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富貴把車開得像飛機一樣,風馳電掣地開到了醫院,喬熠把女人送進了急診室,並且及時報警。

警察來了,女人也從急診室裏麵推出來送進了加護病房。

醫生告訴喬熠女人是長期被囚禁,極度的營養不良。

而且她至少已經有四五年的時間都沒有見過陽光了,非常非常的虛弱。

不過好在她活了下來。

喬熠問醫生:“我可以跟她說話嗎?”

“可以,不過不要太久。”

喬熠走進了病房,女人換了病號服,剛才護士也幫她把頭發洗幹淨了,她靜靜地躺在**,身上蓋著白色的被單,如果不注意看的話,她整個瘦弱的身體都被白被單給掩蓋住了。

喬熠走到床邊坐了下來,聲音盡量的溫和,不嚇著女人。

“你好一點了嗎?”

女人如同枯柴一樣的手臂上正掛著營養液,她虛弱的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喬熠點了點頭說:“謝謝你救我出來。”

“我以為你是另外一個人。”

“我知道,我聽到你喊她的名字。”閔慧點點頭說。

“那你現在能跟我說一下,這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嗎?”

閔慧深吸一口氣,舔了舔嘴唇,喬熠立刻把桌上插著吸管的杯遞到她的唇邊,女人喝了一大口,喘勻了氣開口了。

“我和你大哥的事情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知道,後來才知道的。”

“我沒有出 軌,我在認識席韶華之前,我就已經和你大哥戀愛了。隻不過因為一些原因我不得不嫁給席韶華,結完婚之後,我是想認命了跟他好好過日子的,但是我沒想到私下裏的席韶華居然和他平時溫文爾雅的樣子截然不同,他就是一個變態。”

其實喬熠沒有時間聽她講那麽多,但是女人被關的太久了,喬熠知道她迫切需要傾訴的突破口,於是他就安靜的聽閔慧繼續往後說。

“席韶華就是一個變態,他試圖把我打扮成芭比娃娃,他不讓我出門不讓我接觸別的人,我在這種生活中壓抑的快要瘋了,直到有一天我又重遇到了你大哥,我才覺得人生重新充滿了希望。

我就跟席韶華說我要跟他離婚,可是,他的反應並不激烈,隻是在應付我。我以為一向溫和的他會同意,但是沒想到他隻是在拖延時間。”

閔慧太激動了,她甚至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咳了好幾次,然後張大嘴巴大口呼吸了好幾下才能繼續往後說。

“然後席韶華就把我弄到了那個別墅裏麵,他不讓我出門。開始每天在我喝的果汁和牛奶裏麵放一些藥物,試圖用來麻痹我的神經。

再後來他就把我關進了你找到我的密室裏麵。我估計是對外宣稱我已經死了,要不然你大哥一定會找我的。”

閔慧說完了,忽然枯瘦的手緊緊抓住了喬熠的手腕,一疊聲地問他:“你大哥呢,他現在還好吧?他一定很難過吧,以為我死了。”

原來閔慧不知道喬生死的事情,也難怪,閔慧傳出死訊的時候是在喬生去世之前。

喬熠看著她,他為難著,不知道該不該告訴閔慧實情。

“阿生現在在哪裏,你幫我給他打電話讓他來好不好?我想讓他知道我沒死。”

喬熠看著她,實在是不忍心在她剛剛從魔窟裏麵被放出來的同時知道了喬生去世的消息,他想了想說:“你現在的樣子很憔悴,要不然等你恢複了我再告訴他。”

“沒關係,他不在乎的,他不在乎我變成什麽樣子。求你了,喬熠,請你打電話給他好嗎?”女人握著他的手,苦苦地哀求著。

喬熠站起身,走到了窗邊撩開窗簾,看著外麵黑漆漆的天空,現在已經淩晨兩點鍾了,大地一片寂靜。

女人一直在哀求他,喬熠終於轉過了身,看著**的閔慧。

“有一件事情我知道對你來說很殘忍,但是我必須告訴你。”

女人睜大眼睛舔了舔嘴唇,本來就毫無血色的臉此刻更加白了,白的就像她身上蓋的床單。

“是不是阿生結婚了?他結婚了對不對?他有新太太了,是不是?他把我忘掉了?”女人絕望地閉上眼睛,大滴大滴的淚水從她的眼眶中流出來。

女人哭泣的模樣非常淒慘,喬熠走過去,拿起桌上的紙巾遞給她,她接過來卻沒有擦,捏在手心裏頭,哭的整個身體都在顫抖,她抖的床也在抖。

喬熠等她哭完了才說:“我大哥沒結婚。”

“啊?”女人重新睜開眼睛,充滿期盼地望著他:“你說什麽?阿生沒有結婚是嗎?”

喬熠要告訴她的事實,比女人猜錯的那個要殘忍千百倍。

喬熠深吸了一口氣告訴她:“我大哥死了。”

女人仿佛傻掉了,她完全沒聽懂的樣子,呆若木雞地看著喬熠。

“你說什麽?”

“我說我大哥死了,早在你傳出死訊沒多久,他就去世了。”

女人睜大眼睛,本來她的眼中還充滿了神采,當她聽到喬熠說完這些話的時候,她兩隻空洞的眼睛就像兩個大窟窿一樣。

那漆黑的眼底深的望不到頭,她就這麽呆呆地看著天花板上的日光燈,好半天都沒有說話。

丁富貴敲了敲門,站在門口小聲說:“警察已經去了那個別墅,又把那個密室從頭到尾地翻了一遍,蘇小姐不在那兒。”

剛才喬熠進去的時候已經檢查過了,那密室隻有那麽一間。

蘇錦瑟當然不可能在那裏,席韶華不會輕易的把蘇錦瑟的下落告訴她的。

此時此刻,躺在**的女人才爆發出一聲絕望的嚎哭聲。

喬熠慢慢地轉過臉看著**的女人。

估計她苦苦挨了這麽久,一直活著就是為了再見喬生一麵,但她沒想到喬生早就死了。

“我想問你一件事情,我大哥是被人殺死的,我查過他身邊所有的人和事情,他沒有仇家,我找不到什麽人想要他的命,唯一懷疑的就是小時候。”

女人立刻停止住了哭泣,含著眼淚看著喬熠:“你想問我什麽,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