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瑟像做賊一樣回到喬家,何醫生她們跟她打招呼她也當做沒看見,進門就將門給鎖死了。
她鑽進洗手間拉下領子從鏡子裏查看她脖子上的牙印。
跟她咬喬熠留下的圓圓的牙印不同,喬熠咬的牙印是長長扁扁的,像是一條鎖鏈剛好鎖在她的咽喉上。
她找了瓶雙氧水倒在化妝棉上洗傷口,喬熠也下了狠口,她的脖子被咬破了,雙氧水碰到破皮的地方很疼。
蘇錦瑟吸著氣忍著痛洗了一遍又一遍。
可惜,她犯了跟喬熠同樣的錯誤,雙氧水刺激了傷口,那個牙印又紅又腫。
她做夢沒想到喬熠居然咬回來,她看著鏡子裏氣憤到臉都要扭曲的自己忽然笑了。
既然她這麽生氣,那麽那天晚上喬熠被她咬了,估計也會和她一樣憤怒。
這麽想一想,她也就沒那麽生氣了。
但不知道為什麽,漱了那麽多遍口,她還是覺得自己渾身充滿了喬熠的氣息。
喬熠是什麽氣息什麽味道呢?
蘇錦瑟又灌了一大口漱口水。
大概是惡魔的氣息吧!
蘇錦瑟在脖子上貼了一塊膠布,因為那個牙印實在是太礙眼。
但是她的膠布沒貼多久。
下午她還在午睡的時候,忽然感覺到有人站在她的床邊。
她還沒睜開眼睛脖子上就傳來刺痛,她下意識地伸手去摸,脖子上的膠布被撕掉了。
她猛的睜開眼睛,喬熠正站在她的床前看著她,手裏還拿著那張膠布。
蘇錦瑟捂著脖子立刻從**坐起來,戒備地將被子拉嚴:“隨意進我的房間,你是不是太隨便了點?”
“我卻覺得是你主動勾引我?”喬熠笑眯眯地在她的床邊蹲下來,順手把那塊膠布扔進了垃圾桶:“我隻是有樣學樣啊。”
“你想幹什麽?”
看她驚慌如同小鹿一般的眼睛,喬熠笑的更開心了:“你放心,我不會親你第二次,畢竟漱口水的味道不好聞。”
他對著手心哈了口氣,聞了聞皺著眉頭:“我漱了那麽多遍口還是有股你的味道,你知道,”他忽然貼近她的耳朵,嚇了蘇錦瑟一跳:“你是什麽味道嗎?”
她努力向牆角裏縮了縮,喬熠笑著告訴她:“惡毒的,歹毒的味道,即便你有一張再美的臉,都會讓我感到惡心。”
他用力地捏了捏蘇錦瑟的下巴,然後甩開站了起來。
“我來是通知你,你的幹媽聽說你不舒服特意過來看望你,大約還有十分鍾就到了。”他走到門口拉開門,朝她擠了擠眼睛:“也就是說你還有十分鍾的時間好好想想該怎麽解釋你脖子上的牙印,哦對了,我還有一個朋友家裏有孩子,我可以借給你用。”
他的笑聲在他關上門之後還能聽得到,回**在走廊裏很久。
果然隻有十分鍾左右,席雪薇就陪著席太太來了。
蘇錦瑟隻能躺在**,用被子將自己蓋的嚴嚴實實的。
席太太一坐下就握住了蘇錦瑟的手歎氣:“聽雪薇說你吐的厲害,中午吃的東西全都吐掉了是吧?”
“沒事的幹媽,孕婦吐一吐很正常的。”
“正常是正常,可總這麽吐也不是個辦法啊。”席太太憐惜地打量著她:“怎麽嘴唇還腫了呢?”
蘇錦瑟笑的很勉強:“吐的時候咬到嘴唇了。”
“哦,哎,你一個人要照顧好自己啊,身邊也沒個親人。”席太太嗟歎著。
蘇錦瑟忽然心中一動,側著身子眼淚就流在了枕頭上。
席雪薇看到了,驚呼道:“媽,錦瑟哭了。”
“這是怎麽了?”見蘇錦瑟哭了,席太太有點慌的立刻詢問:“好端端地哭什麽?”
“沒什麽的,幹媽,人懷孕了就愛東想西想。雖然喬熠找了很多醫生營養師的來照顧我,但是照顧我對她們來說隻是工作,例行公事的,所以有時候我就會覺得在這個世界上就剩下我一個人了。”
蘇錦瑟將臉埋進了柔軟的枕頭裏。
席太太點點頭:“是啊,那些人都是喬熠雇來的,哪裏會多細心,懷孕了身邊沒個知冷知暖的人哪行?喬熠雖然細心吧,但也是個男孩子,哪裏懂得照顧人?”
“不如這樣。”席雪薇提議道:“我們讓錦瑟來我們家住幾天吧,等她身體好了再回來。”
“是啊。”席太太一拍大腿:“對對,我怎麽沒想到呢,錦瑟,這樣,等會你跟我們一起回去住幾天,等你身體養好了再回來。”
“不不不,幹媽,這樣太打擾了。”
“你剛才叫我什麽?”席太太問。
“幹媽啊。”
“那就是了,我是你幹媽還說什麽打擾不打擾的?是不是太見外了?”
既然席太太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蘇錦瑟就順水推舟應下來了。
她剛才盤算的就是這個主意,去席家躲幾天。
為什麽要躲呢?躲誰呢?
蘇錦瑟沒有細想,她去衣帽間裏換衣服。
現在是初冬,一般來說都穿的很厚,穿一件高領毛衣遮一遮也就過去了。
她換了件淺綠色的大衣,本來就唇紅齒白的,這顏色又襯皮膚,席太太拉著蘇錦瑟的手來回來去地看了半天:“錦瑟啊,你真是個美人,可惜自古紅顏多薄命,呸呸呸,我說的是什麽話!錦瑟,放心好了,以後你一定會找到你的幸福的。”
蘇錦瑟低眉順眼地站著,手放在小腹上:“幹媽,我現在什麽都不想,就想把孩子平平安安生下來就行了。”
“哎,現在不說這個,不說這個。”席太太牽著蘇錦瑟的手下了樓,喬熠正在客廳的沙發上坐著,看到蘇錦瑟從樓上下來,席雪薇手裏還提著一個不大不小的包像是要出遠門的樣子。
不等喬熠發問,席雪薇就說:“媽媽想把錦瑟接到我們家去調理身體,可以嗎?”
喬熠的目光從蘇錦瑟包的嚴嚴實實的脖子上一掠而過,微笑著說:“看來還是我這個做小叔的做的不夠好,連伯母都看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