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菱兒笑著點頭,“月肜妹妹,不要擔心,晴兒妹妹就要過來看我們了。”這麽多年左菱兒總算看清了後宮的爾虞我詐,她已經不再怨恨幸晴了,紅顏無罪,錯的隻是君王愛的太多。

慕容雪很奇怪為何薛麟要帶她來疑為宮,這條路給慕容雪的感覺也很熟悉,好像很久以前,自己曾經在疑為宮住過一段時間,看見月肜出來,更是有一種親切的感覺,月肜望著自己的感覺帶著憂慮和欣喜。

盡管早就被告知幸晴已經失憶,月肜還是很激動的去抓著幸晴的手,“姐姐,我是月肜啊,看,這隻手鐲是我們姐妹之間信物……”挽起袖口,給幸晴看自己手上的鐲子,多年來就算有再尊貴再名貴的手鐲,自己也不曾脫下那隻可能不值一文的手鐲,對我來說,這隻手鐲已經抵過金山銀山。

慕容雪疑惑的看看自己的手上,確實是有一隻一模一樣的,“我……對不起,我想不起來了。”

月肜看幸晴變成這樣,眼眶一熱,忍不住抱住慕容雪,“姐姐……”話未出口,淚已先落。左菱兒也忍不住悄悄的拭去眼角的淚水。薛麟看這三個女人沒個形象的在門口哭,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怎麽著了她們呢,假裝咳嗽,希望換取一些關注。

月肜趕緊拭去眼淚,“臣妾見過皇上,皇上萬福。”對薛麟的態度變得很生疏,卻又讓人找不到毛病。薛麟無奈的搖頭,急忙扶起正在行禮的月肜,想來自己也很對不起她。

左菱兒一看氣氛不對,急忙道了聲皇上萬福,然後讓眾人進裏麵說話。薛麟看這種情況自己進去打擾反而不好,道聲朕去看看紹兒,就離開了。

三個人看薛麟走遠,不約而同的呼口氣,互相看了一眼又開心的笑起來了,牽著手進了屋內,慕容雪想以前有這麽多好姐妹真好啊。

薛麟在禦書房看見薛紹正在批改奏折,沒敢讓人通報,自己悄悄的進去了,紹兒還那麽小,自己就能開始看奏折了,這是需要多少努力才能換回來的?這一點自己是自愧不如的,擺在龍案旁邊的甜水點心,一點動過的痕跡也沒有,紹兒是遇到什麽難題了嗎?眉頭深鎖,在他小小可愛的臉上有一種說不出的不搭,便開口道,“紹兒,父皇過來看你了。”希望自己可以為紹兒撫平深鎖的眉頭。

薛紹聽見有人在叫他,抬頭看是薛麟來了,立刻放下手中的朱筆,“兒臣見過父皇。”未起身參拜,隻因為行動不便。

薛麟隨手抽出一本已經批過的奏折,這果然是字字珠璣,點到重點,這麽小就……究竟是好是壞?想伸手去抱著紹兒,紹兒卻驚恐的看著自己,手臂下意識的抬起,撞到桌上的朱砂,染紅了奏折許多,薛麟的那雙手就這麽尷尬的擺在眼前,薛紹一臉害怕,像是反應過來一樣,薛紹就那麽強行讓自己撲到地上,“兒臣知罪,請父皇責罰。”

這一係列動作,讓薛麟心涼透頂,叫來門外的太監把太子扶回輪椅上,雙手反剪,大步跨出禦書房,紹兒,你何罪之有?

