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清,母親對你有什麽要求?”

霍清一見自家哥哥一副,‘等你坦白從寬’的表情,不由得談了口氣。

自家哥哥就是一隻老狐狸!

霍清認命她這搞不過他,幹脆坦白從寬,“聽說插畫師T小姐,長得是你喜歡的類型。”

他喜歡?

霍焰腦海中閃過了紀棠的臉,不由得冷笑一聲——

紀棠的那種美豈是他人可以匹及。

“而且,你不總說薊縣的大小姐們都思想守舊,無趣得很。這位T小姐聽說英文流利,是個接受西方教育的人。”

霍清見他仍舊無動於衷,急的直接上手了,“反正不管了,今天無論如何,你都要進去。”

霍清上手拉,霍焰勉強跟著下了車。

剛下車,抬眼就看見畫廊外的展牌。

展牌上的T就是這位插畫師的名字,簽名讓他感到熟悉。

霍焰曾經在紀棠留下的英文小說裏,看到她的備注,字跡很是相似。

霍焰不由得心跳漏了一拍……

她真的回來了嗎?

畫廊環境優雅,所以控製人數。

霍焰在看到了T的簽名後,就先霍清一步趕到了門口。

臨到門口,看到工作人員要求出示票據,反應過來,“過來,給票。”

他轉身朝身後的妹妹說道。

霍清被哥哥的突然轉變弄得摸不著頭腦,女人心裏不由得犯嘀咕:原來哥哥就是喜歡洋派女子……

霍清的喜怒哀樂都掛在臉上,霍焰自然是看得明白,也不戳破。

霍家本就是個作風西派的家族,霍清對這些也很感興趣。

這次展出,不僅有原畫展出。

同時,也有T小姐特地準備了幾幅作為義賣的作品,義賣所籌錢款則會捐給教育金機會,用於發展貧困地區的教育普及。

霍清盤算著:等會喊他哥哥給自己買單,順便還能支持下教育事業。

霍焰則沒有心情看展,一直在畫廊裏頭四處亂走,希望可以找到這位傳說的T小姐。

畫廊裏。

參觀的人都是拿著酒杯一邊品酒,一邊談論著畫作。

就在這時,霍焰所站的不遠處傳來一陣嘈雜。

“對不起。”

一個溫柔地女聲,熟悉的聲音落在了霍焰的耳朵裏。

他趕忙回頭,發現那邊隻剩下收拾的服務員。

他大步走過去,環顧四周,劍眉微蹙。

“哥。”

霍清好奇問道:“你在這裏發愣做什麽?”

“霍清,我有些事。”

霍焰轉頭,文問旁邊的服務,“剛才在這裏有沒有一個女人?”

霍清有些疑惑,“你是在找T小姐麽?我剛才好像看見她了。”

“在哪裏?”

霍焰語氣中帶著急迫。

“我帶你去。”

霍清忙領著自己的哥哥,走到了畫廊二樓的義賣廳。

隻見,義賣廳中央,站著一個美豔又高挑的女人。

霍清指了指,“就是她。”

霍焰在看到了這個女人後,深眸燃起的光瞬間變暗。

他冷冷地靠在了大廳的門口,沒有絲毫想進去的意思。

霍清則走進去,主動和那個美豔的女人客套,交談了幾句後,有些失望地走了回來。

“哥,那位不是T小姐。聽說T小姐今天有事,不在畫廊。”

……

真正的T小姐,其實在畫廊裏。

紀棠躲在義賣廳後頭的隔間裏,心跳的厲害。

隔間是個休息時,除了工作人員其他人都不得入內。

紀棠不知道為什麽再見到霍焰的時候,自己本能地逃開。

照理說,她與霍焰之間早已兩清。

孩子她留下,而他依照約定放她自由。

她當年走得狠絕,就是怕自己因為孩子而猶豫。

沒想到,時隔多年,她會遇到霍焰。

“tang,你怎麽了?”

一個金發碧眼的帥氣男子弗蘭克,說著一口流利的中文。

他關切地靠近紀棠,發現她的臉色並不好看,“是太累了麽?你休息休息。”

紀棠依著他的話,在一旁坐下後,身體仍舊止不住地在發抖。

弗蘭克為她遞上了一杯水,她小口小口地喝著,許久才感覺心情平複了下來。

“Frank,我們什麽時候可以回省城。”

弗蘭克是個米國人,創辦了現在市麵上非常受歡迎的出版社,專注於出版西文小說,以及各類西洋畫報。

紀棠當時的插畫就是被他一眼看中,開始為弗蘭克的出版社供稿。

“這個展預計3天,結束了我們就可以回去。”

弗蘭克此刻,也是紀棠的老板。

薊縣是他們銷量非常好的地區之一,這也是在薊縣辦展的原因。

但紀棠在得知地點的時候,第一時間是想拒絕的。

後來想,6年過去了,她又躲在畫廊裏,不可能這麽巧就能遇到……

誰知……

紀棠躲在隔間,看到霍焰陪著一個女人離開了畫廊後,鬆了口氣。

“Tang,我之前聽你說你是薊縣人?”

“對。”紀棠對於弗蘭克笑了笑,“從小就在這裏長大,在這裏讀得女校,學的英文。”

“難道這次工作之便回來,其實你不必那麽急著回去。展會結束了,你可以見見親人朋友。”

親人朋友?

紀棠內心感到苦澀,朋友早就在出事的時候散盡,而自己的親人,也離開了自己。

“不用,我的親人都過世了。”

很沉重的話題,被紀棠輕描淡寫過去。

弗蘭克感到了一絲尷尬。

他沒想到竟然戳到了紀棠的痛處,故作輕鬆地轉換了話題,“我有朋友在這裏的西洋學堂教書,你陪我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