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看了上千屍體,都沒有找到師父和師哥,我希望他們是被俘虜了。可平日他們都穿著和大家一樣的衣服,完全是無法在中毒不醒的時候分出來的。而且在寺裏,大家又都不戴法號牌。
喜樂在一邊哭完,站起來翻翻屍體,繼續哭。
而我也已經近乎絕望,害怕真發現其中某人的屍體,這真是一種近乎摧殘的感受。我發現自己已經不能繼續,一方麵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他們的臉幾乎都已經破壞,完全不能知道誰是誰,另一方麵我和喜樂都不想呆著,因隨著夜色的深濃,我感覺周圍包裹著特別強烈幾乎讓空氣變得稠密的怨氣,總覺得周圍飄忽著很多以往的和不願離開的東西,有數百雙眼睛在看著,在不同房間裏似乎還是有人在做和以往同樣的事情隻是可能在做最後一次。雖然他們都信佛,但是如此不明不白地從人世間死掉,還是讓人覺得難以接受。
我和喜樂相扶下山,喜樂打破了沉默:我害怕。
我說:沒什麽的,隻是在其它世界中。
喜樂說:我總覺得有人一直跟著我們。
頓時我被喜樂說得害怕起來。
我說:沒事,是以前都認識的人,來送我們,可能讓我們去報仇之類。
喜樂說:你不是說都去其它世界了嗎?
我說:要有一個過渡的時間。現在微微有些重疊,他們就在那邊上。過兩天超度一下就好。
喜樂說:誰來超度他們?
我說:也是,可能得等上一段時日,其它大寺會來人暫時接管這裏。
喜樂說:我覺得暫時不會,他們可能都害怕了。
我問:害怕什麽?
喜樂說:害怕其它幫派。
我說:不會吧,這仇怎麽都要報,但不能直接去砍殺人家。這下至少一百年裏和睦不了了。
喜樂說:師父他們……
我說:放心,我想應該沒事,你看,方丈都沒事。師父一向很早知道一些事情,要不然也不會把我們支開,如果師父沒事,師哥就應該沒事,你仔細數過沒,好像缺幾具屍體。
喜樂說:我怕你難過,一直不敢提。那就不提了。
我說:好。現在即刻去長安吧。我想那老頭兒該知道不少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