鳳舞王朝。青龍對慕容雪就是幸晴的消息已經是無比震驚,卻又聽赤字小隊打探來的消息是紫明皇後回宮了,皇後回宮?幸晴回宮了?第一時間把這個消息報告給鳳歌,鳳歌已經想通了,隻要我還和晴兒是有緣分的,有一天我們還能見麵就好,唯一的,就是希望晴兒能好好的保護自己,為我好好活著,“青龍,麻煩你去紫明皇宮,在暗中好好保護她。”

“是,青龍以性命擔保,我一定讓晴兒完好的回到你身邊。”雙手抱拳,單膝跪下,“皇上,請保重。”青龍撿起地上的青光劍,施展了輕功就離開了。

鳳歌看著青龍一臉的決意,青龍是自己最忠心的暗衛,他早就告訴我他與晴兒的關係,那兩年的時光是我不能插足的,我也相信愛一個人的感覺,他愛她,拚了命也會保護她,我亦是如此,唉,還是很羨慕他與晴兒那兩年單純的時光,唉,先是薛毅,薛麟,又是莫皋,又是青龍,或許還有很多我不知道的,總之一句話,我歐陽鳳歌的情敵真多啊。

長安萬花樓。

“花娘,參見王爺,哦不對,應該叫皇上了。”眼前的女子是六十年前的長安花魁,現在已經過古稀,卻還保持著六十年前當花魁的模樣;武藝高強,卻早已不問江湖事,尤其是易容之術,更是以假亂真。

“六十年前江湖人稱的萬花之王,還是那麽喜歡開玩笑呢。”薛毅雙手扶起花娘,又趁機把手放在花娘的腰上捏了一下,惹得花娘嬌聲連連。

“哎呦,你怎麽還是跟小時候一樣那麽調皮。”花娘淺笑,“皇上,這麽久了,你都沒來看花娘一眼呢。”

“哪有啊,還不是國事繁忙,再說我也不忍心花娘你受苦啊。”薛麟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樣。

“還說呢,你當皇帝那麽大的事,都沒有找花娘幫忙呢。”花娘一副委屈的模樣,要不是想到她的年齡,估計薛麟早就撲上去了,“我連百度的事我都聽你的不插手了,可惜啊為了除掉尚堯你可真舍得,那個財主到現在都被人家認為是受了驚嚇而死,其實他們哪知道還不是我花娘順手幫了他們一把。”

“花娘啊,我知道你對我是最好的,你可是我手中最大的王牌啊,這點小事怎麽敢打擾您老人家清修呢。”薛麟攬過花娘,“花娘,我喜歡的那個女人回到我身邊了,可是她不記得我了。”

花娘在薛麟懷裏抬起頭,歎了聲氣,“你就是活該受女人的……”又聽見門外響起敲門聲,花娘迅速拿手往臉上一撫,再一看美貌的女子不見了,有的隻是畫著濃妝還有點姿色的老婦。

薛麟看花娘出去忙了,自己就在房內到處打量,發現紅案上放著一副畫,展開後映入眼前的就是一位女子依偎在男子的懷裏,女子看起來定是花娘無疑了,可是那個男子,為何那麽像歐陽鳳歌?正要細想,花娘忙完外麵的事已經回來,看見薛麟手持著畫像,立刻就道“不要碰他……”薛麟看花娘的神情,不似在開玩笑,就放下手中的畫像,“花娘,你什麽時候有這幅畫像的?還有這畫中的人……”

“畫中的正是我和我夫君,我們已經五十年未見了,唉,也不知他是生是死。”花娘執起畫像,癡癡地看著畫中的男子。“他很好看吧,他有一種男子的傾城美,美到連女人都會嫉妒。”

“花娘,我可能認識畫中的人是誰。”看見花娘那麽迫切的盯著自己,薛毅咽了下口水繼續道,“按照你的說法,畫中男子是五十年前就存在的,那麽現在我見到的跟畫中男子一模一樣的人,肯定就是他的兒子,對,一定是他的兒子。”

