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曄沒說話,隻是將寧瀟瀟抱緊了些。
良久,見寧瀟瀟在他懷中都已經睡了過去後,蕭曄才將人放置在軟榻。
而他則繼續回到書桌後,開始整理一天的事物。
臨近半夜,寧瀟瀟才醒,還是肚中感覺到了一陣饑餓,才醒。
蕭曄此刻也已經忙得差不多了,見寧瀟瀟醒來,便上前遞了一盤子點心,他道;“你先吃點墊著,待會兒暗一會將吃食帶進來。”
寧瀟瀟也不客氣,接過後便開始吃,她隨口問道;“王爺,你為何能容忍北齊帝刺殺和下毒於你?你是不是還有其他的計劃?”
不能怪她問得如此的直白,隻因奇怪,心中雖有猜測,但也隻是猜測,並不知真實的想法。
蕭曄看著她,反問;“瀟瀟是不是猜到了?”
“一點點,不過不敢確定,感覺王爺並沒有立場去做這件事。”
寧瀟瀟把心中的想法,老實地說了。
蕭曄嘴角掛著淡笑,說道;“瀟瀟,你可知道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從前本王本不強,但北齊帝都視我為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如今,看本王連連打勝仗,更是明目張膽地進行刺殺,連偽裝都很低廉。”
寧瀟瀟微微歎口氣;“我知道了,王爺,你是不是還有更大膽的想法?”
寧瀟瀟的眼眸亮晶晶的,像隻偷腥的狐狸,狡詐又透著一點可愛。
蕭曄點了點她的鼻子;“有想法也不能跟你說,你隻管保護好你自己便是。”
寧瀟瀟沒吭聲,心中卻是悄悄反駁他的話。
這夜,寧瀟瀟與蕭曄和衣同榻而眠,但寧瀟瀟心中總有些怪異。
不為別的,是自己的心中作祟,從前那是知道蕭曄不會強迫於她,而今,白日裏挑破的關係。
讓她一想到便是心驚肉跳的,所以自從躺下後,便一直緊繃著身子,不敢動。
蕭曄怎麽可能沒察覺到,但他什麽都沒有說,隻是用行動證明給寧瀟瀟看。
他隻是將人抱在了懷中,其餘的什麽都沒有做。
他低聲在她耳邊說道;“放心,本王如今不會做什麽。”
寧瀟瀟身子軟了軟,她又聽到蕭曄說道;“想做,也不是現在。”
寧瀟瀟臉瞬間爆紅,冷哼了聲,閉眼沒過的多久便睡了過去。
蕭曄嘴邊掛著笑,也睡了過去。
次日,鬼醫一早就來了,在外候著,暗一在一側,兩人大眼瞪小眼地瞪了半天。
鬼醫忍不住說;“從前就冷著臉,如今還是一張冷臉,你還要不要找媳婦了?”
暗一沒理。
鬼醫來氣,哼了聲;“榆木疙瘩!”
蕭曄早就起身了,隻是寧瀟瀟還在睡,所以並沒有打擾。
本想著出去警告一下鬼醫,別說話的,但還沒走出多久,寧瀟瀟便醒了。
嘀咕了聲;“王爺,去哪兒?”
蕭曄問;“本王讓人傳膳。”
寧瀟瀟倒頭,又想睡,隻是反應過來。
又起身,問;“王爺,鬼醫來了嗎?”
蕭曄無奈轉身,點頭;“來了”
寧瀟瀟聞言,趕緊起身,洗漱收拾妥當後,便準備出去。
蕭曄攔住了她;“吃了早膳再說。”
寧瀟瀟歎氣,有些懊惱;“昨天跟師傅說好了的,我要去看他是怎麽調配的,好學習一下,如今師傅怕是都已經開始了。”
蕭曄揚聲;“鬼醫,你還不進來?”
寧瀟瀟皺眉,看著門衛,不多時,暗一和鬼醫都進來了。
“師傅,你都已經熬好了嗎?”
寧瀟瀟有種窘迫,怎麽可以睡過頭了呢。
鬼醫倒是沒什麽,攤手;“不是在等你,剛才你們說的我都聽到了,先吃早膳,我快餓死了。”
蕭曄擺了擺手,門外的親衛便下去傳膳了。
三人落座,寧瀟瀟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因為先前她跟鬼醫說的是,她於雲澤住一起,並沒有說是跟蕭曄。
如今,即便是長了十張嘴也說不清楚了。
早膳全程,寧瀟瀟都沒抬頭與鬼醫對視,場麵有些尷尬,靜謐。
吃完後,寧瀟瀟借口去藥房看看,便奪門而出了。
蕭曄起先還有些疑惑,但看了眼鬼醫,便有些了然了。
鬼醫吃飽喝足了,抹抹嘴,哼笑了聲;“這丫頭也不老實。”
而後對蕭曄道;“下午你便去溫泉池等著,安全問題,不用老夫再交代了吧?”
蕭曄點頭;“勞煩鬼醫熬藥。”
鬼醫回到藥房時,寧瀟瀟正在研究那朵雪蓮,鬼醫輕咳了聲;“我們開始準備吧,下午你就跟著那小子去,老夫便不去湊這個熱鬧了。”
寧瀟瀟並不推辭,而是細細問了關於用藥的量,以及注意事項。
鬼醫也一一說了,臨到頭,小聲在寧瀟瀟耳邊說了些其他的注意事項。
等他說完,寧瀟瀟的臉登時紅了,她紅著臉點了點頭。
收拾好後,蕭曄與寧瀟瀟乘坐馬車,身邊並沒有帶多少的人,但暗處卻不少。
這一次出行,馬車並不顯眼,寧瀟瀟與蕭曄都戴上了人皮麵具。
溫泉池子離營地並不遠,但也不近,為了安全起見,他們裝扮成了當地的富商。
那一處是無人發現的溫泉池子,所以倒也並不擔心會遇到人。
路上,蕭曄看著書,寧瀟瀟則一直在整理藥材,時不時地抬頭看一眼蕭曄。
心中很是糾結,到底要不要說。
蕭曄武功本就不低,見她如此。
他便主動問道;“你是有什麽事想說嗎?”
寧瀟瀟楞了下,手中動作停了下來。
咬咬唇,半晌開口;“師傅說,我們需要注意····”
寧瀟瀟的話並沒有說完,因為此刻突然一隻利箭飛了過來,同時響起了暗一的低語;“王爺,刺客來了。”
蕭曄按住寧瀟瀟的頭,兩人壓低聲音。
蕭曄表情凝重,眼中變得嗜血,他冷冷地說了句;“還真有內奸!”
寧瀟瀟很警惕,聞言,皺眉問;“王爺,既然猜到,我們應該如何去,雪蓮已經用了,不能耽擱。”
蕭曄看著寧瀟瀟,眼眸很亮;“隻能勞煩瀟瀟騎馬帶我了。”
說完,蕭曄一聲口哨,不多時,許久不見的那匹馬,蕭曄的坐騎出現在馬車外,不安地踢踏著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