不在焉的咬了口,當她問起黎璟深有沒有喜歡的人時,婆婆的眼神明顯躲閃,心虛的表現。
晚餐之前,雯珺打了幾次電話告訴黎璟深回家吃飯,沒有說岑歡也在。
岑歡在邊上聽的清楚,嘴裏跟吃啃了口大青芒一樣,婆婆心裏跟明鏡似的,知道她多被黎璟深不待見。
黎璟深婚姻觀念極淡,岑歡有種恐怖的想法在心裏油然而生,婆婆或許隻希望她的兒子結婚生子,無所謂娶誰。
“禾夏要結婚了,請帖你收到沒。”徐夢瑤穿著白色毛衣,上麵套著個跟圍裙一樣的灰色長褂,灰突突的醜。
“防輻射服,為了寶寶。”發現岑歡在盯著,她摸摸肚皮肚,怕岑歡忘了她懷孕了。
肚子裏的可是黎家的長孫,她萬事都要小心。
岑歡冷丟丟的來了句,“至於嗎。”
徐夢瑤看雯珺不在,翻了個白眼:“你懂什麽,連苞都沒被男人開過,肯定不懂這些。”
“你在我家**麵安監控了?”
徐夢瑤撇撇嘴:“認識你這麽多年,全身上下就屬嘴最硬,你還沒說呢,禾夏的請帖你收到沒。”
“嗯,讓我去當伴娘。”
徐夢瑤慢悠悠的坐到岑歡身旁的沙發,看桌麵上擺滿的糕點,心生不滿,又是婆婆給岑歡準備的,總是這麽偏心。
徐夢瑤納悶道:“結了婚,不是不能當伴娘嗎。”
一語擊醒夢中人,她跟徐夢瑤不約而同的看向彼此。
徐夢瑤手捂著嘴笑著調侃,“也是哦,你結婚跟沒結婚沒兩樣。”
岑歡沉下臉:“徐夢瑤,你有勁沒勁,我們先不說妯娌關係難相處,好歹我們兩個認識那麽多年了,處處跟我過不去,我是搶你男人了,還是搶你爹了。”
徐夢瑤聳聳肩,看到丈夫黎城朗過來,又恢複委屈模樣。
“跟你嫂子別這麽說話,一點禮貌沒有,璟深平常不管你?讓你這麽口無遮攔。”
黎城朗心疼的護老婆,那麽大的地方,後過來的黎城朗非跟徐夢瑤擠在一個沙發黏在一起。
比起徐夢瑤,岑歡更討厭黎城朗,梳著大背頭的黎城朗,恨不得每個頭發絲都沾上發膠,頭發亮的跟牛犢子舔過一樣。
“他憑什麽管我?我是結婚,不是蹲監獄,跟勞改犯一樣等著被人管。”
黎城朗被懟,氣惱的說:“這裏是我家,我想把你趕出去,璟深都攔不住。”
有丈夫撐腰,徐夢瑤腰板挺的溜直,跟黎城朗嬉笑道:“老公你說什麽呢,我們還能攔著不讓來嗎,這樣都不行的。”
岑歡冷冷丟出兩個字,“幼稚。”
“這裏我家,不是你舅舅一個人的家。”岑歡閉上眼睛,痛苦的回憶浮上。
她每次去找舅舅,舅媽生怕她賴著不走,沒媽的孩子像跟野草,去哪兒人都想給拔了。
“二爺。”
隻要黎璟深回來小丫鬟青青都會第一時間過來,笑顏如花的模樣去接黎璟深的外套掛起來。
徐夢瑤抬抬下巴讓岑歡去看,“瞧見沒有,小丫頭看你男人,眼睛都快冒出桃心了,這麽明目張膽的,不把你黎太太的身份放在眼裏,你也在這兒坐的住。”
岑歡眼睛往那兒瞧,跟黎璟深視線對上。
“這沒有你的事了,去忙吧。”岑歡從青青手裏拿過黎璟深的風衣外套,抱在自己懷裏。
青青不情不願的“哦”了聲,小丫頭在黎家別的本事沒學到,恃寵而驕的倒是很在行,別說是不把岑歡放在眼裏,就連徐夢瑤都經常小恩小惠的給青青。
誰讓她跟在雯珺的身邊時間長。
岑歡記得,雯珺還有個小女兒,一直都很神秘。
後來人間蒸發,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黎家的老傭人也都是守口如瓶,從他們嘴裏問不出什麽,仿佛這個家裏從來沒有這個人存在過。
黎璟深的妹妹,是生是死,人在哪裏,鮮少有人知道。
黎璟深看抱著她外套不放手的岑歡,不滿的開腔:“在公司找不到我就來這兒等我,是你讓我母親打電話過來,催我回來的?小動作那麽多,岑歡你累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