“不……不會的,天哥不會這麽對我的,那個人絕對不是天哥的孩子。”聽見薛麟的分析,花娘一臉的不相信,天哥不會這麽對我的,不會……

“我記得那個人應該叫歐陽鳳天。”薛麟沒注意花娘的臉色不對了,還繼續在分析自己想法。

“哈哈,歐陽鳳天……”聽見花娘歇斯底裏的咆哮,薛麟才仔細去看著花娘,“好……好一個……歐陽鳳天……哈哈……”花娘開始找不到理智,隻顧大聲咆哮,哭泣,“當初你說你叫楊鳳天的,天哥啊……原來你早就把你的身世暗藏在名字裏了,我花娘五十年的等待竟是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人,哈哈……”花娘胸中鬱結難解,從嘴中吐出一口腥甜,滿頭青絲就那麽一瞬間變成白發。

薛麟其實就是要這個效果,任何對自己有威脅的我一定會想辦法鏟除,薛麟假裝驚訝,“花娘,你怎麽了?”

“沒事,你走吧,我要好好休息下。”看薛麟點點頭留下一句你好好保重就離開了,花娘這才轉身繼續看畫像,“天哥啊……你不會離開我的吧……當初的誓言就那麽不堪一擊嗎?你知道我為什麽還要留著以前的模樣嗎?我就是怕,你回來找不到我啊……天哥……”花娘的淚水還在不斷的滴落在畫中,“沒想到你竟是鳳舞王朝的諸君歐陽鳳天……天哥,你如此對我,我花娘對著這幅畫發誓,我會鏟平你的鳳舞……”再起身,花娘的眼裏已經看不到淚水,倒是一臉的仇恨,“你的孩子……歐陽鳳歌是吧?我就先去殺了他……哈哈……”

遠在鳳舞皇宮的鳳歌沒由來的覺得全身突然打寒顫,“晴兒不會有事的,青龍已經去保護她了……”

站在他身邊的慕容泓一聽皇上說話越來越小聲,“皇上,你剛剛說什麽的?”

鳳歌這才發現自己想遠太遠了,“沒什麽,沒什麽……對了,剛剛我收到消息,說的慕容景已經把糧草安全送到匈奴了,聽說匈奴帶領狼軍,不出三日就擊退了紫明將軍,紫明皇好像一不高興,你換了個叫李青的將軍在駐守東籬,你們打聽下這李青的來頭吧。”

自從見過月肜和左菱兒之後,慕容雪就喜歡天天往疑為宮跑,到最後就住在疑為宮了,說是鳴鸞宮太大了,又沒什麽人陪著自己,既然皇後娘娘的寢宮不能讓妃子居住的話,那就讓皇後娘娘去妃子那住吧。薛麟沒說不同意,大家也都當他同意了。

青龍悄悄的潛伏在紫明皇宮,他曾經來過一次,所以對皇宮的格局已經熟悉,一聽到皇後娘娘搬去疑為宮了,立刻就過去了,看見的是三個女人在庭院大擺陣勢,左菱兒右手拿著狼毫,眼前的桌上展開了一張空白的宣紙;慕容雪則是胸前放著一把古琴,雙手微微抬起正蓄勢待發;月肜則是一手拿著菜刀一手拿著白蘿卜,麵前放著菜板和篝火。青龍一眼看過去,驚喜的看見幸晴和月肜都在,但是有個不認識的女子,就沒出麵,而是在遠處埋伏著看看到底是什麽情況。

“開始吧。”說這話的正是薛紹,原來他就在不遠處,獨自坐在輪椅上,有些無奈的看著眼前的三個人,都多大的人了,還搞什麽比試。

薛紹話音一落,三個女人都開始了,左菱兒飛快的舞動著右手,在空白的宣紙上龍飛鳳舞;慕容雪迅速落下雙手,在琴弦上叮咚作響;月肜右手拿著刀,把左手拿著的白蘿卜快速的切成細絲。這場景把青龍看得目瞪口呆,這三個女人是不是腦袋壞掉了?相反的遠觀薛紹的神情,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青龍不由得佩服起來,高手啊,這才是高手啊。

“誰是幸晴?”一聲大喊,破壞了三女的仗勢,都紛紛的停下手中的事,抬頭看見的是一身黑衣卻滿頭白發的女子,“把幸晴給我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