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猛得起身,怒斥;“不,不可能!”

寧瀟瀟依舊淡定的坐著,相比皇後劉氏的震驚,她顯得平淡了許多。

反問;“那娘娘覺得,你有什麽能反駁我的嗎?”

劉氏一下子又跌坐了回去,喘著氣,麵上既高興又有些驚悚,顯得格外扭曲。

她搖頭;“內務府,本宮,皇上,甚至是太後都知道寧妃的這胎。尤其是皇上,他必定是查過的。”

寧瀟瀟問;“皇後娘娘能保證太後不動手腳嗎?”

這話,皇後反駁不出。

好半晌,屋中都十分安靜,寧瀟瀟並沒有急著打斷皇後的思緒。

她說,不如皇後自己想通。

寧瀟瀟並沒有等太久,劉氏閉眼問;“現在說吧,本宮的身子,還能有孕嗎?”

寧瀟瀟嘴角浮現一絲笑意,但很快便掩下;“我先問娘娘幾個問題?”

“說!”

“娘娘是不是流過兩次胎?”

皇後猛地睜開眼;“你看出來了?”

見她的反應,寧瀟瀟便知,自己的診斷沒有錯,她微微頷首;“女子頭胎很重要,而娘娘身子原本便是好的。隻是第二胎有流掉了,導致身子虧空的厲害,這本來後麵好好調理,也是可以有自己的孩子的。”

寧瀟瀟話音一轉;“隻是,皇後娘娘常年接觸麝香,身子早就垮了,如今瞧著是氣色好,但想要有孕,幾乎是不可能了。”

劉氏的臉色肉眼可見的變得蒼白無血色,她喃喃著;“不可能,不可能,本宮的宮裏不可能有麝香,不可能的。”

“怎麽可能呢···”

皇後抓著寧瀟瀟的手,力道很大。

寧瀟瀟隻是略微皺眉,而後說出了自己的見解;“娘娘,你覺得這後宮的女子,除了接觸你比較多之外,還有誰能經常接觸。”

“當然,除了北齊帝!”

“你是說,慈寧宮?”

劉氏想搖頭,隻是搖到一半又停下。

太後本就與皇上麵和心不和,先前說謀害皇家子嗣,她能信幾分。

可如今直接便是想要皇上斷子絕孫!

她細細回想了好多細節,發現兩次小產基本都是在太後宮中,且,當時的自己有孕,是太後讓她多去,這樣好沾沾喜氣。

她的孩子,不足兩月便沒有,兩胎都是如此。

細細的想,簡直是細思極恐,皇後的後背都汗濕了一片。

她轉頭,盯著寧瀟瀟;“你不會是說假話,騙本宮的吧!”

寧瀟瀟搖頭,反問;“我有什麽立場與理由騙皇後娘娘?對我,似乎並於好處,說不定還有壞處。”

寧瀟瀟湊近劉氏;“臣婦想,皇後你是查過太後娘娘的,畢竟你也知道,皇上不是太後所出。”

當了多年的皇後,皇宮中的醃臢之事,她還見的少嗎!

隻是,萬萬沒想到,自己如此小心還是中了招。

“本宮不信,若真是她,那她的立場又是什麽?”

寧瀟瀟隻說;“北齊長公主,南楚楚!”

轟的一聲,皇後坐不住,起身走了幾步,一轉身;“你的意思是,她想扶持與自己有血緣的傀儡?”

寧瀟瀟一挑眉;“若是皇後娘娘,你會怎麽做。”

劉氏知道,皇上這些年一直在與太後周旋,說是周旋,倒不如說是奪權。

想必,太後也是察覺了的,所以想要如法炮製,在扶持一個傀儡,當然,那人需要沒有腦子。

最重要的是,聽話!

皇後笑,笑的淒苦;“這話,你還對誰說過?”

“你我二人知,再無第三人。”

皇後眼眸中泛著冷光,寧瀟瀟不等她再次開口,便主動說;“娘娘,你如今動不了我。”

劉氏沒說話,隻是有些防備。

“你當皇上為何會宣我進宮,又為何讓皇後你宣我入宮?”

寧瀟瀟吹了吹手上的茶,又道;“因為,皇上也動不了我,也動不了王爺,但他想要動太後,若是皇後娘娘聰明些,主動為皇上分憂自然是好的。”

“或許你會問,為什麽皇上動不了我。”

皇後緩緩坐回了原處;“邊境傳來了捷報,雲南王打了勝仗。雲南王勢大,如今處理不了,但他最愛的人,皇上可以控製。”

皇後冷笑;“那你是個蠢的,主動來讓皇上軟禁。”

寧瀟瀟無所謂聳肩;“娘娘說什麽便是什麽吧。”

“不對,若如此,你何必與本宮說這些?”

寧瀟瀟放下茶盞,笑道;“娘娘,不妨自己猜猜?”

皇後沉吟半晌,聲音發沉;“攪亂皇宮,你趁機再逃出去。”

寧瀟瀟搖頭;“你覺得我能逃的出去嗎?寧相也不識吃素的,況且,如今對我來說皇宮難道不是最安全的嗎?”

“人人都知道,我與雲南王的關係,恨不得來殺我。我若是待在王府,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死了,不如待在皇宮,至少皇上不會讓我那麽快去死。”

“至於,為什麽告訴你這些····”寧瀟瀟擺手;“住在皇宮無聊,看不慣寧妃的囂張而已。”

皇後狐疑;“隻是如此?”

寧瀟瀟肯定的點頭;“隻是如此。”

“你這借刀殺人,使得厲害。”皇後冷冷的說了句,也沒說做不做。

寧瀟瀟起身,行了一禮;“做不做都是娘娘的事,我隻是將刀遞到了娘娘手上。選擇全在娘娘手中,若是用了,娘娘能幫了皇上,也能鏟除寧妃,同時,你的家族也能順勢得到一筆好處。”

“若是我,明知道是借刀殺人,我也會用。”

“因為,在我看來,一舉三得,何樂為不為?”

話說完後,寧瀟瀟便出來內室,與雲澤出了皇後住的主殿。

她們主仆住在坤寧宮的偏殿,路上雲澤擔憂地問;“王妃,你是不是知道這趟是回不去王府了?”

不然怎麽會如此淡定自若。

寧瀟瀟點了點她的頭;“皇宮中,慎言!”

她的手摸著暗一給的玉佩,猜測這可能是蕭曄安排在皇宮的暗探,若非必要不能暴露的棋子。

想到接下來會發生的事,寧瀟瀟的嘴角勾了勾。

有些期待!

不過玉佩,她還是用上了,一出皇後的主殿,她便帶在了身上,瞧著並不顯眼,隻是對大部分人來說。